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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沃沉下心来,不管白遥在自己身上如何作乱,她手脚也不再胡乱动弹,只一心一意在脑中回想着这一个月来修习太虚术的点点滴滴。
白遥感觉到身下的人不再反抗,还乖巧安静了许多,不由得心中一喜,凤沃这是接受他了。他大喜过望,可还没等他欣喜完有再进一步动作时,他身下的凤沃忽然凭空消失。
白遥一下子失去身下的支撑,狼狈的倒趴在地上,他整张俊脸都埋在了厚厚的毛毯之中,也幸亏坚硬的地板上铺了毛毯,否则白遥高挺的鼻梁非得遭殃不可。
他趴在毛毯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努力抹平着自己心中的悸动。凤沃这丫头越来越圆滑刁钻,他一个不注意就让她如泥鳅般从自己手里滑走,他还是让她逃了,一次又一次。
不过,那丫头用的是什么术法,竟能瞬间在他身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遥平缓了呼吸后,缓缓从毛毯上爬了起来,他一抬眼便看见凤沃坐在离他数步远的软榻上,那丫头一脸防备,手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个地方拎出了一条黑漆漆的铁索,大有他敢继续乱来她便与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白遥心中暗暗吃惊,这就是凤沃的底线了吗,他以为凤沃最多生他几天气,他再找个契机把这事和缓过去就是了。可他万万没想到,凤沃竟会抽出铁索摆出一副迎战的阵势来。
这丫头的气性是越来越大了,或者,他从来都没真正了解过她。
白遥无奈的整理着身上的衣袍,边整理边悠悠说道:“看来,这一个月来你没有荒废啊。”岂止是没有荒废,凤沃简直太自觉了,知道要勤奋提升自己修为,真是懂事的紧。
他原本还操心凤沃会因无人管束而闲散度日,心生懈怠,才会想着自己每日清晨抽空把凤沃拉到面前来严加督促。这丫头的资质虽好却也算不上惊人,独独修为进展神速,二十几岁的年纪修为却与上百岁的人相当,要他如何不生出惜才爱才的心思来。
要知道,他也是年过半百后才踏入第三阶分灵界的,而凤沃今年仅仅二十有五。
凤沃点了点头,这一个月以来她确实有所收获。不过,刚才的事还没完呢,白遥想就此揭过,下次好再继续对她为所欲为,这世上可没那么便宜的事。
她没那肚量去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更不会因为顾忌恩情就任白遥肆意摆布。她今日必定要与白遥说个清楚明白。如若不然,白遥再这么胡闹下去的话,那些救命的恩情会一点一点被磨掉,她也会被白遥逼的不顾一切的反扑。
她不愿和白遥之间落到那样的结局,有些事情,还是趁早说清楚明白的好。
她手臂轻轻一抖,脚边的铁索立时发出清脆响亮的锒铛声。她能容忍白遥一次冲动,却绝对不能半推半就继续与他暧昧不清,她对白遥没那意思。她又不可能与对她有恩的白遥动手,此刻她拿出这根铁索来,不过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白遥,若再有下次,我不会再只是躲开而已。”她说的果决,气势十足。 白遥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凤沃的意思,不只是躲开而已?凤沃还想要跟他打起来不成?他有些气恼,凤沃虽说修为惊人,但他若想压制住凤沃几乎不用费多少力气。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凤沃手腕上的红藤,他要想用强的,就算凤沃用十根铁索也拦不住他。
白遥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想和凤沃撕破脸皮,更不想要凤沃恨他。他看的明白,这丫头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惹急了她还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我孟浪了。”白遥干脆乖乖服软,说一句软话要是能让凤沃消气的话,他觉得值了。
凤沃抿了抿唇,并不应声,而是迈步走到门口,伸手拉开房门。就算白遥此刻放下身段来,她还是觉得和白遥共处一室威胁太大,搞不好白遥又继续明知故犯。
白遥看也不看那敞开的房门,而是站在原地脸不红气不喘,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温和。他被凤沃的言行堵的心底发慌,不甘心亦不舍得就此离去。
白遥义正言辞道:“闲浮岛是我的地盘。”他言下之意,就是凤沃没有权利赶他走。
凤沃憋着一股气,干脆自己推门跨出门槛。这闲浮岛是白遥的,白遥不肯走,她走总不该有人不允。
白遥急了,快走几步追到门外,继续义正言辞的命令道:“凤沃,你现在哪也不许去。”九品灵器到现在连个影子他都没看见,凤沃想走没那么容易。
凤沃闻言果然乖乖停住了脚步,她一双好看的柳眉皱的死紧。她还欠白遥一件九品灵器,此事一日不完成,她便一日要受制于白遥。
一说起灵器的事情,她又不免想起阳火地脉的事情来。
凤沃转过身,目光复杂的看着白遥。这个男子把她的安危看的比什么都重,这跟当年的上官雄几乎一模一样。可上官雄是以父亲的名义,而白遥呢,这个男人要用什么名义来解释对她的好?
白遥声音带着几分温柔问道:“小沃,你看着我作甚?”他被凤沃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的莫名其妙,这丫头脑子里又想到了什么事。
凤沃迟疑着收回目光,白遥对她的好太不寻常了,难不成白遥对她有意思?
凤沃一想到这个可能,不禁俏脸一红,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白遥五百多岁的人了,哪里会对她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动凡心。再者说,就算她曾是浩渺大陆上称霸一方的凤家主上,可在这个虚空界里,她凤沃的名号一文不值,而白遥却是南域里说一不二的人物。
这样的年龄、身份实在太过悬殊,这样的两个人怎么看都不般配,又怎么会走到一起。
她想清楚后,面色也恢复了平常,摇了摇脑袋表示自己没事。
白遥松了一口气,凤沃刚才的眼神好像装了许多东西般满满当当的,可惜他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他想起凤沃在他身下不受任何阻碍溜走的诡异身法,不禁好奇问道:“你方才施展的是什么术法?”
凤沃也没想要隐瞒,白遥向来对她十分坦诚,而白遥问的又不是什么秘密,她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关系,反倒是有意隐瞒下来会更伤人,也会让她心中有些小愧疚。
她放轻声音娓娓道来:“那是我凤家秘法,名叫‘太虚术’,可让自己的身躯变得虚无,完全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
虽说她现在能稍微自主控制太虚术了,但她施展的十分青涩,刚刚也只能消失片刻罢了。要是白遥能立即回过神来并且有心不让她离开的话,她根本没有机会走到数步远处。
白遥猛然间脑中电光一闪,他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凤沃能做到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做到的事情。以凤沃的修为境界,是绝对扛不住熔炼后赤炎玄铁的高温的,可凤沃却真真实实熬过去了。
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装着赤焰玄铁的炼炉和仅是受伤的凤沃本就是一个难解的死局,那段时间他在炼器房门外并没有看到事情经过,除非凤沃有什么特殊的办法躲过去了。
如今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这太虚术救了凤沃。
“那你上次......”还没等白遥亲口证实自己的想法,凤沃便接过了话头。
凤沃已经猜到白遥想问什么了,直截了当回答:“对,我上次突遭炼炉爆炸,也是多亏了这卷太虚术法,否则,我现在绝不能活蹦乱跳出现在你眼前。”
她心里有些后怕,上次炼器房的事情,确实惊险万分。幸好她临时第一次施展出太虚术,否则她如今的下场只会比被赤魔门徒毁了容貌和声音的袁影还要惨烈。
凤沃摸着下巴作沉思状,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对了,你这一个月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好几次,都见不到人影。”她看着白遥不太对劲的脸色声音越说越小声,她也不知道自己这问题会不会问的出格,有没有越线。可她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问,为什么白遥的脸色有渐渐阴沉的趋势呢。
白遥这一个月外出不会是遇到什么糟心事了吧,她该不会误打误撞揭了白遥的伤疤吧,她就说自己不该多嘴多舌,白遥出门哪里用得着她问东问西。
她十分善解人意,好心提醒道:“你要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想说也不用勉强自己告诉我。”她这样说的话,白遥就算心情不佳也有个台阶下,她也不用承受白遥明显不悦的目光,算是皆大欢喜。
白遥想起自己被困半月,内心的煎熬和不甘,还有深深的固执。若是他被这小丫头一个迷幻阵困住出不来,未免也太丢人了。那半个月里,他精神之集中,几乎不眠不休的破阵,累的他一出迷幻阵就差点累倒在自己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他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意味对凤沃肯定道:“我的确遇到了一件让我很不舒服的事。”
“你也可以不说,当我没问。”她灵敏的感官告诉她,她最好不要知道这件让白遥很不舒服的事,她还感觉到白遥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发难的眼神了。
她摆摆手,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
她这阵子好像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应该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