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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顾延城他,呜呜呜……他强.奸我……”
什么,延城怎么会做这种事?这是梦么?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却这么清晰、这么真实。
那是张竹木大床,满脸泪痕的冷小盈就蜷缩在床角,颤抖的小手里紧攥着条白色枕巾,勉强遮盖住身上的私密部位,她的右手边凌乱的堆放着她被扯破的外衣、保暖衣、文胸还有底.裤……
而就在她的左手边正躺着个男子,男子身上没有一点遮盖,麦色的性感肌肤、健壮的胸肌、甚至最私密的男性部位都赤.裸.裸的绽露在外,这个男人不是顾延城还能是谁?
木然望着这一幕,念伊的意识忽然就像被抽空了刖。
恍惚之间,冷天澈已经走到床边,沉声低吼:“顾少,你太过分了!”
“你什么意思?”顾延城模模糊糊的睁开眼,先是看到冷天澈沉冷的脸,再又看到蜷在身旁失声痛哭的冷小盈,忽然想起些什么,顿时慌了:“我……我对你做了什么?”
“你还有脸说!顾延城,想不到你……你!呜呜呜呜……哥,顾延城毁了我的清白,呜呜呜呜呜……”冷小盈越哭越伤心,瘦小的身子颤抖的不成样子蔺。
她哭的这么伤心、这么痛苦,难道竟然假戏真做?这个念头闪过脑海,冷天澈也慌了:“别哭了,哥哥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俯身,烦躁的揭开床上的薄被,右手刚触到床单,望见上面那显眼的血红色斑斑点点,心像是被刺了一刀,沉声低吼:“顾延城,你可真是个混蛋,看看你做的好事!”
浅白色床单上妖娆的落红仿佛跳跃的火焰,这么明显、这么刺目,虽然相隔不近,但念伊还是看的清清楚楚,双眼如遭针刺,她痛苦的眯起双眼。
“我……怎么会这样?”顾延城痛苦的抓了一把头发,眉心蹙起清晰的“川”字纹。
他记得冷小盈把他约到了这家茶楼,没跟她说几句话,他就感觉眩晕的厉害,接下来冷小盈就和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把他扶到了三楼。
再然后,他似乎强行把冷小盈摁倒在床.上,用力撕破她的衣服,然后……
可是,他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讨厌冷小盈还来不及,他没有理由那么做的?没有理由的,况且……他正在焦躁不安,身下忽然一震,冷天澈已经揪起床单,走到了冷小盈面前。
方才冷天澈所站的位置正挡住顾延城的视线,他一走开,顾延城立刻望见呆在门口的舒暖,心重重一沉,彻底的慌了:“念伊,你要相信我,一定是冷天澈和他妹妹故意陷害我。”
狠狠的咬着牙瞪着冷天澈,他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撕碎。
“我就算想陷害你也没必要搭上我妹妹的清白。”冷天澈的声音冷生生传来。
顾延城紧绷的身子一阵颤抖,悔恨的说不出一句话。
是,冷天澈这种人就算再混蛋对自己的亲生妹妹也是疼爱有加,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事搭上自己的亲妹妹?况且,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曾对冷小盈……
“顾少,我冷家的人不是谁都能随便欺负的,你要么对小盈负责,要么就等着进监狱吧!”冷森森丢下一句,冷天澈早已用床单把冷小盈裹的严严实实,抱起她,黑着脸朝门外走去。
这个男人的声音这么冷,脸色这么阴沉、这么可怕,他的愤怒显然不是伪装出来的,而冷小盈的哭声虽然已不大,却仍在痛楚的抽泣,应当也是真的……一幕幕,如浮影般在眼前掠过,冷天澈早已抱着冷小盈冷然而去,念伊仍站在原地,恍然若失。
“砰!”
顾延城恨恨的一拳打在墙上。
“该死,我真该死!”
“砰、砰、砰!”
墙壁上雪白的粉末簌簌落下,被他捶打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个血红的拳印。
“延城!”恍然回过神来,她跑到床边,用力的抓住他颤抖的手臂:“延城,别责备自己了。”
“念伊,我该死,你打我,念伊,你打我吧,怎么打我都行。”激动的不能自已,顾延城用还在流血的手抓着念伊的小手就往自己脸上打。
“延城。”念伊黯然叹一口气:“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她骨子里就传统,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的未婚夫背叛自己,可是,她太了解顾延城了,这一年的时间,他从身边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况且他在那么激动的情况下因为她的拒绝都能悬崖勒马,怎么可能忽然就去强.暴冷小盈?
这件事有蹊跷。
冷静?出了这样的事还怎么冷静?
顾延城恨恨的捶打着自己的额头:“念伊,不要离开我好吗?别离开我。”
沉痛的、悲凉的声音仿佛无助的哭诉,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乐观坚强的,在她面前总是一副温和爽朗模样,她从来没见他这么失落、这么崩溃过……
而他会这样,只是怕失去她,在他心目中他是她是有多重要啊……
念伊心中感怀,努力保持着平静:“我相信你,延城,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确定。”顾延城痛苦的摇摇头。
他那时神志不清,一切都像是做了场梦般模糊,可偏偏对“强.暴”冷小盈的事情记得尤其清楚,那场景不像是真的,倒像是被强塞进脑海中的一副画面……
……
紧紧抱着冷小盈,冷天澈脸上黑云密布。
“哥哥,都到了这里了,别再装了。”冷小盈抹掉泪水,笑呵呵的抬起头。
冷天澈垂眸,声音阴郁的怕人:“我们之前可不是这样安排的。”
“这样不是更逼真么?”对上冷天澈的太过严肃的目光,冷小盈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气愤难当,胸口剧烈起伏:“我让你演戏,没让你这样!”
“哪样?”冷小盈皱了皱眉,忽然明白了冷天澈意思,不禁失笑:“哥,你真以为我那么傻啊,他那时候不省人事能对我干什么,床单上那些是鸽子血。”
“鸽子血?”冷天澈脸上的冰霜顿时化开:“果然是我冷天澈的妹妹。”
“当然,演的像不像?”
“像。”太像了,连他都被吓到了,他长舒了口气,刚出了茶楼,一名不高的男子已经迎上来:
“冷总,我安排的怎么样?满意吗?”
“无功无过。”冷天澈淡淡瞧他一眼,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无功无过……霍启灵眯起狭长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线。
三楼窗前,顾延城低头看着这一幕,牙齿咬的格格作响。不久前他感到眩晕时,就是这个男人和冷小盈把他扶到了三楼。
攥紧了受伤的拳头,他刚想下楼去找他,霍启灵却迈开脚步走向茶楼前那辆黄色轿车,上了车去。
顾延城快速拿出手机,调出拍照功能,拍下这辆车的清晰画面。他必须把事实查清楚,他和念伊的婚礼还有十几天就到了,他不允许出任何意外。
……
空寂的厂房里,手机铃声显得尤为清晰。
宇文子墨接起电.话:“我已经到了,你在哪里?”
“我知道,你还算守信用,宇文子墨,你的女人就在二楼仓库,尽快赶过去,你没有多少时间了。”
电.话猝然挂断。
宇文子墨匆匆收起手机,箭步跑向二楼,推开仓库的门,顿时惊呆在原地。
“子墨,你快走,别管我,快走啊!”一个人时,纵然知道命不久长,冬挽雪也仍然保持着安静,可是望见宇文子墨,她彻底慌了。
他默默看她一眼,虽没有说话,坚毅的目光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是,他该怎么进去救她呢?
此时他的雪儿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纤细的手臂被粗壮的麻绳紧紧捆绑在椅子把手处,她的腿又没有知觉,当然一点也动不了。
而椅子的位置距离门口将近六米远,显然是有人刻意设计,地板上密密麻麻倒立着长过两厘米的尖钉。
他小心的环顾四周,搜寻有没有木板、石块之类可以垫在脚下以便进去救她的硬物。
“滴滴!”
是哪里传来了电子报警声?
他循声望过去,竟发现椅子腿上赫然绑着一枚定时炸弹,而上面显示的时间是“29”……
也就是说,他还有二十九秒的时间救她!
28、27、26……
时间还在减少。
“子墨,没时间了,你快走,不要管我,快走啊……”冬挽雪也愈加焦急起来。
他仿佛没听到她的声音,深吸口气,决然迈进门去。
“嗯!”
尖钉子刺入脚底,他顿了顿,这种痛,令他颤抖。
23、22……
他的痛,她感同身受,清澈的眼中不禁流出泪水来:“子墨,走啊,我们来世再见,别管我,来不及了,你快走。”
他抬头,看向她泪脸,轻笑:“要死一起死。”
咬牙,另一只脚也迈进去,不顾钻心的疼痛,一步步踏着尖钉走到她身边,迅速用军刀割开绑缚她的绳子,抱起她快步跑出门,沿着台阶向下跑。
“轰!”
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他的脚本来就受了重伤,在爆炸冲击波的冲击下,他更站不稳,抱着挽雪一起滚下台阶去。
他匆忙爬起来,扶住她:“你还好么?”
“这句话该我问你呢。”挽雪看着他双脚,泪中带笑。
“我怎么会有事?”他轻笑,用右手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痕,他至少有两年没见她流过泪水了,其实她哭泣的样子更动人。
就在此时,宇文子墨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他警惕的接起。
“宇文子墨,你可真是条汉子,为了女人连命都不要!我们的帐还没算完,这只是个开始,你给过我的痛苦我会一点点的让你还回来!”
电.话猝然挂断。
宇文子墨刚收起手机,冬挽雪的声音就传来:“子墨,对不起。”
“雪儿,说什么呢?”他忍痛站起来。
她只是笑笑,黯然隐去那丝抱歉,是她连累了他太多。
他早已将她抱起,一步步向外走去,身后留下一个个血红的脚印。
……
念伊和顾延城出了茶楼,正朝顾延城停车的方向走,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念伊,你去哪里?”
她惊讶的回过头去:“心如,你怎么在这里?”
“总裁让我接你回去。”顾心如笑笑,她和念伊很合得来,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两个人早已是好朋友。
那个男人想的倒是周到……念伊讽刺的笑笑。
“哦,还有,他还让我告诉你,你给他的那段视频做的不错。”
那段视频?他在威胁她!心不禁一颤,念伊和顾延城道了别,跟随顾心如上了车。
“什么视频啊?连总裁都夸你。”顾心如边发动车子边问。
念伊脸不禁一红,极力平静的说:“是段搞笑视频,我觉得好玩就顺便发给他了。”
“你竟然给他发这个?”顾心如艳羡的看向念伊,冷天澈平时严肃而冷漠,她跟随他这么多年,偶尔鼓起勇气跟他聊句闲话,都可能被他不耐的打断,更别说给他发什么搞笑链接了。
知道越掩饰漏洞越多,念伊索性笑笑,扭头时,忽然看见她车上放着的那个木人,心突地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她不觉拿过来。
看着它,为什么她会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记忆深处,忽然就浮现出一个木人,与眼前这个完全重叠在一起。
“这个小玉人是爷爷给我的,爷爷说他会代替他保护我,诺诺,我把它送给你,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一定也会代替我保护你的。”
她怔怔看着,耳边忽然回响起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