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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林亲自出马的这次说讲,旨在调动众人干活的积极性,以及种下一粒与沈家共荣辱的种子,静待以后发芽壮大,并没有一上来就大谈特谈他们该怎么怎么做。
剩下那些就是水磨工夫,需要打持久战。
人都有从众心理,若周围大家都持相反的观念,在这种环境之下,即便余下那一小部分人观点才是正确的,他们中多半人也很难坚持己见,被同化或者无奈融入大众之中是早晚的事,只有那些心志极为坚定之人才无惧于此。
显然,在民智还未开的靖朝,这种有大毅力者不是没有,但他们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缺陷,那就是眼界太小,见识不足。这样的人太好忽悠,随便弄出一些他们难以理解的事物,就能把他们说晕过去,尤其是那些底层民众,更容易被带进沟里,靠他们自己,很难走出来。
这里鬼神之说盛行,这个大仙,那个大神,类似的神仙不要太多,方天林不介意为众人塑造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信仰。
光心灵慰藉就能让他们虔诚为信仰奉献一辈子,沈家物质精神双管齐下,要还干不过神婆神汉,方天林觉得他可以滚回娘肚子里重新投胎了。
有些事情,光说没用,说得再天花乱坠,大家也只当个乐子听,面上应得好,心里指不定怎么想,沈家需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在靖朝说男女平等,那是吃饱了撑的,方天林当然不会这么干,他只不过逐步推出几项小政策,女性地位自然而然便上涨,还是那种不为人察觉,没有引起男人警觉的温和方式。
思想教育这点自是不必深谈,它的厉害之处想必不少人都领略过,这种大杀器自然要大力运用。
男人除了体力上比女人强不少之外,其他方面两者并不存在明显区别,光允许女性参与各项工作,并且按劳分配这点,女性地位就会慢慢提升。
当然,想要一蹴而就那不可能,方天林也没想过这样。他都为女性铺路了,要是她们还不赶紧抓住机会顺杆子上,那他也没辙,他不可能硬逼,实在不行,就把那些有才的女性单独提溜出来,免得她们受制于家人。
女性地位有所改善,那些出嫁的男子同样也因此而受益,当然,这种改变目前还非常微弱。没分家前,钱财都把在长辈手中,儿子媳妇们赚再多,也得交公,但赚的钱多了,就算只是过个手,底气也足不是吗?
眼看众人已经习惯每隔几天就去广场上听一次课,方天林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炸得大家都目瞪口呆。
“孩子爹,东家说得都是真的?”
“杏儿娘,你没听错,是真的,真的!”刚过而立之年没多久的中年汉子一脸激动。
他家一连生了五个女娃,就没个男丁承继香火,到他这个年纪,夫妻两个也歇了这份心思,只想好好培养立住的三个闺女,可能的话就招一个上门女婿,也好有人为他们养老送终。
可两人总放不下这个心,他们在世时,还能看着点,女婿再糟糕也蹦不到天上去,可要等他们都过身,这个家还是不是他们家,就不好说了,没准辛苦打拼下的家业转眼就变成女婿家产。
这种事并不少见,两人每每想到这些,就打心底犯嘀咕,唯一的办法便是教导招婿的女儿性子强悍一些,只是这谈何容易?
他们也不能光为自己着想,而半点不顾女儿。这要是招不到合适的上门女婿,最终全要嫁出去,过刚的性子进了婆家那可是大忌,怎么把握好这个度,对于没多少见识的两夫妻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为他们。两人完全就是凭本能在教孩子,还得避着父母行事,难度进一步加大。
现在好了,沈家开的书院要把所有十六岁以下五岁以上的娃子都招进去,还男女不限,这对两人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不用整天在家里干活,自家闺女就能少受一些长辈的影响。整天被人骂赔钱货之类,他们作为父母听了都难受得紧,更不用说自家闺女。要不是他们后来意识到不对,背地里常常为闺女打气,自家娃怕是早就养成软弱可欺的性子,这样别说当家,就算嫁人也只有受欺负的份。
去书院不但能学到知识,还能远离家人不合适的言传身教,两夫妻真是求之不得。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不大满意,连个女娃子都能上学,还怎么凸显生了诸多男丁的媳妇乃至他们一整家的地位?
可惜,再不满,他们也得憋着,沈家两位爷下的命令可没有他们置喙的余地,他们最多背地里发泄一下情绪,当面谁也不敢质疑东家的做法。
方天林当初雇人的时候就曾说过,他会办一所学堂,各家孩子人人都有份。这种好事,大家自然不会往外推,一个个都乐呵呵地接受,他们会跟沈家人进荒谷,未尝没有这个缘故。
众人想当然地以为,学堂只收男娃子,哪知竟是连女娃子也包含在内,这就大出众人意料。
丫头都上学去了,家里诸多活计谁来干?最不乐意的便是当家阿奶。媳妇要赚钱,让他们带孩子,做饭洗衣喂牲口,沈家下发的活计就得留一部分到晚上做,这不但费眼神,还费灯油,那可都是钱!要想两不误,这还不得他们亲自上?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了,他们怎么那么苦命,到老还要操劳这些?
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直接留一两个媳妇专门做这些就行,问题是有几个婆婆舍得明明能到手的钱从他们面前飞走?
方天林招的人,里面或许有那么一两个不怎么勤劳,但每一家总体上都很能吃苦,那些惯会偷奸耍滑,好吃懒做之人,早在选人之际就被刷下去。这才是这些当婆婆的烦恼的根源,懒人只要自己过得舒服就行了,哪会在乎这些?
现在众人普遍日子过得比以往好,至少不用担心因年景太差而饿肚子,温饱满足了,攀比心自然也见长。其他人家吃好的穿好的,他们家却没有,这出去连说个话都不够响亮,要想有面子,只能自己稍微吃点苦。
这种情况,方天林自然不会管,底下声音只要不闹到他面前,他就当没看见,书院如期开办。
因着第一批孩子只极个别识字,所以最开始采取统一教学,之后再根据进度进行分班。
甄选方法很简单,就是考试。理论知识就用书面考试检验,涉及到动手能力的,就进行实操。及格就过关,不及格便留级,到了十三岁,成绩要还实在没脸看,那便自动转去学手艺,个别学生成绩过于糟糕,甚至可以酌情考虑,让他们提早进入这一步。
这样的考试每半年一次,聪明好学的学生很快就能凸显出来,笨的懒的逐渐被淘汰。这听起来似乎很残酷,却是没办法的事,方天林急需人才,他不可能像上辈子国家那样施行九年制义务教育,所有学生不管聪明过人,还是愚笨不堪,都能学满九年,他等不起,以最快速度筛选人才才是他想要的。
靖朝大户人家特别讲究男女有别,在农家规矩则要宽松一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平日里说几句话也没人说道。
书院人手紧张,方天林不可能单独为女学生再开设一个学堂,男女一起上课,不过该有的规矩他也不好随便打破,男女各自分开几列,不要说男女同桌不可能出现,就连相邻的男女两桌之间,都隔开老大一段距离,课间交谈都得加大声音才成。
书院中只有柯夫子这么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先生,其他都是半路出家,对这些倒没太大反应,至少没有老夫子成天嚷嚷“败坏风气,成何体统!”这样的事情出现,着实让方天林省事不少。
第一届学生不到百人,分成三个班教学,第一学期主教语文数学,其他自然科学以科普教程的方式进行教学,不求他们学明白,只求他们心中对这些要有一个概念。
此外还开设一门体育课,和单纯锻炼身体不同,这门课会教授武技,成绩优异者有望被调入军校就读。除此之外,思想品德课也不能落下,没这门课镇着,以后的事变数太大,不说沈家河,就连方天林都不太放心。
“阿父,二弟教体育,三弟教生物,那我呢?”沈璧不是沈璋,不会遇事便跳脚,但到底年岁还小,一听两个弟弟都分配到活干,就他没有,面上虽不显,行动上却还是显露出来他有些急了。
“璧儿能做的事情很多啊,你想教什么?教语文的先生够了,其他诸如体育、劳技这类你都能胜任。”方天林俯下身体,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
这些课程一周也就一两堂,既能让孩子们过一把当先生的瘾,又不至于耽误他们自己的学习,还不会劳累到他们,方天林跟沈家河一早就商量好,让他们尝试着当个小夫子。他家孩子这么聪慧,又有他们夫夫看着,两人完全不用担心自家儿子会把学生给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