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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十年之后()
春天,风和日丽;
夏天,树然亭”里,坐着一个男子,而他正是鬼皇。
在那男子身后,站着另外一个;那张英俊的毫无瑕疵的脸,一双明亮透彻却充满无限杀意的眼神,一身黑的发紫的衣裳,使人不禁联想到,这到底是一个孤高傲慢的人,还是一个从地狱出来的死神;而这人,正是成人后的鬼烈,比起幼时,身上那强烈的杀气,更是有增无减,这十年来,他到底是怎么过去的?
“烈儿!怎么样了?”鬼皇悠闲的喝了口茶,然后放下茶杯,问道。
一直站在身后,没有发出任何气息的鬼烈,这才缓缓开口道:“嗯!”
“那东西了?”鬼皇斩钉截铁的问道。
鬼烈从怀里拿出一小包,血淋淋的包裹,放在亭中的石桌之上。
“呵呵!很好,很好!”鬼皇打开包裹,里面竟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瞪大的双眼,似乎想让人知道,他死时的痛苦。
鬼烈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依然没有有一点表情。
鬼皇一挥手,那包裹竟然立即燃烧了起来,鬼烈看着眼前的景象,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没有一点动静。
“一会回去准备一下!”过了许久,那包裹已经烧成了灰烬,之后才开口。
“有何吩咐!”鬼烈低下头,冷冷问道。
“去一趟塞外!”鬼皇又喝了口茶,道:“取一样东西!”
“何物?”
“听说过,‘魔龙坳’吗?”鬼皇反问道。
“据说,那里是上古魔物,‘血龙’的栖息之处!”鬼烈回答,之后又问道:“但去那里,要取何物?”
“它 — 的 — 命!”鬼皇放下手中茶杯,一字一字的说道。
“什么?!”鬼烈那一直没有表情的脸,听了这话之后,也动容。
“没有信心?”鬼皇笑着说道。
“有!”鬼烈的眼神再次坚定了。
“你可知道‘血龙’的厉害?”鬼皇又问。
“知道!”
“即使道行在高,修行在深,但以人的修为,是决不可能与魔兽抗行的!这点,你知道吗?”鬼皇又问。
“知道!”
“那为何要答应我?”
“只要是你吩咐的,我都会做!”鬼烈斩钉截铁的说着。
“这些年来,你要还我的,都已经还了!”
“不!要还的,我一辈子都还不清!”虽然是很感性的一句话,但从鬼烈的嘴里说出,却还是那么的冷,那么的凉:“如果不是十年前,你收留我,传我道行,我今日决不会站在这里!”
“那全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如果……”
“你是我的父亲!”鬼烈打断了鬼皇的话,道。
“哈哈哈哈!好,好,乖儿子!”鬼皇听了那话,笑了,笑的是那么的开怀,那么的慈祥;这却是一个父亲,而不是一个霸者。
他笑了很久,而一旁的鬼烈看着这慈祥的父亲,也笑了,不在那么冷淡,不在那么杀意腾腾。
“烈儿!你过来!”过了很久,鬼皇终于说话了。
鬼烈来到他的跟前,道:“有何吩咐?”
“这个你留着!”鬼皇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古卷,道。
“这是?”
“这里记载着魔兽‘血龙’的一切,回去好好看看!三日后出发!”
“是!我先下去了!”鬼烈接过卷轴,转身离去。
慢慢的,鬼烈的身影消失在鬼皇的眼里。
这时,从另外一边,有两人走了出来;一人魁梧有力,一眼见去,便知此人道行决不低;而另一人是女子,长的妩媚非凡,绝非凡品。
而这两人,正是战鬼堂门下,“破门”以及“媚门”的门主;燕荡和媚月。
“你们来了?”鬼皇其实早以察觉,待鬼烈走后,这才说话。
“尊主!”二人齐齐单跪在地,握拳道。
“坐吧!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鬼皇坐下,道。
燕荡与媚月分别在鬼皇的两端坐了下来,齐齐点头,燕荡先开口道:“尊主!为何突然让鬼烈去斩杀‘血龙’?”
“那样太危险了!”媚月接过口,继续说道:“鬼烈在这十年来,道行进步神速,虽手中有魔兵龙炎,但要斩杀血龙,实在是太勉强了!”那妩媚的脸上,显然十分焦急。
“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鬼皇反问道。
“恕属下愚昧,不懂尊主含义?”二人低头,齐声道。
“我们天鬼一族,是在十三族里,是战斗能力最强大的民族!遇强,则会越强。每一次实战,都会使我们能力提升,而鬼烈,可谓是我天鬼族中,继承了这血液的最完善的能力!我也知道,以他目前的能力,要杀魔龙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手上有龙炎!”鬼皇为二人解释道。
“龙炎?!”二人齐声道
“不错,你们可知,龙炎为何叫做龙炎!”鬼皇问道,但二人皆露出疑惑的目光,鬼皇继续说着:“相传千年前,我门创派之主鬼王为获绝世神兵,招集天鬼族中最厉害的铸造师,收集十三魔矿水晶锻造这龙炎枪,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魔兵虽成,但却无生气;此后鬼王在奇人口中得知,上古魔兽之血,可开其锋;于是,远赴塞外‘魔龙坳’,斩杀‘魔龙’;自此魔兵天成,魔血附体!而此次我要鬼烈前去斩杀‘血龙’,就是要让龙炎真正完成?”
“什么??”二人都是一惊,大声道。
“尊主!难道龙炎还未完成!”燕荡惊奇的问了出来。
“龙炎已成,但人却未成!所有的疑问,只有靠烈儿,才能揭开!”鬼皇说完,站去身来,离去了。
而此时的燕荡与媚月二人,却是一头雾水。
深夜,天空中悬挂着明亮而透彻弯弯月儿,无数闪亮的星星。
多么美好的夜晚啊?多么浪漫的天空啊?
天鬼山,断情崖旁……
鬼烈,这个孤独的男人;
站在这断情崖旁,仰头看着天空。
此时此刻,这个男子身上,以感觉不到任何杀气;但那无尽的孤单,却更让人心寒。
十年人事几番新,从当年幸福的十岁孩童,亲眼目睹全家惨死,而后成为这魔门新贵;这样的蚋变,他到底是怎样走过来的呢?
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那曾经充满杀意的眼神,此刻已全然消失;现在,只有怀念,他究竟在怀念什么?他还有什么值得怀念的吗?
微风,吹过那张英俊的毫无瑕疵,但却苍白的脸孔,又为他添加了几分寂寞;风,渐渐越来越大,那黑色的衣裳,随风飘扬,这是在为他咆哮吗?还是,只是在嘲笑他?
“雨!你到底在那里,这十年来,你过的好吗?”他开口说话了,但那声音,却小的只有自己才能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