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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锦叶并不相信珍妃会为了将穆琅嬛除掉,连自己都搭上去。
就在珍妃一心一意的盯着穆琅嬛看的时候,人群中却发出了一些异样的骚动,将正在前面陪着穆琅嬛一同受封的南宫展宸也惊动了,转过头来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开始还只是小声的骚动,但是当南宫展宸转过头来的时候,一个宫女惊呼一声,也不顾现在的场合,大叫道:“流血泪了,青鸟流血泪了!”
她这么一喊,在这样肃穆的时候,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集中在她的身上。
珍妃在听到她的叫喊之后,心中升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因为她的朝服上,正是绣着青鸟,整个宫中只有她一个二品妃,在场的再没有谁的衣服上绣着青鸟了。
她勉强镇静下来,看了看若儿,想要若儿给她一个答案。青鸟的图案与穆琅嬛身上的白鹤图案一样,是绣在身后的,她看不到。
而她看向若儿的时候,看到若儿已经是满脸的目瞪口呆,而且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背后。
只是这么一瞬间,她就懂了,刚才那个宫女所说的青鸟,一定就是她朝服上的青鸟。
但是这原本应该是应在穆琅嬛身上的事情,为什么会跑到了她的身上。一个念头马上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栖云宫中有穆琅嬛的人!
她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个念头细想,就听到南宫展宸沉沉的声音传来:“乱什么,出了什么事?”
那个宫女听到南宫展宸不悦的声音,被吓得跪了下来,将自己看到的如实说了出来:“珍妃娘娘……珍妃娘娘身上的青鸟流血泪了。”
闻言南宫展宸的脸色也变得阴沉,看着珍妃,声音低沉像是夏日雷雨时阴云压城时的给人的压迫感,将人压的喘不过气。
“珍妃,你转过来让朕看看。”南宫展宸道。
珍妃虽说从众人的眼中都看出了事情的不妙,原本是应该穆琅嬛身上的那只白鹤流下血泪的,可不知为何变成了她身上的青鸟。
猜想归猜想,不能亲眼看到自己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情况,她的心中还是忐忑万分。
可南宫展宸的命令已经下达,她再忐忑,再害怕,也只能僵硬的转身,将自己的后背一点一点的展现在了南宫展宸的面前。
通过她转身的动作,太庙正殿中的众人也差不多都见到了,珍妃衣裳上的那只青鸟,眼睛处的确是有红色的泪痕,从眼睛一直蔓延到了裙裾处,十分的触目惊心。
终于,珍妃将后背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了南宫展宸的面前,当看到青鸟泣泪的场景时,南宫展宸的眉头也皱在了一起。
他静静的凝视着,他不说话,整个大殿上的人也不敢说话。在这样的寂静中,珍妃仿佛否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穆琅嬛冷眼看着,这便是作茧自缚。若不是珍妃的主意,她怎么会能想到这么狠的招数。
珍妃是想在她的朝服上做手脚,白鹤泣血,这是多么惊人的场景啊。再稍稍渲染,她便又是祸国妖妃,上天降下的警示。
到时候只要她朝服上的白鹤真的泣血了,不用珍妃说一句话,那些朝臣一定是容不下她的。
只不过,要让珍妃失望了。这么大的礼,她可不敢收,还是原样还给珍妃。
安锦叶也看到了珍妃衣裳上的青鸟泣血,一瞬间,她也猜到了事情原本的样子。看着穆琅嬛淡然的样子,她也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有别的情绪。
她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感觉,但是总的来说,应该是庆幸多一些。庆幸她还来得及,没有与穆琅嬛为敌。
穆琅嬛冷眼旁观,南宫展宸盯着珍妃后背,沉吟了片刻,才问太常卿刘安道:“刘爱卿,你怎么看?”
刘安扫了一眼珍妃的衣裳,这才垂首拱手道:“回皇上的话,这种现象见所未见,臣以为,还是查清楚为好。”
听到刘安的话,最吃惊的不是南宫展宸,而是珍妃。在之前的巫蛊案时,她就已经隐隐觉得刘安是穆琅嬛的人,但是现在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如何能让她不吃惊?
“臣妾觉得刘大人说的甚是有理,皇上看珍妃娘娘不慌不忙的样子,说不定珍妃娘娘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呢?”穆琅嬛这时走到了南宫展宸的身边,含着浅笑道。
南宫展宸这才将视线放到了珍妃的脸上,问珍妃道:“珍妃,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珍妃明白了穆琅嬛的真正目的。她确实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白芫花的花汁,在平日里沾染上衣物并没有什么痕迹,但是一旦气温过热,沾染上花汁的地方就会变成鲜血一般的红色。
她也是无意中知道的,原本现在遭受质问的应该是穆琅嬛,但是现在却变成了她。她便是知道,又应该怎么说才会不引起南宫展宸的怀疑。
“皇上,臣妾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臣妾不知是何人想要陷害臣妾。”珍妃没有想好要怎么说,只能先跪下求情。
“娘娘这是做什么,皇上并没有说要怪罪娘娘。只是问娘娘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刘大人已经说了事有蹊跷,娘娘只需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便是了。皇上一定会给姐姐一个公道的。”穆琅嬛和婉道。
现在珍妃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穆琅嬛则满脸宽和的和南宫展宸站在一起,这让珍妃更加觉得自己狼狈,也更加痛恨穆琅嬛的阴险。
她咬咬牙,只能道:“臣妾真的不知这是怎么了,或许是太久没有穿朝服,一直放在宫中,不小心沾染上了什么。”
穆琅嬛挑眉,没有再说话,等着南宫展宸的决断。
南宫展宸紧紧的皱着眉看着珍妃,久久都没有说话。见此,穆琅嬛又微微笑着劝道:“皇上,想来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楚,这大殿中香烛燃着,别闷坏了皇上。不如皇上去偏殿中稍作休息,也让珍妃娘娘将衣服换下来,到时候再细细查看,是不是沾染了什么不洁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