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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飘飘的话语之中,所饱含着的却是足以吓死人的内容,包括外表柔嫩,内里充满了古灵精怪的姬如,室内所有人,全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嬴子和,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谁能想象得到,这位秦太子,不过是刚刚来到桑海城,就对桑海城之中的一切了如指掌。
甚至,连墨家在桑海城之中的据点的负责人——庖丁的身份,都是一清二楚。
雪女一双明眸圆瞪,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他们,真的能打败他吗?
“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不动手?”沉默许久,比之寒冬腊月的寒风更加冷冽的声音响起,回荡在雅间之中,使得见惯了自己的这位雪女姐姐冷漠姿态的姬如,都不由得身躯一颤。
嬴子和一脸慈悲,道:“也许,在你们看来,我是一个暴君,一个混蛋,但我也是人,有可能的情况下,我也不介意释放自己的一些善意出来,至于你领不领情,那就与我无关了。”
目光落在了雪女微微凸起,隐约之间已经能看出有身孕在身的小腹上,“你就当我是在为我没有出生的孩子积福吧!”
雪女闻听此言,玉体颤栗,这句话点醒了她一直都不愿意面对的现实,她已经怀上了眼前的这个禽兽的孩子,成为了他的妃子,木已成舟,悔之晚矣。
此时,即使他放走她,她也已经无法离开了。
对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痛恨却又珍爱。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这,也是她自己的孩子!
“我明白了。”素来以冷漠示人的雪女说出这样一句话,“我会去看望班大师,小跖他们,劝说他们放弃反秦!”
“雪女姐姐,为什么?”高月听到这里,眨动一双眼睛,不解的问道。
雪女苦笑道:“有这么一个敌人,我实在是看不到任何反秦胜利的希望。”
说完,柳腰舒展,缓缓自榻上站起身来,转身向室外走去。
无需多言,自有人跟了上去,保护自家娘娘,前往有间客栈一行。
“你就不担心她一去不回?”大祭司望着雪女离去的背影,不无诧异的转过头来,看向嬴子和,问道。
嬴子和笑道:“一去不回?老实说,我的确有一点点担心,”说着,这个人又开始不正经起来,“她的肚子里还有我唯一的孩子。”
唯一的孩子!
听到嬴子和这么说,大祭司,大司命,焱妃,这三个与嬴子和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全都不无哀怨的低下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为什么,同样的事情,她们做过无数次,却迟迟都没有怀上。而嬴子和与雪女才相处数月,就弄出来了一个孩子!
等到三女再次抬起头来,望向嬴子和的眼神,无比的哀怨。少司命,月神忆起无数次被嬴子和吃豆腐,再看另外三个女人这么看着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些狗男女在想什么,顿时浑身不自在。
“唉,我相信,她一定很想一去不回,但我更加相信,她绝对不会这么做!”
说到这里,嬴子和的神情变得得意起来,“说到底,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大哥哥,你真坏!”姬如抨击道。
嬴子和笑着瞥了姬如一眼,道:“月儿,你说对了,我就是一个坏蛋!”
……………………
儒家,小圣贤庄。
儒家创始于孔夫子,经历代传人发扬,逐渐成为了诸子百家之中的显学,与墨家号称天下之大,非儒即墨!
然而,正如墨家的兼爱共生理念不符合战国时期的国情一般,儒家的那一套,自孔夫子以来,虽然出了不少大儒,却始终都无法登上朝堂,成为受到国家信用的学问。
小圣贤庄,固然声名远播,但比之法家,兵家的搅动风云,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当代执掌小圣贤庄的人物,乃是大名鼎鼎的齐鲁三杰。
伏念,颜路,张良!
此三人之中,伏念乃是儒家这一代掌门人,一心想要将儒家学说发扬光大,成为统治国家的第一学说,推崇孔夫子所仰慕的那种上古三皇五帝之流的圣王。
颜路是一个淡泊出尘的智者,名为儒家二师公,生活在大师兄的阴影之下,却无半点争权夺利之心,自出道以来,甚少与他人交手,可无论对上何等高手,都从无败绩,名副其实的平手剑客!
张良,祖父乃是末代韩国相国——张开地,出身韩国贵族世家,在故国灭亡之后,一心追求韩国的再次兴盛,与墨家,道家人宗,楚国项氏一族等反秦势力纠缠不休。
师兄弟三人,代表了三种不同的生活态度。
大师兄伏念锐意进取,希望能够让儒家学说取代法家学问;二师兄颜路生性淡然,对于儒家学说的推广,保持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三师弟张良则将国仇家恨与儒家理念合而为一,期望通过推翻大秦帝国,带领儒家成为新的显学。
虽然彼此之间的理念存在区别,但这三个人之间的感情极好,情同手足。
小圣贤庄内,师兄弟三人围坐一张矮桌之前,在他们三人的面前还摆放着一张请柬。
秦太子嬴子和的请柬!
望着眼前的请柬,外形高雅不凡,举手投足有一股天生的华贵气度的伏念皱起了眉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师弟,“二师弟,三师弟,秦太子刚刚入城就派人送来请柬,邀请我等三人在三日之后,前往海月小筑一聚,你们以为如何?”
长久以来,儒家与帝国高层一直都保持着一个比较疏远的态度,有心插手,却不知该扶持何人。
长公子扶苏符合他们的理念,然六公子嬴子和睿智聪明,更得圣心。
如今,帝国储君之战已经分出了胜负,这位新出炉的太子殿下派人送来请柬,是一个好机会。
生性恬淡,平和稳重的颜路听到伏念这句话,嘴角泛起了一抹笑容,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太子殿下派人来请,那就没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更何况,我儒家学说不知这位太子殿下能接受多少!”
身穿一身浅紫色常服,俊朗不凡,眉目挺秀的张良见两位师兄都偏向于接受邀请,下意识的皱了皱好看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