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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妃玲无话可说,那边陈小烦喝了点水后已经沉沉睡去。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失落了。然后她想,陈小烦几个月了?她努力的想了想,只记得他快满五个月了,还是已经过了五个月了。这么一寻思,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这个世界是上最不靠谱的妈妈了。
“玲啊。”徐雯看贺妃玲低下头不说话,便缓了语气,“不是妈爱说教,你自己想想今年二十九岁了,不是十九岁。以前你怎么爱玩,我和你爸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你和陈殊结婚,又任性离婚,这其中的原因,我和你爸也没有过分的去追问。”
徐雯顿住话头,见贺妃玲没有抵触的意思,她轻轻的拍着陈小烦带着点感叹轻柔道:“你看看宝宝,多可爱啊,这眉眼多像陈殊,这小嘴却和你一模一样。妃玲啊,这是你的儿子啊,他已经七个月零五天……”
“不是还没满五个月吗?”贺妃玲大惊。
徐雯呆了呆,然后抱着陈小烦起了身,她决定彻底放弃拯救贺妃玲。指望女儿成为一个合格的妈妈,还不如自己努力保养再活五十年呢。
“妈。”贺妃玲莫名其妙的,她妈这是怎么了,她明明记得陈小烦还没满五个月啊。就算她记错了,她妈那么生气做什么?
“别跟我说话。”徐雯头也不回,抱着陈小烦往楼梯走去,“你就做你的少女吧,永远也不要长大。”
贺妃玲觉得她妈有些偏激了,她从来没有想要做少女,更没想过永远不长大。她顶多就是想自由自在,永远也不要承担任何责任。
二十九岁很老吗?她又问自己。她没觉得自己老啊,她跟得上时代的脚步,了解最新的流行元素,接受得了新生事物。
她怀孕的时候,两家父母好话给她讲了一箩筐,她妈怕她悄悄跑去流产,更是拍着胸膛一再强调,只借她一个肚子用用,生完她该干嘛就干嘛去。现在生出来了,又怪她没有亲力亲眼养孩子。她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的朋友,那么的乐趣,全部舍弃,整天为着陈小烦转?凭什么?
贺妃玲想不通,她想不通这个社会为什么对女人那么苛责。陈殊只提供了一颗精子,结婚后和离婚后的差别也就是一那本证,除此外,他和正常的单身男人没有任何区别。而她受了十月怀胎的辛苦,临了了还挨了一刀,生完后花了好几个月才慢慢的恢复了身材。是,她相对一般的女性来说自私了许多,大多数时间也都是奶妈和她妈在照顾陈小烦,但多少的她也抱了他,陪了他啊。
那为什么接受指责的总是她呢?
贺妃玲带着这的困惑上了楼,回到房间,洗了澡,躺到了床上,开了电视。她盯着电视屏幕,思绪却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她妈上楼时那失望的眼神让她心里很不自在,她想她是不是应该好好思考一下她接下来的人生。陈小烦会越长越大,孩子会需要一个健全的家庭吧,有爸爸,有妈妈,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她妈一个人围着孩子转,偶尔奶奶来看看孩子。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陈小烦长大了会不会变成一个缺爱的孩子?严重没有安全感。然后变成问题少年,跟人打架斗殴晒富最后进了牢房……
贺妃玲打了个冷颤。
不行,孩子是她生的,她要对他负起责任来。可是,要怎么负这个责任?从她妈手里接过来自己带?贺妃玲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那怎么办?
不行不行,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生的,陈殊也有份。她在这里愁得半死,他指不定又在哪里潇洒快活呢。
贺妃玲拿过一旁的手机,解了锁,她拔下了陈殊的号码。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豪情和悲壮,为了陈小烦,她和陈殊应该做一对尽职尽责的好父母。
“贺,贺妃玲。”陈殊大着舌头喊她的名字,他跟孙浩东找了个烧烤摊,这会已经喝得不少了,“过来吃烧烤吗?我和东子,没有其他人。”
“呵呵,日子过得挺爽。”贺妃玲一听立刻冒火,“您慢慢吃,我没你命好,我得陪儿子呢。”
“你别这样……”
贺妃玲挂断了电话,丢下手机,她拿过遥控器瞎按起来。转了一圈,感觉就没有一个台能看得下去,陈殊的电话又打回来了。
她听他说话就知道他喝多了,她一个字都不想和他多想,将手机调了静音,她把手机扔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在认真思考陈小烦将来可能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之后,贺妃玲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这种恐慌将她紧紧的包围,她让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是她将陈小烦生出来,所以,她应该对这个无辜的孩子负起责任来。
贺妃玲是个行动力和执行力都很强的人,这一夜,她深刻反省自己后,坐到书桌前写了一份计划书。从每天几点起床开始,她将一天的时间严格的划分好,除了去公司,她保证了一天至少有四个小时以上陪着陈小烦。
次日一早,贺妃玲醒来,看了看表,早上六点四十五分,她打了个哈欠,想到昨晚的计划书,她赶紧坐了起来。从抽屉里找出手机,她亮起屏幕,二十通未接电话,她吓了一跳,解锁后点开一看,全是陈殊打来的,时间都是半夜三更。
疯子,纯粹就是疯子。贺妃玲解除了静音,将手机扔到床头柜上。洗漱换衣服,贺妃玲拎着包出了房间。
经过宝宝房间时,房门关着,估计还没醒。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下楼看看小朵和张阿姨起床了没有。下楼时,她在心中告诉自己,亲子关系,从今天开始。
“呀,不好了。”小朵慌里慌张的声音从花园传来。
贺妃玲心里咯噔一下,出什么事儿了?她加快脚飞奔着下了楼,冲出大厅,院子里,只见小朵站在离大门几米远的地方捂着嘴。
“小朵,怎么了?”贺妃玲大声问。
“小姐,小姐,你快来,陈姐夫,他,他,他是不是死了?”小朵指着躺在大门口的陈殊,哆嗦着得厉害。
贺妃玲一个踉跄差点摔出去,稳了稳神,她跑到大门口。
“开门,小朵,我让开门啊。”贺妃玲回头,冲拿着遥控器的小朵大吼。
“开,开门,对,开门。”小朵按下了按钮,大门徐徐打开。
贺妃玲大吼时,家里的其他佣人全被惊动了,三四个人从大厅里涌着跑出来。
“陈殊,喂。”贺妃玲跪到地上去搬他,他身上滚烫的。这个疯子,昨天估计喝完酒就跑来了,结果她没接电话,最后他就在这里睡着了。
陈殊浑身忽冷忽热的,贺妃玲喊他的声音像是从千里之外传来的。他现在困得要死了,听到贺妃玲的喊声,他勉强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咦,还真是贺妃玲,他便放心的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贺妃玲一头黑线:“小金,来帮忙抬一下。”
“好,好。”小金跑过去,帮着贺妃玲抬起了陈殊。
把陈殊抬进大厅后,听到动静被惊醒的徐雯贺健锋夫妇也下楼来了。
“这,这怎么回事?”徐雯问。
“谁知道,我下了楼听到小朵在尖叫,出去一看才发现这个疯子睡在我们家大门外。发烧了,浑身滚烫的。”贺妃玲怏怏道。
徐雯赶紧走到沙发旁,伸手摸了摸陈殊的额头,她有点慌了:“老贺,烧得厉害,得赶紧送医院去。”
贺健锋也伸手摸了摸:“呀,是好烫。这孩子,怎么睡到我们家大门口了?”
“我以为陈姐夫死掉了,吓死我了。”小朵口无遮拦的拍着胸口。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时,贺妃玲跑到客厅边上,从柜子里找出了体温计,回到陈殊身边放进了他腋下。夹好后,她让小朵按住陈殊的手臂,她又飞快的楼下的洗漱室跑去,找了条毛巾浸湿,她稍稍拧水,跑回来敷到了他的额头上。
体温一量,高温三十九度八。贺健锋赶紧的就给陈清林打了个电话,那边陈清林还在睡梦一中,一听儿子烧坏了,吓得嗷一声手机都扔了。
半个小时后,陈清林夫妇带着家庭医生飞奔过来了。
事实上并没有那么严重,陈殊又是年轻人,身体底子好,喝多了受了凉发点热靠着自己也能扛过去,偏偏大家很紧张。
陈殊的妈妈谢敏华看到昏睡的儿子,吓得当场就哭了,那次车祸吓掉了她半条命,要是他又有点闪失,她可要活不下去了。
“儿子哎,我的儿子。”谢敏华抱住陈殊的头就猛晃。
贺妃玲看着倒吸了一口凉气,有心想提醒她,这样晃下去估计陈殊真要晕过去了。但谢敏华是陈殊的亲妈,这么多人在场,她有点不好意思去提醒她。
陈殊从昏睡中被他妈晃醒,勉强睁开眼睛,看着七八个脑袋围着自己。他一片茫然,他这是到哪了?再闭上眼睛,他妈嗷嗷的哭声,声声呼唤他的名字。
我去,他妈以为他死了?陈殊一个猛扎子坐了起来。
这一猛子,谢敏华没有丝毫提防,脚一晃,她一屁股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那冰凉坚定的瓷砖哟,她听到咔嚓的声音,好像什么东西裂了。
大厅里的人都听到了,家庭医生先反应过来:“不好。”他跑到谢敏华身边。
谢敏华痛得脸都扭曲了,臀部钻心的疼痛。
“妈。”陈殊喊了一声,他头晕得实在厉害,他怀疑自己肯定在做梦。闭上眼睛,他倒头又睡下去了。
大厅里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