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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轻舞跟在保镖身后,在501号包间门口停下,保镖按了门铃,过了几秒钟后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才拧开门把,“季小姐,请您进去吧。”
季轻舞迈步进去,装饰华贵的顶级包间里没有开灯,连同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只在开门的一时间,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依稀能辨别出包厢靠墙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包间门被关上,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不太适应的闭了闭眼。
再睁开,略微适应了黑暗之后,朝着人影的方向走过去。
拐杖落在质感柔软的地毯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你受伤了?”隐匿在黑暗中的人骤然出声,语调即惊且怒。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季家的事?”低沉醇厚的男声,像是埋藏在地上的陈年老酒,有着沉淀了岁月的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度。
“季家的事,我们季家人自己可以解决,不用外人插手。”
勃然迸发的怒气扑面而来,寒意似乎将漂浮的空气都给冻结了一般,“这就是他给你的家教?”
“对于值得尊重的人,不用人教我也会尊重。但对那些道德败坏,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恕我无能,实在尊重不来。“
“你……”男人不悦沉声,那汹涌而来的压迫气势让她几乎要站立不稳,“我听说你结婚了?”
确定是听说,而不是私自调查?
季轻舞垂眸,不冷不热,“是。”
“那个男人是谁?对你怎么样?你嫁给他是因为季家出事,还是因为爱?”
“这世上,不是只有爱情,也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必须在一起。”季轻舞笑了一声,说不出的讽刺,“至于我的婚姻,还轮不到不相干的人来关心。”
说完声音冷了下去,“如果你叫我来,就为了说这些废话,那我先走了。”
“小舞。”
亲昵的称呼,让季轻舞有些反感的冷了脸,“我说过,不准你这么叫我。”
遏制不住的怒火在昏暗的包厢里静静燃烧着,男人显然被她接二连三的不礼貌惹怒。
可是很突兀的,那些气势又在瞬间被收了回去,男人极富磁性的嗓音低沉响起,“她很担心你,让我带你回去。”
“上了年纪的人脑子都不好使了吗?”女孩温淡凉薄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低低的嘲讽的笑,“她自己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既然决定此生不见,那就说到做到。我已经很看不起你们了,就别让我更看不起。”
然后拄着拐杖,一下一下往门口走。
手抓着门把打开,还没来得及出去,迎面闪成一片的多镁灯光差点亮瞎她的眼。
女孩下意识伸手去挡,有那么片刻无法回过神来。
嘈杂尖锐的质问随之而来,“季小姐,请问里面那个人是谁?是你最新傍上的金主吗?”
“之前网上那些关于你的传闻,都是真的吗?你真的同时周旋与多个男人之间,只为了满足你对物质的虚荣?”
“有传言说你已经结婚了,请问你的先生是谁?对于你这些做法,他没有意见吗?”
女孩俏脸寒霜,恼怒的目光盯着眼前穷凶极恶的记者们,抿着唇没有说话。
什么时候,她这个无依无靠的落魄千金的私生活,居然这么有八卦价值了,还能劳动记者在这里蹲守。
记者们见她不说话,自然不会放弃,干脆把目标转向房间里一直没有出声的人。
一群人汹涌而上,被她抵着的门板轻易被撞开,借着走廊的灯光,众人终于看清了坐在沙发上那个男人的真面目。
一身铁灰色做工考究的西装,五十来岁,成熟俊美的脸庞透着深深的不悦,举手投足都散发着属于上位者的逼人气势,很明显非富即贵。
记者们更加沸腾,一个个冲进去,话筒几乎要戳到男人脸颊上。
“这位先生,请问你和季轻舞小姐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她刚满十八岁吗?”
“根据你的年龄判断,你应该是有家室的人吧,所以约在这里,就是为了避人耳目吗?”
“你知道关于她的那些传闻吗?她同时跟很多个男人保持不正当关系。”
“你是打算要包养她吗?”
男人俊美脸颊上的温度一再降低,到最后已经寒意凛然,凌冽目光落在离他最近问题最尖锐的一个女记者身上,“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星钧的保安体制是出了名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名门富绅选在这里来玩乐。
花了大把的金钱,却不能买一个安心的话,那他们为何要来这儿?!
他的话音刚落,星钧值班的经理带着保安问询赶来,一边给男人道歉,一边让保安把记者赶出去。
他们花了大力气才混进来,怎么甘心就这样被赶走,有记者不怕死的抓住最后的机会提出问题,“季小姐,你这么年轻漂亮,听说早学校成绩也十分有异,就算你父亲前不久病故,你也不该如此堕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甘心做一个小三呢?”
小三!
这个词语很明显触及到了女孩某根压抑在脑海最深处的神经,细白的牙齿咬着唇瓣,几乎能尝到鲜血的腥味,“小三?”她白皙透明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抹戏谑笑容,“不知道法律上,记者随便信口开河可以判几年?”
被她眼神看着的女记者微微一怔,脸上浮现些许怒容,“怎么,事实面前,季小姐还打算否认吗?你是想说你没有跟里面的男人约会?还是想说自己没有做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
“关在一个包间里,就叫约会?”季轻舞冷笑,“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跟他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不是约会,难道你们盖着面被纯聊天?”有嗤笑声从人群中传来。
季轻舞捏紧了拳头,经历过诸多变故之后,她觉得自己在控制情绪一项上有了长足的进步。
可如今看来,还是不够。
“要是我现在报警,警察来了一点苟且的痕迹都找不到,你是不是要自戳双眼拔掉舌头向我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