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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沐昕终于起身,冷笑着看向黎云絮:“究竟是谁杀了她,我们用事实说话。楚宸灏,找仵作吧。”
“元义,立刻把仵作找来。”楚宸灏随即吩咐元义。
“你什么意思?所有人亲眼所见还有假?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想把责任推给谁?”黎云絮见颜沐昕这副神情,没有丝毫慌乱,而楚宸灏又果真听她的去找仵作,自己心里顿时没了底,反倒有些不镇定了。
颜沐昕挑了个离床最近的位置坐下,舒服地坐下,捶了捶腿,又捶腰,现在并不想搭理她。
虽然以她自己的能力也足够揭穿黎云絮这朵白莲花,不过还是交给别人吧,省得浪费她口水解释。
等仵作来了,谁是凶手自然能见分晓,黎云絮就等着被打脸吧。
“颜沐昕!”黎云絮不依不挠,又看她故意无视自己,被气得不轻。
“云絮够了,云珊的死不仅你难过,包括我跟师父在内都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我们一定会替她找到真凶,我也不希望凭着一面之词便断定昕儿是凶手,等仵作来了用事实说话,谁杀害了云珊自然一清二楚。现在,你少瞎嚷嚷。”楚宸灏从头到尾都不相信昕儿会是凶手,纵使她跟云珊再多过结,他知道她为了他,每次都隐忍下来了,再看她现在信心满满的样子,看样子已经找到端倪了。
仵作很快便被元义带来了,还一次来了四五位。
“王爷,这位是朝中验尸最在行的王仵作。”
“下官见过灏王爷。”王仵作刚要下跪行礼,楚宸灏直接抬手阻止了。
“不必多礼,本王要的是结果。”
“是。”几位仵作俯首作揖,立刻朝床边走去。
轮流一番查验后,颜沐昕开口了:“验了那么久,跟大家说说,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还有,死于何种原因。”
“还能是什么时候,就是……”黎云絮抢着要答话,却被楚宸灏一个冷眼横扫过去。
“闭嘴!你是仵作还是他们是仵作?”
黎云絮眼角含泪默默闭了嘴。
王仵作低声与同行商讨了一番,回身看向楚宸灏,拱手道:“启禀灏王爷,经下官等查验,死者身体出现紫红色的斑痕,按压斑痕,不易消失,也不易再现,可判定死者已死四至五个时辰,而且虽然看上去心口那把匕首是导致死者死亡的致命伤,其实不然,匕首插于心窝处,如果是生前插下,血溢出与成色不是现在这般。死者脖颈处有一道细痕……”
王仵作详实地报告了许久,最终得出结论:“那把匕首并非是杀死者的凶器,死者在那之前已被人用绳索之类的东西勒死。”
“漂亮。”颜沐昕赞赏地给他鼓了掌,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能力不错。黎云絮,这几位仵作是楚宸灏让元义临时找来的,我总不能跟他们串通一气吧?刚才你可听清楚了,黎云珊已死四至五个时辰,而且是被勒死的,你觉得还会是我干的吗?”
早在仵作提及死亡时间时黎云絮就慌了,她不懂医,并不知道仵作竟然连死的时间都能验出来,又听到颜沐昕嘲弄的话,她只能哭着继续诬陷:“不是你还有谁?整个灏王府只有你跟我妹妹有仇,你最有杀她的动机,谁知道是不是你昨天晚上偷偷跑来杀了她。”
黎云絮以为她有病不成?大晚上给黎云珊看完病还跑回来杀她?
“哦?”颜沐昕挑眉,目光移向楚宸灏,多亏了他昨晚的胡搅蛮缠,她现在有充分的不在场证人,“如果你执意说我昨天晚上杀了黎云珊,那我只能说,楚宸灏一定是跟我一起动的手。”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拖宸灏下水就能摆脱罪责了?云珊是宸灏的师妹,他不会杀云珊。”
颜沐昕耸了耸肩,两手一摊,决定把问题丢给楚宸灏,顺道刺激黎云絮,等着看她抓狂的样子:“那就没办法了,昨天晚上从这里离开之后直到今天早上我都跟楚宸灏在一起,被他折腾得直到现在我都还腰酸背痛。”
她说着捶了捶自己的腰,说实话,是真疼。
“你……你不要脸!”黎云絮心狠狠抽疼,美目圆睁,死死地瞪着颜沐昕,恨不得冲过去将她掐死。
“要说不要脸也是他,关我什么事,是他跑到我房里的,又不是我找的他。”颜沐昕继续撒欢,看黎云絮那气到随时要发作的表情真是精彩。
仵作听到这些话心知肚明,虽然惊讶颜沐昕的胆大,连闺房之事都能拿出来说事,但碍于他们的身份,只能当没听到。
而屋里熟识他们的人则纷纷将询视的眼神投向楚宸灏,却见他一脸坦然,非旦没有否认,反而点头。
“昕儿说的没错,昨晚我一直跟她在一起。云珊四五个时辰之前被人杀死,凶手不可能是昕儿,至于真凶是谁,必须得揪出来。”楚宸灏说完这话转向身后,扫了门外的众多围观者,眼神变得阴冷,“元义,把南沁院的所有人押下,严刑逼供!”
“是,王爷。”
“你们可以回去了。”宇文彦泽朝仵作挥手,他们已经证明了颜沐昕的清白,这里已经没他们什么事了。
“慢着,元义。”颜沐昕出声,阻止了元义的行动,“何必一个个逼问,太没效率了,只要一个人肯松口就够了。”
她说着,视线偏转,盯着站在门口前排的小绿,衣袖里的铁链一甩,缠住小绿的脖子,强行将她扯进屋内,拖扯到自己面前,微眯起眼瞪她:“黎云珊是你杀的?敢用棍子偷袭我,你信不信我像你勒死黎云珊那样勒死你?”
“没有……我没杀人,小姐,她冤枉小绿,你要救救小绿……”小绿手扯着铁链,气息越来越急,她快吓死了,颜沐昕是真的要勒死她吗?
“颜沐昕,你放开小绿,你少诬蔑她。”黎云絮冲过来想解救小绿,却被颜沐昕一个扬手,瘫倒在地,浑身虚软,连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