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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纪便学会了与长辈顶嘴!还是说你以为你即将嫁入东宫就敢不将我放在眼中?”王伦严冷哼了一声,“莫说你还未嫁入东宫,就是你现在是太子妃,也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
好大的口气!
“华儿听说父亲欲责备三妹,故而前来相劝,看来华儿是白白担心了,有舅舅在,三妹怎么会有事呢?”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一家子都在呢,自己若是在多辩解什么,反倒是不好。
“你是来劝解的还是来看热闹的,你自己个儿心中明白!”王伦严却更加的得寸进尺,“我方才在听说后花园内的事情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你来得正好,正好解一下我心中的疑惑,我问你,夜色如此深了,你去后花园内做什么?”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瞧着月色甚好,故而想起去园中赏月而已!”柳越越淡淡的说道。
“是吗?”王伦严冷笑了一声,“那我怎么听说在事情发生之前不久你曾面色焦急的去找过枫远,并且急急忙忙的叫人将他叫回来,不知道是所谓何事?”
柳越越抬眸望了一眼张枫远,他怎么对你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不过心中却是不怕的,这件事情你非要细究下去,最后设局之人是你妹妹罢了!
柳越越微微一笑:“我就是瞧着月色挺美的,故而想要叫大哥回来一起赏月罢了!”
“胡说八道!”王伦严一怒,抬手就要来打柳越越。
她闭着眼睛缩了缩脖子,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袭来,偷偷抬眸却瞧着张枫远将他的手抓住了,面色阴沉的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我相府内的事情,就不劳舅舅操心了吧!”
“枫远,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看不明白?这分明就是这小贱人设局害你妹妹的清白!”王伦严说道 ,“此事须得仔细往下追查!英儿的清白虽然不能够恢复,但是这背后的主使者岂能够轻易放过?若她真存有这歹毒心思,日后岂可为国母?”
“够了!”张世良面色铁青,眸子里面满是翻滚的怒气,“这是我的家务事,大哥管的未免太多了!还有,华儿是我的女儿,是相府的嫡女,是未来的太子妃,大哥虽然为长辈,但请口中注意分寸,她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欺辱的!”
“你!你!”王伦严也是气得不轻,颤抖着手指着张世良冷笑道,“好好,算我自作多情!你们将她当作未来太子妃供着,但是以她的德行,还真以为能够给你们带来什么好处?但愿你们日后没有后悔的时候,告辞了!”
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柳越越白了王伦严一眼,这人不仅喜欢多管闲事,嘴巴还贱,关键是还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真真儿叫人恶心!
王伦严叫气走了,张瞬英还是一脸的倔强,大夫人抹着眼泪,张枫远阴沉不语,这场面还真不适合自己多待。
柳越越朝着张世良福了福身,说道:“父亲,三妹与凌公子既为未婚夫妻,又是真心相爱,父亲就成全他们吧!女儿昨夜也是一夜未眠,眼下身子有些不适,就先告退了!”
“你去吧!”张世良收敛了一下眼睛里面的怒气,轻轻的点头挥了挥手,“这的事儿你也不用担心,照顾好自个儿就好!”
柳越越在回去的路上心中就一直疑惑,这王伦严居然能够在相府指手画脚,而且张枫远父子也是尽力在容忍了,想来王家虽然对相府有一定的帮助,但是也在一定的掣肘着相府吧。不过叫她不明白的是张枫远为什么要叫自己来一趟,难道就是让让王伦严骂一顿?
她现在就感觉自己像是孙猴子不管如何都逃不出张枫远的五指山,自己的任何自作聪明的反抗都像是在他面前耍猴戏一般,更何况自己还远没有孙猴子有本事。
柳越越刚回到晓霖院,柔儿急忙来说道:“小姐,秀儿回来!”
柳越越一喜,急忙将烦恼的事情抛到脑外,急忙进屋去了秀儿的卧室,青儿已经醒了,似乎正在给秀儿伤药,她疾步上前关切的问道:“你昨晚上去哪儿了?怎么受伤了?”
秀儿稍微制止了一下青儿,略微起身对柳越越说道:“昨夜我赶去后花园想要提醒一下青儿的时候,却发现那时候后花园内已经叫人看管起来了,我入内不得就想要想其他的办法,却瞧着两个园丁似鬼鬼祟祟的,心下疑惑就跟了上去。之后发现两人与外人多有联系,那人我以前也见过两次,正是大夫人娘家宁波侯府的人,他们说什么隔得远我没有听到,不过却瞧见了那宁波侯府的人将一样东西递给了园丁!我当然心中担忧青儿的安危,故而就没有再多留意,准备离开,但是却有人袭击了我!”
秀儿停顿了一下,眸子里面闪过一丝疑虑:“我并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将我打晕了,待我醒来的时候竟然是置于衣橱之中,并且屋外有些声音,我当时没有出声,从缝隙中望去,却是在哪两个园丁的房中,并且已经快天明了。两人想来是彻夜未眠,似乎在讨论宁波侯府送来的种子的事情,后来两人因着要出工,天一亮就出去了,我从衣橱内出来,估摸着此事并不简单,于是偷拿了一些他们口中所言的种子回来,不知道其中有何缘故!”
秀儿说着从怀中拿出了用帕子包裹着的几粒种子递给柳越越,揉了揉青儿的头发,说道:“亏得青儿无碍!”
“你在相府内被人偷袭,而且此事又事关大夫人的娘家宁波侯府!”柳越越眸子一转,“显然是有人故意想要你发现这些事情,那么这些种子必然不简单,这些是什么种子?”
“鸢尾!”秀儿的眸色一深,眸子里面的沉重疑虑更盛。
鸢尾,这不是先皇后最喜欢的花吗?柳越越心中一惊,莫不是这里面水很深?
秀儿一眼看穿了柳越越的心思,说道:“这里面的牵扯估摸着会很深,且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能够应付的,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有人将我打晕,让奴婢发现这其中的秘密,估摸着我们已经在局中了,小姐想要不淌这趟浑水,估计很难!”
“我现在自身难保,这些事情我是管不了的!”柳越越想了想说道,“这事儿咱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兵来将挡,以后发生什么再说吧!”
且说自花园事件以后,柳越越是只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在张枫远与丞相都没有在家的时候,尽量低调以及回避大夫人的报复。
事情被张枫远压了下去,虽说那一日在花园瞧见了张瞬英与凌少宣两人的人不少,但是却没有什么流言兴起,就连莫名其妙被牵扯进来的张瞬筠听都没有听说过。
上午的时候柳越越照例与张瞬筠一道学习,下午的时候看书练字,日子过的比上班的时候朝九晚五的生活还要规律。
五日之后传来了张瞬英与凌少宣已经将婚期定下的消息。
柳越越自问不是好斗之人,如果大夫人不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她或许就这么鸵鸟的下去了,只是眼下大夫人 是决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了,她在不能够坐以待毙不是!
张枫远压着,她不好作为,但是其他人出手,可就不关她的事情了吧?
六月二十三这一日,丞相得了些大闸蟹送了一些到晓霖院,柳越越也因此弄了个全蟹宴,叫了几个妹妹一起前来享用,除了张瞬英称身体不舒服以外,其他的几人到时都十分的给面子,准时前来赴宴。
席间倒也言笑晏晏,她们都想要给柳越越一个好印象,自然是一个劲儿的讨她欢心,张瞬媛姐妹虽然看张瞬筠不顺眼,不过倒也不会在柳越越面前表露出来。
怪不得领导喜欢会拍马屁的人,因为这些人说话的确让人舒服,柳越越瞧着这姐妹四人,若是在现代职场之上,怕也是大杀四方之人啊!
没一会儿,张瞬媛就有些不胜酒力了,腮上泛起粉色 ,晕乎乎的傻笑。
柳越越忙道:“是不是喝醉了?快进屋去休息一下吧!柔儿,你送八小姐到我的卧房休息一下吧!”
“是!”柔儿去扶张瞬媛,张瞬尹觉得不放心,也跟了去。
柳越越笑道:“八妹年纪就是小,不该叫她喝酒了,我们继续吃吧!”张瞬媛当然会醉了,因为只有她的酒不是平日惯喝的果子酒,而是高度数的白酒,酒量浅,几杯下肚就不行了。
柔儿跟另外一个小侍女一起将张瞬英扶到了床上,又去绞了帕子给她擦脸。
“媛儿酒量浅,给你们添麻烦了!”张瞬尹笑道。
“哪里话,这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柔儿低眸笑了笑,心中却有些冷意,想往日小姐与太子的婚事尚未明晰的时候,她们何曾对晓霖院的下人客气过?
“对了,屋子里面有醒酒的鼻烟壶,我去拿来同八小姐闻闻!”柔儿说着,又从一个盒子里面拿出了一枚精巧的鼻烟壶,放到了张瞬媛的鼻子下面,让她嗅了几下,打的味道有些刺激,她哼了一声,一把将柔儿手上的鼻烟壶给打到了地上。
柔儿急忙弯腰去检,却从床底下发现了一个布娃娃,她眉头一蹙疑惑道:“怎么会有个布娃娃在这里?那个不懂事做了竟然扔在这里了?
她随意的将布娃娃放在了床边,张瞬尹瞧着面色却是一变 ,紧接着眸子一动,笑道:“柔儿瞧着布娃娃做工还挺精致的,想来别人也是费了心思的,你可别扔了!”
“倒也是!”柔儿微微一笑,将那布娃娃放到了衣柜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