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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熄了火。
黑虎堂却进入了一个高速发展的阶段。
黑虎堂的大佬们,在张楚压到他们头上的沉重任务促使下,一个个都像是疯了一样的拼命招人、拼命赚钱。
包括韩擒虎那一伙人也一样。
张楚的任务,又没有针对谁,是一视同仁的,韩擒虎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执行,除非他不要大佬的位子和手底下的地盘。
于是乎,梧桐里那些家中有壮丁的家庭,就有福了!
常常是这个大哥前脚送完油米,下一个大哥后脚就提着猪肉上门了……
好几支人马抢同一个壮丁的乌龙,都搞出了好几起。
人手的问题,还不算太难解决。
只要舍得出钱,总能招到嘛!
但钱的事情,就没那么好解决了!
一个月要往堂口交好几十两银子呢!
钱从哪儿来?
光靠收保护费?
只怕连零头都凑不齐!
总不能自己掏家底上交吧?
想辙吧!
有放印子钱的。(高利贷)
有勾搭暗娼的。
还有开赌档的……
黑虎堂这些大佬也实在是被张楚逼得没办法了,什么挣钱干什么,什么来钱快干什么。
反正当初张楚说过,出了问题,有他兜着。
人多了,做的生意难免会有重合,还差点引发了好几场火并……
要不是都怕把事情闹到张楚面前,可能就不是差一点了。
张楚的威势日渐隆重,连余二这个从张楚一入黑虎堂就跟着他的老人,现在见了张楚都跟耗子见了猫似乎,更别提其他大佬了。
众多大佬一起使力,竟奇迹般的让耗子来了都得流眼泪逃走的梧桐里,有了几分“兴盛”的势头。
当然,前提是赌徒、嫖(客)也算人流量,赌资、嫖资、印子钱利润也算GDP。
城西的众多帮派,对黑虎堂这么乱搞,很有意见。
城西的各种生意,暗地里都是有垄断式的划分的。
比如四海堂,是靠从大宗的牲畜贸易中抽成过活,哪怕是有成群的牲畜从其他帮派的地盘上路过,他们也不会从中刮取油水。
再比如飞鹰堂,是靠从青花街的油纸伞、折扇生意中抽成过活,城西的其他帮派,都不会染指油纸伞和折扇生意。
赌、嫖和印子钱,这三门些来钱快的偏门生意,也都是有主儿的。
赌,是八门帮的生意。
嫖,是兄弟会的生意。
印子钱,是斧头帮的生意。
这也是为什么张楚刚加入黑虎堂时,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些偏门生意的原因。
现在黑虎堂的大佬们这么大张旗鼓的乱搞一气,等于是在抢别人的饭碗,三大帮派当然很有意见!
半个月之内,三大帮派的照会信,就送到张楚面前。
有八门帮副帮主的亲笔信。
有斧头帮帮主的亲笔信。
有兄弟会会长的亲笔信。
措词都极其的严厉,大有你张楚不立即收手,我们明日便踏平你黑虎堂的意思。
但张楚看完之后,却都是一笑了之。
踏平他黑虎堂?
八门帮是有这个实力。
但他们想攻打梧桐里,得先穿过飞鹰堂或四海堂的地盘,要愿意绕点路,从柴火帮、斧头帮、兄弟会三个小帮派的地盘上穿过来也行。
斧头帮和兄弟会的地盘,倒是和解牛街接壤。
他们如果真要攻打解牛街,张楚绝对会拉起横幅欢迎他们!
他们敢动手,张楚就有足够的理由,吞了他们的地盘!
混帮派,也讲究师出有名的。
动不动就攻打其他帮派的搅屎棍,只会被其他帮派联手整死。
……
张楚这些日子很少去堂口。
整日待在家中,足不出户的打磨武道,若有空闲,就调教调教卫队、血刀队。
日子过得单调,但却一点都不枯燥。
大雪天。
张楚照例劈完活桩后,吞下大把人参薄片。
待腹中刚刚涌出热流,他就脱了衣衫,赤着精壮的上身在雪地中扎起马步,“开始吧!”
大熊领着三个卫士,一人提着一根碗口粗的棍子围了上来,“楚爷,您准备了好么!”
张楚一咬牙,“来吧!”
四人不再迟疑,抡起棍子就奋力抽打在张楚身上。
“啪!”
“啪啪!”
“啪啪啪!”
抽打声此起彼伏。
碗口粗的棍子,打在张楚身上就是一条通红的棍印,不一会儿,就乌黑如乌梢蛇。
围观的李狗子等人,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张楚这么干,但仍是眼皮子直跳。
这他娘的才是真狠人啊!
这得多痛啊!
……
疼吗?
当然疼!
张楚又不是自虐狂,能从疼痛中获得快感!
九品练肌!
若是只靠修习拳脚兵刃来锻炼肌肉,少说也得一年半载才能有所成。
张楚没那个耐性。
哪怕是他一天能练三次,一天便抵得上其他九品武者三天,他依然觉得太慢!
如今人人都视他如虎。
但他自己心里明白,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个人的武力之上。
外没有强援。
后没有靠山。
想要弄死他的仇敌,倒是一大批!
他唯有不断强大下去,不断与那些仇敌拉开差距,才能真正的高枕无忧!
所以他选择了这么残酷的修行方式!
借外力,强行打熬肌肉!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任何不能杀死你的,都会使你更强大!
……
不一会儿,张楚的身上就已经找不到一块儿白净的好肉了。
到处都是乌黑的棍印,一条条,纵横交错,宛如纹身,连脖子上都有。
大熊拿着棍子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的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能下手的地儿,不忍心的停下手,小声问道:“楚爷,还继续吗?”
张楚额头上大汗淋漓,一口钢牙几乎要咬出血来。
此时,他刚刚消化完那一大把人参片,体内的血气刚好恢复到巅峰状态,正在源源不断的修复他受损的肌肉。
“继续!”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大熊低叹了一声,朝另外三个卫士递了眼色,沉声道:“继续!”
三人只好再次挥动棍子,抽打在张楚身上。
远处,被张楚支到厨房的张氏,不时何时出现在了院子的角落里,双手还捂着怀中李幼娘的双眼,不让她看这一幕。
李幼娘只能拼命的从张氏的指缝里,去瞄院子里的张楚。
一老一小两个女人的眼眶里,都有泪花在闪动。
……
一炷香后,几乎昏迷过去的张楚,被卫队七手八脚的抬进了卧房。
那里,早就备好了一桶热气腾腾的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