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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支持正版的小天使就是一顿猛亲! 因为他看见了三日月护在身后满身是血的青年。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明澈的紫色眼眸因为巨大的震惊而显出了一点呆呆的稚气。
那张脸!
那是……
他失声喃喃:“——夫人?”
???
源重光眯着眼睛看回去, 满头的问号, 作为源赖光,这脸和身材的确是纤秀精致了一些, 但是看这一米七七的身高,好歹算是有棱角的面庞,怎么能让人联想到“夫人”这个称呼上去?
比起源赖光的脸,他本来的面貌更加过分,也没有被这样误会过啊。
而且他单身至今,并未婚配, “夫人”这样的称呼太沉重了,原谅他承受不来。
骨喰只是疑惑地看看自己的兄弟, 又看看源重光,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意见很明显地和源重光合体了。
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一个“夫人”应该有的性别吧?
药研低下头,握着本体的手幅度细微地发着抖,良久的沉默后, 他看着收刀入鞘往回走的三日月,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警惕,三两下收拾好自己,单膝跪下, 恭敬地低头:“大将, 我名药研藤四郎, 是粟田口家次子,其余兄弟,还请您多照顾。”
三日月刚到近前就听见这么一句话,高高挑起一边眉毛,下意识去看源重光。
——主君,您背着我做了什么?居然能这么快让药研宣誓效忠?
他看到的是和他一样一脸茫然的表情,显然源重光也搞不清在这几秒内发生了什么。
药研表现的比他们都从容,好像丢出这个重磅□□的不是自己一样,一脸的正直忠诚。
粟田口家成员这么多,难道还刚不过区区几个三条的?
等一期哥来了,干脆先下手为强……
轮起对大将的了解,谁有跟在他身边几十年的自己知道的多?
药研迅速在心里制定下攻略计划,同时三两步扑到源重光面前:“您受伤了,请允许我为您上药。”
本就沉默寡言的骨喰看着自己兄弟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殷勤态度围着审神者转来转去,觉得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不,不是药研的问题,应该是审神者的锅!自从他出现后,本丸里的刀剑就开始一个个不对劲了。
想到审神者昏迷后就一直坐在门外游廊上说是看风景的髭切,还有急的上蹿下跳连衣服都不想洗了的歌仙,再就是拉都拉不住非要来找人的三日月……
现在轮到粟田口了吗?
骨喰严肃地想,这个审神者一定有毒。
今剑是独自回来的,赖亲被留在安倍府用餐——确切说,是听故事,膝丸不得不陪着他,于是就派了今剑回来传话,谁知道他一进门就收到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中庭里伫立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深蓝色宽大的狩衣映衬着金色的护甲,端庄秀丽,风姿绝世。
“三日月!”
今剑先是一愣,随即就高兴地扑了上去:“三日月,你怎么来了?主公有新的指示吗?”
三日月稳稳接住扑过来的小天狗,凝视着他的眼睛:“主公?”
今剑点头,眼睛里满是天真孩气:“不是说要停留一段时间吗?我们这个月干掉了四批检非违使哦!诶,要是岩融在就好了……可惜主公这么非……”
三日月眉尖一动,本丸的今剑有过几十振,这样活泼天真的样子,在他的记忆里,只有第三任审神者在的时候……
“对了,这么只有你自己?跟你一起来的——”三日月试探着问,今剑毫无心机地回答:“髭切殿喝醉啦,膝丸殿在安倍晴明府上,我是回来给赖光大人传信的!”
髭切,膝丸。
三日月略略一回想,就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
第三任审神者任职期间,本丸有过短暂的和平时光,出阵远征也一应安排得恰到好处。
源氏兄弟和今剑的确有过一次一同出阵的经历,好像就是前往平安中期,平安京突然出现大量时间溯行军,他们在那里待了十六天,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今剑不在场,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只是回来后的髭切就变得异常沉默,和膝丸的关系也变得相当疏远——
形容的准确一点,似乎是膝丸犯下了什么巨大的过错,髭切没有当面说他什么,但之后本丸内再也没有看见两人同时出现过。
在之后不久,第四任审神者上任的第一次出阵中,膝丸就因为她的冒进碎刀了。
髭切听闻这个消息后,什么也没说,坐在游廊上坐了整整一晚,第二天就恢复了以往笑眯眯的画风,连三日月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亲手捅进审神者胸口的那一刀,也许没人能窥探到他心头鲜血淋漓的伤口。
所以……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日月摸摸今剑的头:“我知道了,我这次只是远征,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马上就走。”
今剑依依不舍地扯着三日月的袖口:“这样啊……那好吧……”
三日月提醒他:“你不是还有事情找主……赖光大人吗?”
今剑一拍脑袋:“对哦!”活泼的短刀三两下跳上游廊,对三日月挥挥手:“那我走啦~”
三日月颔首微笑,双手笼在宽大的袖子里,等看不到今剑的身影了,才慢吞吞从另一个方向往后面主屋走。
那次回来后今剑并没有提到他的出现,可见即使他来过也没有停留,这样的解释,应该可以吧……
三日月想着,不紧不慢地走着,比起这个,他更关心刚刚看到主君时,他唇上被啃咬的痕迹……
但是三日月并没能见到源重光,宫中传来消息,请源重光入宫觐见天皇陛下。
等三日月走到主屋外时,只看见今剑跟在他身后刚好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
药研轻巧地落在三日月身边,一同看着那个方向:“三日月殿知道大将现在这个身份的生平吗?”
三日月摇摇头:“这个时期的我,大概还保存在宫内省吧,药研殿呢,知道什么吗。”
药研苦笑:“那么镰仓时代才出现的我就更不知道了……”
三日月想起回到本丸后髭切膝丸的状态,不由忧心起来:“总感觉……不是很好呢……”
源氏的昌盛,几乎是和平氏的衰败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从940年的“天庆之乱”开始,源氏就一路踩着平氏上位,高唱凯歌,在平氏的血泪史下铸就了自己的辉煌。
甚至发展到后面,源平两家直接发展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据说,连源氏养的狗都不能从平家人的面前过,搞不好就会被炖成狗肉火锅。
如果当时有火锅这种东西的话……
但是凭借着这样的仇恨,就算没有火锅,平家人也能借着一腔热血发明出来吧……
源重光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这么想着,他手里还有天皇御笔的诏书,正是关于领兵讨伐平忠常的关东政权一事。
其实……源重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按照本来的家谱规律,桓武天皇给他赐姓,赐的应该是“平”才对,平重光……
不好听不好听。
源重光随手把诏书扔到一边,掀开牛车的帘子,看见今剑自娱自乐跟着牛车跑前跑后,对他招招手,今剑乖乖凑过来听他说话:“天皇的命令很急切,估计关东那边形势已经很急迫了,你去找膝丸,让他快点回来,然后和髭切一起准备一下出行的东西,我们明天就出发。”
今剑举起一只手开心地回答:“是!一定带到!”
话音未落就跑的没影儿了。
源重光看他三两下就不见了,却没有放下竹帘,反而对着一片虚空出声:“跟了这么久,不累吗?”
四下里依旧沉寂,只有牛车骨碌碌轧在石头路面上的声音。
源重光不耐地曲起手指,敲了敲牛车板壁:“还不下来?”
有风轻微一晃,穿着制服军装的少年不知从哪闪身出来,莹紫的眼睛里满是镇定:“大将,很抱歉未经您的允许擅自跟在您身边,我实在不放心您的安全。听说检非违使已经出现好几次了,请准许我跟随您左右,护卫您的安全。”
源重光隔空用手指点点他,对上那双漂亮的紫眸,还有其中不加掩饰的担忧,心里一下子充满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奇怪感受,让他一瞬间有种说不出的坐立不安。
这种被放在心上担忧,被真挚地保护的感觉……
很陌生,陌生到让他有点恐惧,即使这样的恐惧好像不是负面的,却依旧让他无所适从。
于是只得象征性地说教一句:“下次不要不出声……”
药研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心理,紧跟着又道:“大将,您对我来说是无可替代的,而且不仅是我,我的兄弟们都曾发誓效忠您,保护您,深爱您,以您为生命的唯一,奉上此身完成您的一切愿望……”
“也许您不记得了……但是,请不要为此感到有负担,就如同誓约所言,我们不惧怕死亡,不惧怕碎裂,唯一能让我们却步的,就是您的命令。”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会心一击,源重光怔忪半晌,把竹帘一放,缩在车里不吭气儿了。
车外的药研露出一个尽在掌握中的笑容,啊,大将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无论表面怎么坚硬,还是对这样的真心最没办法了。
——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源重光越听脸色越沉,不等狐之助溜掉,就出声拦住它:“能破开时空壁垒的灵力……是多少?”
狐之助心虚地磨着爪子:“也许……要借助您的血吧……一半左右什么的……”
源重光冷冷地盯着那只眼睛乱飘的狐狸,一字一顿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为了一把刀,放一半的血?”
他神色酷戾:“你们是不是把我想的太仁慈了?不过是一把没什么出奇的刀——”
他缓缓拉开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如果它碎刀了,你们会怎么样呢?”
狐之助脖子上的毛一下子都立了起来:“不行!您不是也很喜欢三日月宗近吗?”
这话一脱口,它就反应了过来,对上源重光意味深长的眼睛:“呃……我是说……”
“你们果然有跨时空监视我的方法啊。”
狐之助松了口气,立即被源重光发现:“我并不是在开玩笑,比起我的命,一把刀算什么?这个等式是个人都会做的。”
狐之助怯怯地盯着这位性情多变的大人,终于惊惧地发现,也许他真的不是在吓唬它,比起自己的性命,折断一把刀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可是、可是三日月宗近不是已经奉您为主了吗……”
源重光的神色更奇怪了:“是的,他奉我为主,他爱着我,我宠爱他,他也说过要保护我,所以他应当为他能够帮助我,为我碎刀而感到荣耀,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