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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会议厅里争论的声音陡然安静下来。
众人惊诧地看着猛然起身的骆文承,没等问出什么话来,男人忽然踢开了椅子,急匆匆往大门走了过去。全体都愣住了忘了说话,直到一个冷淡声音嘲讽地问道,“骆总这是……噢,有句成语,恼羞成怒,是嘛?”
骆文承猛地转身,狠狠瞪着首席上笑吟吟的男人,恨声道,“顾七!我的确没料到最后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会是你,但是,”他再次转身推门,离开前愤然说道,“不要以为你这就赢了,一切才刚刚开始!”
大门在眼前猛然阖上,顾七完全不为所动,看着面面相觑的各位董事和高层,交握起双手放到桌上,笑眯眯道,“骆总真是没有风度,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半路离开,你们说是嘛?”
“这……”右手边的一位董事试探问道,“顾总,所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of course,”顾七摊摊手,十分得意似的,“顾某与亿鑫老总郎先生,友谊不错的,郎先生卖我股份,还承诺以后不对付骆阳影视,大家和平相处,一起发展,快快乐乐的。”
其他几位董事窃窃私语了一会儿,似是长吁了口气,却仍是有些犹豫,顾七又笑道,“你们不要紧张,和以前没有变化,公司还是杜总管理,只是以后我签字,大家支持,亿鑫和我们以后就是合作关系,我说明白了嘛?”
众人沉默半晌,却也不得不同意,对方手里握着一半以上的股份,问他们意见也只是客气而已,只是一想到这偌大的公司就这么突然易主,他们心中难免有些介怀。对方显然是蓄谋已久,亿鑫看来就是个挡箭牌,这起轩集团的顾总才是幕后的真正黑手,想到这顾七两年来明面上针对着骆阳电器,此刻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控股了整个骆阳影视,众人唏嘘之余,不禁又猜测他和骆阳或者和骆文承,是不是有什么私仇,才至于这么不择手段。可抬头看看这顾七的模样,又实在是陌生,这人纯粹生着一张外国面孔,白人皮肤,又是典型西方人的大骨架,怎么看都是纯种的外国佬,即使是个华裔,在他们这上流圈子里仍是从来没有人听说过他。
众人满头雾水,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骆文承此刻又离席,其余人更是拿不出什么主意,到后来顾七说什么也就只能点头称是,没什么人敢提出异议,毕竟这大头都是顾骆两人在争抢,他们这些小鱼也没必要给控股人添堵,省得被彻底清出鱼池,还是隔岸观火比较实在。
于是就在某人笑呵呵的主持下,会议很快就结束了,等众位董事和其他高层离开,杜朗被单独留下来,莫绝伸长四肢舒舒服服地坐着,回头招呼以助理身份一直坐在他旁边的十七,吩咐道,“你去看看骆文承搞什么鬼,谁来的电话。”
“是。”
十七领命离开,杜朗回头看看他,不禁叹道,“十七对莫少您真是忠心耿耿。”
莫绝笑道,“我当他是朋友,只是怎么也扭不过来他的态度,只能这样了。”
“所以接下来,就和两年前您离开时候一样,需要大力整顿一下了,”杜朗从桌上拿过两沓文件,笑道,“您当年分好的两份艺人名单,我到现在都保留着呢,左边的重点发展,右边的有待观察,您还记得吧?”
莫绝倒是有点意外,“这都两年了你还留着呢?我自己都忘了。”
“您是老爷吩咐下来的人,我一直都等着您重新回来掌权,这些东西自然会一直留着,”杜朗笑着把名单朝莫绝那边推了推,“还好也才两年而已,左边这些艺人的合同还没有到期,只不过这两年一直被骆文承雪藏着,混得也挺惨的。”
莫绝将那两摞艺人档案拿过来翻了翻,哼了一声,“骆文承对不听话的人一向不客气,谢瑜一个双料影帝都被他打压得差点饭都没得吃,这几个人反抗过他,自然没什么好下场,”手指一顿,莫绝盯着一人的履历看了一会儿,说道,“姚岚这两年就演了两部电视剧?”
“是啊,”杜朗叹道,“骆文承本来给她安排了一个很好的角色,只不过需要她去陪几个投资人,她不想去,就被雪藏到现在,一直没什么好资源给她。”
莫绝若有所思地翻看着姚岚这两年的活动,冷笑道,“骆文承可真是不遗余力地摧残好苗子,姚岚刚出道的那个电影我也看过,演技不错,外形条件也真的很好,辨识度又高,本来能大火的底子,到现在只能到处打酱油,也真是倒霉。”他把姚岚的档案抽出来,压在左手边的最上头,说道,“好好发展她吧,六哥最近在谈一个宫斗剧,可以让她出演一些重要角色,这姑娘未来肯定能火,咱们推她一把。”
“可是……”杜朗犹豫道,“她合约还有一年就到期了,这要是一下子火了,她解约怎么办?”
莫绝啧了一声,瞪了杜朗一眼,“你这是跟着骆文承久了,思路都被他带歪了。”
“呃……”
“杜朗,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爷爷走了,你却还是站在我这边?”
杜朗蓦地一惊,恍然明白过来,一时却有些酸楚,“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我们为这些艺人考虑,给他们最好的资源,他们只要有良心,总归都会报答我们,而那些没良心的白眼狼,早晚都会走,也就不必费心思了,”莫绝合上文件夹,放到桌上,微微笑道,“待人真诚,互惠互利,这是爷爷教给我的经商之道,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的。”
杜朗觉得喉咙发紧,他想到记忆中骆起辉谆谆教导他的模样,心里狠狠疼了一下。他从刚刚毕业的二十二岁起,就一直作为骆起辉的副手管理着骆阳影视,那人对他有知遇之恩,完全地信任他,栽培他,倾囊相授,也正是这份信任和仁慈让他不仅仅把骆起辉当作上司,更多时候,那人就像是自己的父亲一样,让他敬重又依赖,是他真的打心眼里感激和敬爱的前辈。可这样温暖的人却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害死,杜朗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震惊又痛恨,他曾发誓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替骆起辉报了这血仇,偿还这一世的恩情。所以在莫绝联系到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便答应了那人的要求,整整两年的卑躬屈膝和虚与委蛇,不过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的反击,而此刻他听着莫绝说出和记忆中的骆起辉一样的话,心中不免涩然起来,喃喃说道,“骆总如果听到这句话,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莫绝跟着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慢慢站起身来,“骆文承有句话说得没错,一切才刚刚开始,拿回骆阳影视,也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您要出去吗?”
“嗯,”莫绝点点头,推开椅子朝门口走去,“以后骆阳影视的事情你就全权负责,需要我签字就通知十七,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随时问我。”
“好的,”杜朗随着他走出门,忍不住问了句,“那电器和游乐场那边……”
“再过两天就是爸爸的忌日,是个机会,”杜朗没太听明白,莫绝也没有多做解释,“而游乐场那边我不打算动了,那是留给瑞瑞的,而且骆文承也不会动用那部分资产,可以暂时不用管它。”
杜朗疑惑道,“您确定么?他对二少爷那么狠心,真的对小少爷能网开一面?”
莫绝脚步一顿,摇了摇头,“反正……先这样吧,先集中对付电器那边,他们现在的流动资金不多了,信誉又受损,骆文承逼不得已一定会卖掉股份融资,到时候我们就有机会了。”
“逼不得已……”杜朗喃喃念了句,看着莫绝镇定的神色,笑叹道,“看来莫少是有主意了,那我就不多问了。”
莫绝点点头,刚要再说什么,忽然看着前方微微皱起眉来,杜朗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看到远远站着一个高挑俊美的男人,此刻正抱着手臂看着他们的方向,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男人看到他们注意到自己,干脆缓缓走过来,站定了,挑眉笑道,“这就是我们的新董事长顾总么?果然和传闻中一样,真是一表人才呀。”
杜朗道,“周瀛,你今天没通告吗?”
“下午有一个,不过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了,”周瀛笑吟吟地伸出手,笑道,“这位顾总,第一次见面,我是周瀛,以后请多关照啊。”
莫绝眨眨眼,顿时热情道,“周大影帝!我在纽约时候也知道,大明星,当然关照!”
周瀛眯眼看看他,收回手笑道,“那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啦。”
等周瀛走远了,莫绝慢慢敛了笑,若有所思道,“别的不说,这周瀛对骆文承倒是挺忠心,前段时间骆文承丑闻缠身,骆阳的这些明星没一个人敢替他说话,只有周瀛在公共场合一直替骆文承辩解,因为这个还被一些黑粉骂过,他倒是完全不在意。”
“周瀛么……和别的明星还真不太一样,”杜朗说道,“他从最开始出道就一直顺风顺水的,三年就拿到了百花影帝,全是骆文承关照的缘故。”
“骆文承的确对他挺不错的,怎么,是因为他格外听话?”
“可能吧,不过周瀛的确是吸粉体质,挺多小女孩迷他的,再加上骆文承一直给他好剧本好角色,他就越来越红,现在也是骆阳的一哥,人气一直都很旺。”
莫绝想了想,说道,“周瀛近两年的作品比他以前那些偶像剧有了挺大进步,先继续保持吧,他要是真的值得,骆文承能给他的咱们也能给。”
杜朗笑道,“我明白了,莫少你的方针就是两个字:公平,对吧?”
莫绝点点头,也不多说了,“那我去起轩的总部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好的。”
刚要转身离开,十七忽然迎面跑过来,急声道,“七爷,不好了。”
“怎么了?”
“骆家小少爷中枪了,而且是连中四枪,现在正在抢救,有点危险。”
“……什么?”莫绝猛地一惊,愣愣道,“所以骆文承是去……”他终于反应过来,匆忙朝电梯跑过去,“瑞瑞在哪个医院?查到了吗?快带我去!”
十七却抓住他的手臂,提醒道,“七爷,您这身份过去不合适。”
莫绝脚步一颤,愣了一下,却又急声道,“不行,我不放心,我必须得亲自过去看看!”
十七只得放开手,安慰一句,“您放心,樊墨陪着他,现在也还在抢救,还没有坏消息。”
“小墨陪着他?”莫绝一惊,蓦地反应过来,“难道是杨家的仇家?!”
“应该是,杨爷已经得到消息了,强行把新闻压了下去,大媒体都不敢报导,也就在社交网络上有些零星的消息,不过都被删得差不多了,”十七紧跟着莫绝的脚步,继续说道,“骆文承是过去抽血的,说是因为骆文瑞的血型很稀有……”
莫绝脚步一顿,皱起眉来,“血型稀有?”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十四打听得很匆忙,细节我们得过去看一下才知道。”
“好,”莫绝坐上车,在车里忍不住问道,“瑞瑞怎么会是稀有血型?是因为白莲吗?”
十七闻言愣了下,反问他,“骆文承不是吗?”
“骆家的当家人接掌骆阳的时候都会做详细的体检,爷爷和骆文承的血型我都看到过,都是a型血,除非白莲是稀有血型……”莫绝烦躁道,“他们对外称白莲留学去了,不至于为了圆谎不顾瑞瑞了吧!”
十七赶紧安抚他,“您先别急,咱们过去看看再说。”
莫绝咬牙握紧了拳头,深呼吸告诉自己冷静下来。
而另一头的车子里,骆文承急切地看着窗外,急声道,“还有多久到!”
“很快了,几分钟。”驾驶座上的梁遇立刻回答。
骆文承深吸口气,勉强镇定地拨打白莲的电话,“白莲,你现在赶紧下楼,瑞瑞出事了!”
白莲一愣,慌忙问,“出事?出什么事了!”
“后背中了四枪,现在在抢救……”骆文承握紧了拳头,“血库的血不够了,瑞瑞竟然是rh阴性血,是随你了吧?我都不知道你们是这个血型……”
白莲那边忽然沉默了一下,骆文承急切的情绪滞了一下,赶忙说道,“你别担心,现在手术还算顺利,你下楼吧,我现在正在接你的路上……”
“你接我过去,要怎么和其他人解释?”白莲那边终于出了声,说出的话却让骆文承愣住了,“我现在在‘英国’,怎么可能这么快赶到医院,你不怕他们会怀疑吗?”
骆文承皱紧了眉头,催促道,“哪有时间想那么多,以后再随便解释个理由,瑞瑞现在很危险,你不要担心那些,赶紧……”
“文承,你冷静一点,”白莲的声音沉了下来,虽然微微发颤,却仍是清晰说道,“如果让外人知道我没出国,那我怎么把小淩带回家?正好一年半的时间,我抱了个婴儿回去,结果还没有去留学,傻子都猜得到这是怎么回事。老头子已经死了,我生了个孩子,外人要怎么说我?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有人猜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这可是大事,你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了?”
骆文承蒙了一会儿,怔住了。
“除非你不要小淩了,把他托付给别人……”
“不行,”骆文承立刻打断她,“小淩一定要带回家,就算是以养子的名义,也不能把他给别人!”
“那这就是死局,我现在过去,你有没有想过小淩以后会被人怎么想?”
“……”骆文承愣愣瞪着眼睛,心中顿时挣扎起来。
“要么是瑞瑞,要么是小淩,你只能选一个了,”白莲颤抖着慢慢呼出口气,“可也不一定,或者……联系一下市医院,看看能不能用最快速度调取稀有血型送过去,总之我不能出现,否则一切就都乱了。”
骆文承僵直了好一会儿,终于一咬牙,艰难说道,“我知道了……你、你先在家等我消息吧。”
对面沉默一会儿,低声嗯了一声。骆文承挂了电话,抬头看着梁遇催促道,“去市医院,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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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绝赶到医院的时候,竟然只看到了呆立在手术室外的樊墨,他愣了一下,赶忙跑过去,急声道,“瑞瑞怎么样!”
樊墨浑身一震,愣愣看着他,总算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
“我看骆文承神色不对,让人查了一下……”他左右看了看,皱眉道,“骆文承呢?他比我先来的啊!”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打不通他的电话……”樊墨一双眼睛红得像要滴血,神色已经慌了,“我已经让暗部所有的人去各个医院问了,可是调血程序很复杂,至少要两三个小时……林医生已经在尽力节省血量了,可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来得及……”
莫绝的身子也在发抖,在他心里骆文瑞和骆一一样,都是他十分珍惜的弟弟。他抖着手死死握住了手腕,瞪大眼忽然愣愣地想,难道上天一定要这么残酷地折磨他,还给了他一个骆一,就要夺走骆文瑞吗?他紧紧咬住了牙,胸腔里的心跳跳得他几乎要呕出来,他没法安慰樊墨,连他自己都是一片混乱,根本没法镇定。
正当气氛紧张又绝望的时候,莫绝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没有心情接,一看是郎六才勉强接起来,“六哥,怎么了?”
“什么叫怎么啦,这都下午了,你啥时候回来呀,我哥催我回去呢,”郎六笑声一顿,忽然皱眉道,“你那儿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莫绝默了一瞬,哑着声费力地说,“瑞瑞中枪了,正在抢救,我们都在仁和医院……”
“你说什么?”郎六一惊,急忙说,“是林老师主刀吗?”
“嗯……”
“那没事儿,你放心啊,林老师到现在手术成功率都是百分之百,瑞瑞不会有事的……”
“不是手术的问题……”莫绝咬紧了牙,有些哽咽,“瑞瑞失血太多了,他又是稀有血型,现在血库的血量不够,他家里人还都……都不在身边……”
郎六那边一愣,“稀有血型?”
“说是rh阴性血,现在杨家已经去全北京调血了,只是程序麻烦,需要些时间,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rh阴性血?”郎六一愣,忽然松了口气似的,急忙说,“我家里有!我家里有一整个rh阴性血库,我现在就回家给你们拿去!”
莫绝和樊墨都是一惊,慌忙道,“你家里有?”
郎六像是出了门,边跑边说,“我们郎家人就是这个血型,遗传率很高的,我哥我姐还有我,都是这个血型,还有我那些大伯啊堂兄弟啊什么的,所以郎家主宅里有个专门的血库,以防万一用的,毕竟这血型少,就怕出什么事会来不及……”
郎六进了车门,发动车子说道,“要不小绝你派几个人跟我一起去一趟主宅,我怕我哥刁难我不让我拿,你就让你那些保镖强行拿了,反正我也有血库的钥匙。”
莫绝根本来不及细想什么,立刻说道,“好,我让十七带着人过去,二十分钟内赶到!”
挂了电话,莫绝看着愣神的樊墨,勉强露出个笑来,“你在这儿守着,我出去一趟,一小时内肯定回来!”
说罢也没等樊墨反应,急匆匆地带着十七等人走了。樊墨过了很久才终于动了动,颤着眼回头看着手术室的门,走过去靠在门口,死死贴紧了,喃喃说着,“瑞瑞,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你不能丢下我先走,我不许你这么离开我,听到没有?你一定要坚持住……”
走廊里空荡无声,只有钟表滴答摆动的声音刺耳地回旋着,一分一秒,竟如同凌迟一般残酷。
而此刻的郎家主宅里,郎佑庭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慢悠悠道,“那个顾七也真是有胆子,晚上要和郎六一起过来,看来是真当我郎佑庭很好欺负呢。”
柯缨沉声问道,“需要我叫影的人过来吗?”
“不用,”郎佑庭眯起眼,哼笑一声,“这个顾七在两年里把骆家弄得乌烟瘴气,我还真好奇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正好瞧瞧,”郎佑庭站起身来,吩咐下去,“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咱们来好好接待一下这位贵客,可不能怠慢了。”
“是。”
柯缨刚要退下,郎佑庭的手机忽然响了,他低头看了看,有些意外,“喂,白莲?”
“大少,有件事……希望你帮忙。”
“嗯?”郎佑庭笑笑,“你说,什么事?”
“瑞瑞他……出了意外,正在医院抢救……”
郎佑庭哦了一声,仍是不慌不忙,“所以呢?”
“医院里……血量不够……”
“嗯?”
“他是……rh阴性血……医院血库,不够了……”
郎佑庭浅笑的神情忽然一顿,眉头跳了一下,“你说他什么血型?”
“……”白莲那边像是深吸了口气,颤声道,“郎家的血库,能不能……救救他……大少,他是、是……”
郎佑庭眉头又是一跳,刚要再问,忽然听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喊道,“哥!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