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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发生的太突然, 谁也没料到这出,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 却见一道身影三两下翻上车顶,赫然是他们今天在商场带回来的那个幸存者。
冷锋惊道:“你有异能?!”
他一直以为裴然是普通人。
又是一片电网密匝匝的亮起, 虽然暂时抵挡住了丧尸群的进攻,但明显持续不了多久, 裴然近身战很弱,左闪右躲, 一边应付角落里窜出来的丧尸,一边对他道:“你们赶紧开车走!”
冷锋飞速踢开一只丧尸,直接用刀把它开了瓢, 闻言也不耽搁,命令部下赶紧上车, 自己则抓住栏杆, 把扒在车厢外的几只t1解决, 然后语气焦急的对裴然道:“快上车!”
裴然的车早就被丧尸密密围住,曲砚还躺在里面,他自然不可能离开,一边敏捷的躲避,一边摆手道:“你们先走,我有车, 很快就追上去了!”
情况紧急,也不好再拖延,冷锋见状咬咬牙, 只能下令开车,军用大卡一个猛加速,飞速甩开了零星的几只丧尸,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中。
裴然现在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在别的低级丧尸本能追着冷锋那群人离去时,剩下的一只t3却嘶吼着在他身旁伺机而动,裴然跑也跑不动了,异能也消耗完了,他一边从裤子口袋里翻找晶核补充异能,一边从地上拾起冷锋等人留下来的军刀,和它无声僵持着。
大概是因为刚才的电网令它们感到恐惧,大批低阶丧尸都选择了去追逐刚才的军车,那只t3却仿佛有了灵智一般,一直在裴然的车旁边徘徊,杜绝了他想上车逃离的想法。
t3的爪子很锋利,能轻易破开车门,裴然想起曲砚还躺在后座,无声后退了几步,那只t3见状低吼了一声,被他引着离开了车旁,青灰色无机质的眼球死死盯住他,像草原上贪婪的鬃狗,虽然现在没动作,但好似下一秒就会猛扑上来。
之前猎杀丧尸,都是曲砚把丧尸定在原地,然后裴然在远处进行傻瓜式攻击,比砍菜瓜还容易,但也导致了他并不适合近身作战,真的打起来,他杀只t1都费劲。
裴然刚才攻击的时候一直注意着这只t3,同批的丧尸早就被电成了焦炭,它却皮糙肉厚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动作稍有迟缓,想一击毙命基本上不可能。
真/操/蛋。
裴然一点也不想死,一点也不想。
他不是什么主角,也不是什么特种兵,身手比不过人家,逃跑也不如别人快,只想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缩着,最好一辈子都不出来。
上辈子家境优渥,爸妈虽然忙于事业不怎么管他,但从来都是要什么给什么,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是裴然从来都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哪怕末世已经爆发了很久很久,他也依旧适应不了。
裴然气息有些乱,脸色苍白,t3大概看出这个人类的颓势,无声张大了可以轻易撕碎血肉的利齿,裹挟着一阵腥风忽的扑了上来,快得只能看见残影,准确无误攥住了裴然的双肩,朝着他脖颈咬去。
裴然穿着长袖,但依旧抵挡不了胳膊上腐烂黏腻的感觉,他一股脑把剩下的电流全部打了过去,谁曾想这不仅没能迫使那只t3离开,反倒将对方狠狠激怒,攻击愈发猛烈。
手中的军刀闪着寒光,裴然脖颈青筋暴起,一边挡住t3的进攻,一边艰难抬起手,朝着它太阳穴狠狠刺去,谁曾想那看似腐烂的皮肉竟比钢筋水泥还要坚韧,刀尖连半寸都没能没入就再难前进。
几乎是同时,那只t3暴怒的将裴然甩在一旁,嘶吼着晃了晃脑袋,直到军刀“当啷”落地,这才重新朝着他扑了过去。
裴然在地上摔的七荤八素,半天都没爬起来,他眼见着丧尸冲过来,只觉得自己八成死定了,下意识闭上眼,抬手挡住——
腥臭味逐渐逼近,熏得人几欲作呕,然而等待片刻,却没有传来预想中的疼痛,裴然觉得不对劲,睁眼一看,却见那只t3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维持着张嘴咬人的狰狞动作,一动不动。
夜色浓稠,却比不过满地血腥。
裴然看见t3身后静静地站着一个人,阴郁秀美,墨发黑瞳,皮肤比常人较为苍白,一双眼深渊般不可测,让人看不出半分情绪。
是曲砚……
他手里有一柄闪着寒芒的刀,像刽子手一般站在丧尸身后,手臂高高扬起,然后狠狠刺入,仿佛泄恨一般,冷着脸在那只t3的脑壳里狠狠搅弄了数下,这才掏出晶核。
眼见着刚才还血条满满的丧尸轰然倒地,裴然忽然觉得自己贼辣鸡。
他想从地上起来,结果因为体力消耗太大,扑腾一声又摔了回去,曲砚见状跨过脚下的尸体,然后走至他跟前,单膝跪地,俯身抱住了裴然,却没有立即拉他起来,而是就着那个姿势,一点点收紧怀抱。
裴然浑身都脏兮兮的,曲砚却毫不嫌弃,闭眼与他脸贴着脸,缓缓摩挲着,语气幽幽的道:“你又保护了我一次。”
裴然顿时松口气,内心眼泪汪汪:“你可算醒了。”
曲砚点头,应和着他:“嗯,我醒了。”
裴然借着他力道站起来,到底没心没肺,惊吓劲过去后,就又屁颠屁颠的上车换衣服去了,让曲砚用水系异能把他全身都洗了一遍,然后坐在车后座吃东西,看来体力消耗得不轻。
曲砚睨着他脸颊鼓鼓囊囊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没忍住靠了过去想抱他,裴然轻轻推开他,指了指着自己后背大片的淤青,意思很明显。
亲又不让亲,抱也不让抱,曲砚目光幽幽,指尖轻抚那些伤痕,然后从储物格翻出药膏,给他上药,一点点把淤血推开。
裴然顿时痛得龇牙咧嘴,到嘴的东西都吃不下去了,他抓住曲砚的手腕急道:“疼疼疼,别揉了……”
他一身富贵皮,不曾沾过阳春水,不比曲砚,什么痛都忍得住。
曲砚微微歪头,却没打算收回手。
裴然能感觉到他精神力又强了些许,轻飘飘一句话都带着蛊惑的意味,那双眼看久了能把人陷进去,他从曲砚手中抽出药膏,随手扔到一旁,无奈的张开手,把人抱进了怀里:“休息一会儿就开车走吧,这里不安全。”
曲砚从来没有反驳过他,只是静静靠着他的胸膛,听裴然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裴然郁闷道:“我今天差点就让那只t3给开瓢了,还是得练身手。”
曲砚闻言避开他的后背,在裴然后颈轻抚,无声安抚着,舌尖缓慢的勾勒着他的唇形,裴然此时也忘了白天说过的话,身形颠倒,把曲砚压在了身下,轻轻撕咬着他的唇瓣。
裴然开玩笑似的问道:“我要不要也咬你一口报仇?”
曲砚闻言仰头吻住他,声音沙沙的,像尾羽撩人,带着些许挑衅:“那你怎么还不咬……”
裴然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属狗吗?”
曲砚:“……”
怔愣间,裴然笑了笑,眉眼飞扬,低头又亲了亲他,认真道:“骗你的,我不想给你留疤。”
裴然有时候会想,自己穿越就穿越,何必穿越到了末世呢,他们本该在盛世和平中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