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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听事件落幕了,到底是谁偷的呢?赵老师显然是想息事宁人不打算查了,随身听已经回来了就当没这回事。沈曼也是一样的意思,她可能受到一些影响,竟不再把随身听拿出来了。
后遗症不止这些。
“林美,你现在没事吧?能不能陪我回一趟寝室?”黄苓一下课就抓住林美说,“我的数学课本昨天带到寝室早上忘拿了!”
林美无奈的陪黄苓趁着课间十分钟回了寝室一趟,赶回来后时间只剩下三分钟,连去趟厕所都不能好好去。
现在女生寝这里只要是回寝室都要找人结伴,好像是为了找个“人证”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道德沦丧啊。”张煦嚼着口香糖吹泡泡,跟社会学家似的高深状说,“信任危机。你们女生就是麻烦!”
中午回寝室,林美和周罄刚打开门,隔壁的黄娟就过来了说:“我们寝室现在好像没人,我在你们这屋待一会儿啊。”
周罄说:“你没带钥匙?知道你们寝室谁的呼机吗?给她发个消息啊,电话卡带了没?没带用我的。”
黄娟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就坐一会儿她们就回来了。”
不到十分钟,听到她们寝室的开门声了,黄娟赶紧出去说:“你们跑哪儿去了!”
周罄说:“她不会是不敢回去吧?”
林美沉重的点头。这还真像张煦说的信任危机,就算带钥匙了寝室里没人也暂时不敢进去。
林美和周罄倒是一直同进同出,所以好像她们俩就没有落单的时候。偶尔周罄约会去了,林美自己回寝室也不觉得尴尬。她们寝室好像一直没有这种事,林美有时挺感动的,摊上一个好寝室真是积大德了。
“还是你们寝室好。”张苗坐在黄苓的床上吃着瓜子说,“我们寝室现在都没什么人去了。”她是219的,现在就算徐佩兰走了,219的气氛还是不怎么好,不但没人去她们寝室串门,她们寝室的人也都不乐意在寝室里待。
黄苓抱着被子坐里头看书,伸脚踢踢张苗说:“一会儿记得把你吃的瓜子扫扫啊。我说你来我们寝室吃瓜子都不知道多带点,就这么一小口袋,你说我们要是一人抓一撮吧就没了,不拿吧看你一个人吃我怎么这么不服呢?”
张苗嘻嘻哈哈的爬到床里要喂黄苓吃瓜子,“来来来,我刚磕的这个给你。”
“去!都是你的口水我不吃!”
两人在床上咣咣当当的打,摇得黄苓上铺的吴骄趴在床沿说:“注意点影响啊。”
张苗说:“你们不知道,这瓜子是徐佩兰拿来的,非要给我们一人抓一把,不要还不行,她硬塞的。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以前大家请客买点吃的吧,她可能也觉得老吃别人的不好,就总买咱们学校门口那种膨膨酥,一块钱一大袋那种的。”
“哦,就那个啊。”吴骄说,“我们也爱买啊,林美。”她喊另一边上铺的林美。
林美把她昨天买的还剩下一点的给吴骄扔过去。
这膨膨酥就是指头大小粗细,玉米黄色,闻着很香,一大袋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就这个吧?”吴骄给张苗看。
“对对对!就这个。”张苗说,“她家里不给她钱这我们都理解,也没人说什么啊。结果这次她搬了寝室后好像跟要跟我们证明她也有钱似的,就老带东西回去她们寝室分,可热情的让人吃,还拿过来给我们。我们都说她这是发疯了似的。”
事都过去了,都不想再提了,徐佩兰这样就挺不招人待见的。不过大家都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大方”起来了。估计就是想争口气。
“那她这样够钱吃饭吗?她们家应该是不给她零花钱的吧?她不会把饭钱省出来请客吧?”周罄说。
“我们也这么说啊,还劝她不用这样,我们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这次的事肯定跟她没关系。可她不听啊。”张苗觉得现在大家不敢在寝室待着也有方面原因,怕徐佩兰再找上门来。
话正说着,没过一会儿有人敲门,吴骄喊:“没锁!”
门一推开,外面正是徐佩兰。她提着塑料袋的咸酥花生看到张苗就笑着说,“你们都跑哪儿去了?大中午的怎么都不在寝室?我刚才出去吃饭买了点花生过来给你们分分。”
张苗有点尴尬的说:“不是……我最近瓜子吃多了有点上火,你让她们吃,让她们吃。”然后一个劲的捣黄苓。
徐佩兰就挨床发花生,上铺的她就把袋子举高让人抓。“谢谢啊。”林美抓了一小把。这种情况不拿不合适,可徐佩兰嫌她拿的少,又给她抓了两大把。一大塑料袋花生发得只剩下一半她才走,黄苓让她多坐会儿。之前没有答应徐佩兰搬到她们这寝室来,黄苓有点不好意思。
“不用不用,我还待回去睡觉呢。”徐佩兰来一趟好像真的只为请大家吃花生。
等她走了,吴骄看看手表嘀咕道:“这都一点四十了,还睡什么啊?”两点二十就该去上课了。
“唉,真挺可怜的。”路芝宜叹道。
换厚衣服了。林美打包回来两件大衣和一本她跟强强的合照。回到寝室,照片给姑娘们欣赏,她收拾大衣,一掏兜,摸出来二十几块钱,这估计都忘在大衣里有一年了,看钱表面还皱巴巴的有被洗过的痕迹,亏的是新钱,要是旧钱就糟了。
林美猜,估计是去年拿压岁钱花开时找回来的新钱,后来就放在兜里忘了。
“哟,大款!”吴骄说。
“请客请客!”旁边不管看到没看到的都这么说。
林美痛快表示请客no problem,出去按人头一人买了一根玉米。她提着玉米回来就看寝室里,包括别的寝室的人都掏起了兜,专找很久没穿的衣服掏,牛仔裤大衣书包什么的。
林美把玉米放桌上,自己拿着根先啃着,感叹的问:“有没有发现啊?“
“没有。”吴骄遗憾道,她怎么就没在兜里忘点钱呢?
最后这个掏兜活动掏出来最多的就是忘掉的卫生纸和餐巾纸,还有一些小纸片。倒是隔壁寝室的杨柑找到一张她以为丢了的二十块电话卡,高兴坏了,赶紧跟新买的电话卡放一块了。
冬天到了,大家都换上了厚衣服,精品店里挂出了很多色彩鲜艳的围巾帽子手套。今年冷得早,学校还没放暖气。所以就算到教室里,大家的围巾也不脱,就是写字时手冷。精品店又很快推出了半指手套。
林美总觉得把店开在学校附近的商店都有着敏锐的嗅觉,他们说不定在学校里还有间谍,要不怎么学生缺什么他们卖什么?
不知不觉间,精品店还兼卖起了毛线和毛衣针。
这天下午放学吃过晚饭,周罄和林美出去逛街散步。寒风凛冽也挡不出学生们出来散步的脚步。
林美把自己裹得挺严,跟周罄一个精品店一个精品店的逛,逛到第三个时她才发现周罄一直在看毛线,“你想打毛线?”
周罄兴奋的点头说:“我想打条围巾,这个也不难。”
林美记得自己当年高中时也爱打毛线,不过连一条围巾都没打完。这个完全就是旁边女生在玩,所以她也跟着一起玩的一种游戏。
她的毛线技术突飞猛进是在留学时,那时很天才的想用毛线打一些小手套围巾婴儿小袜子之类的可爱东西然后出去摆摊卖。还在网上找各种编织秘籍,不过成功编出小袜子和手套围巾后这个念头就打消了。只成功习得一项技艺,回家后倒是给林妈妈打了不少毛衣围巾帽子什么的让她戴出去显摆“我女儿给我打的”。
现在周罄想打,林美自然要陪朋友一起。
周罄挑了那种很粗的线,这个也是学校最近最流行的,用粗针打围巾,打起来会很快。林美也买了一样的,挑了个烟灰色的。两人买了粗棒针和毛线回学校后,下课就抱着毛线打起来。女生中像她们这样下课后不出去乱跑,抱着毛线打的人相当多。
林美就打最简单的平针,这个东西打习惯后手速相当快,一天下来她已经打了三分之一了,不到一周围巾就织成了。周罄大叫:“你怎么打得这么快?不行!你要陪陪我!”
林美发现这种机械式的运动竟然有助于她放松,因为打习惯后手指是惯性运动的,脑袋放空,什么都可以想,而且打完一条很有成就感。
她还想给林妈妈、姥姥、姥爷、涛涛、舅舅都打一条,就去又买了线接着打。
周罄听说她要给家人打之后,也想给周爸爸和远在美国的周妈妈打,还想给周妈妈美国的男朋友和他的两个小孩子也打一条围巾。因为当时她过去时,那个叔叔很照顾她,她现在不像以前那么偏激了,越想越觉得当时那一家三口接受她这个陌生人去,还给她准备房间,愿意让她来留学后在他们家住上至少两三年,虽然她最后没去成,但人家这份心意总不是假的。
她跟林美说了之后,林美看她到现在一条还没织完就说:“……那你明年暑假时去美国看他们给他们带过去吧。”
周罄还想说圣诞节前就可以邮过去,正好冬天马上就能用,反应过来林美的意思,扑上去就把她按在床上一顿暴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