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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谨开门,傅绍白瞧见桌上还有来不及收拾的方便面,皱了皱眉,“还有多少方便面?”
“不知道。”程知谨没好气。
傅绍白打开冰箱厨柜将方便面全部扔垃圾桶,“以后不准吃这个。”
程知谨这会儿只看着方便面盒子就不舒服,扔了好,她也不跟他犟嘴。
傅绍白从冰箱拿出鸡蛋青菜,她的冰箱几乎就空了,洗米蒸饭。
程知谨见他这是要做中餐,想起他以前做的黑暗料理,进去厨房,“我自己来弄。”
傅绍白不让她动手,“很快就好,出去坐着。”他勾一勾唇,“看你一脸疲惫一定是相亲累着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程知谨心底火苗直窜,“傅绍白,我再婚一定会给你发请柬的。”
傅绍白一点儿都不为所动,“我等着。”看哪个不怕死的敢娶。
程知谨憋气,他从来就是这样一副我吃定你的样子。
蒸饭很快上气,小小的厨房烟雾袅袅,他一片一片掰开青菜叶子在细细的水流下冲洗干净做得专注认真。程知谨就在门口看着,“你不知道做饭要开油烟机吗?”
傅绍白没抬头,唇边的笑纹在光线下有浅浅阴影,“看见你什么都忘了。老婆,帮我系个围裙。”
程知谨几乎没有迟疑的取下围裙递给他,终于发现不对,伸出去的手来不及收回。傅绍白握住她手腕,他手上有水在她皮肤上凝成水珠沿着腕侧流进去,细细的痒细细的凉倔强沾在皮肤上不肯滴落。傅绍白的眉眼在迷蒙的雾气里弯起来,眼波宠溺,“傅太太,你还能嫁给谁。”挣扎许久的水滴终于落下来砸在地板上,程知谨脸都涨红抽回手,“嫁谁也不会再嫁给你。”违心说出来的话一点儿气势也没有。
傅绍白笑纹更深,“傅太太这个称呼我再喊上七八十年,你就习惯了。”
“强盗逻辑。”程知谨嗤之以鼻。
傅绍白摊一摊手,“我不想当强盗,想当大盗,偷来你的心。”
程知谨赶紧离开厨房,真的不能跟他待在一起。总会不知不觉就陷进他的温柔乡,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
傅绍白端上鸡蛋包饭的时候,程知谨真觉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鸡蛋皮焦黄脆香,米饭糯软配上青菜摆盘酸甜蕃茄酱点缀,光看着就食欲大增。
“觉得怎么样?”傅绍白自信满满问她。
程知谨挑剔挑眉,“一般般,全靠蕃茄酱提味。”她终于找到合口的味道,酸味。
“口是心非是女人的专利。”傅绍白在她对面坐下,尝一口自己的手艺,“美味,可以打98分。”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谦虚。”
“当然,不谦虚我就给自己打100分了,那2分失在食材上。”
程知谨哭笑不得,这男人……真是没谁了!
“你以为我这一个月跟着大厨是白学的。”傅绍白举起左手松了松戒指,“你看我每天拿刀,刀柄把戒指这里都抵出伤痕。”
他还戴着婚戒……程知谨微微垂眸,茶匙搅着盘里的米饭,“不忙吗?每天还有闲功夫学做饭。”声音瓮瓮地。
“总有忙里偷闲的时候。”傅绍白看着她,“每学一道菜我就会想你尝到的样子,你现在的反应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程知谨觉得眼睛有点儿潮,眨回去,抬头,“以后不要做这样无聊的事。”
傅绍白也不恼,“无聊吗?那是我最放松舒服的时刻。”她不会了解他承受着什么样的压力,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才狼虎豹,他需要解压需要放松。所有的一切她都不知道,他不想让她知道。他来这儿之前已经在车上眯了十五分钟不让她看出疲惫,蓄着心力同她‘斗嘴’。她是他的药,累了、痛了、伤了看一眼她,什么都值了。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不轻易谈爱,爱了就深入血肉骨髓。
“你衣服上沾到蕃茄酱了。”程知谨转开话题。
傅绍白看一眼胸前,“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溅上。”他起身往洗手间去。
程知谨突然绷紧背,验孕棒的盒子还扔在洗手间,他要看到一定问长问短没完没了。
“傅绍白!”她突然很大声喊他。
他莫名回身,“嗯?”
程知谨一把就抓住他的手,“去厨房,我帮你擦干净。”程知谨拿了条新毛巾浸湿水一手按着他胸口趴着身子用湿毛巾一点点的擦蕃茄渍。轻薄的衬衫一见水就成透明印出胸部轮廓,她热热的呼吸喷洒上去……傅绍白清了清喉咙,程知谨还仔细手里的清理工作,蕃茄渍不好弄。
傅绍白又隐忍咳了几声。
“嗓子怎么了?”程知谨低着头。
“没怎么。”傅绍白声音都变喑哑。
程知谨皱眉,“没怎么你咳什么?”
“热。”
“还热?我开着空调。”她一抬头,傅绍白的唇像有磁力似的贴上去。程知谨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着墙面,退无可退,“傅绍白……”
“你在挑、逗我你知道吗?”傅绍白的唇已经从她下巴移到颈项在那里流连婉转,程知谨动不了,麻痒得想叫出来身体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她感觉肩上一凉,领口的扣子已经迸开香肩半露。
“傅绍白,你,你不讲道理……”她慌了,他大手已经从衣摆探进去……这种时候男人不需要跟女人讲道理。
手机震动,他关了铃声,震动声比铃声更刺耳。
“电话,你的电话。”程知谨气息全乱了。傅绍白在她肩头咬一口,她痛呼,他咬牙隐忍,“先做个记号,下次连本带利一起补给我!”他边穿外套边接电话,脸色一阴,“纪泽鹏住院了?他还真会选日子生病,我马上到。”
程知谨送他到门口,“……出什么事了?”
“傅太太的关心我很受用。”他单手扣着她脸颊,“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把自己养胖一点……我喜欢捏上去有手感。”前半句还挺动人,后半句改不了流氓本质。
……
周六一大早,程知谨去商场挑礼物。蒋晴的告别派对不好空手去,当是留个纪念。
挑礼物可是个技术活对程知谨来说太难了,太贵了买不起,再说了蒋家大小姐要什么没有。挑来挑去,选了一本书,她都可以想像得到蒋晴又要说她老土。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书,时下最流行的《答案之书》解答人生任何疑惑。其实就是个心理作用,人在迷茫的时候也就是需要个心理作用来指点迷津。
等电梯的时候她又觉得小腹微微有些疼痛,像是大姨妈要来不来的感觉,大概这段时间饮食作息时间都不规律又不调了。她抬头看见电梯门上映出男人躲闪的身影,那男人戴着鸭舌帽影像歪歪扭扭看不清。莫名的有点儿恐慌,她不动声色绕到商场另一边电梯,男人没有跟过来。电梯到了她一脚踏进去,松口气,可能是她想太多了。
周六路况特别拥堵,一大早公交车、出租车、私家车堵得中心地段水泄不通,程知谨看一眼那长长车队决定徒步走过这段去前面拦车。
十字路口人行道没什么人,红灯变绿她赶着过马路,早就候在转弯处的面包车就等着她毫无防备的时候,车里戴鸭舌帽的男人踩下油门冲过去。
“危险!”几乎是伴惊叫声程知谨被拉离原位跌进一个宽厚胸怀,两人双双摔倒程知谨整个人压在男人身上,面包车仓惶逃离现场。
“蒋先生?!”程知谨惊讶望着压在身下的蒋锦业。
蒋锦业额上直冒冷汗,问她:“你没事吧?”
程知谨赶紧起来,“我没事。你怎么样?”她要扶他起来,蒋锦业示意她别动,“没什么,手臂脱臼了。”
“我马上报警。”程知谨心还怦怦乱跳,真吓到了。
蒋锦业自己慢慢起来,额上已经冷汗涔涔,“报警没用,那辆车连车牌都没有。”
程知谨惊愕,“这样说刚才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
蒋锦业点点头,“很有可能。我在四楼挑礼物看见你在三楼本来想喊你,发现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跟着你我就一路跟了出来。”
“你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程知谨恐惧。
蒋锦业摇摇头,“太远看不清。但是,那人应该不是想撞你,是想掳你。如果他真想撞人我们两都没命了,而且面包车的后车厢门是开的一定有同伙。”
程知谨被他越说越害怕,“为什么?”
“你有没有得罪什么?”蒋锦业问她。
她从头到尾认真想了半天,“没有。”
“那就是冲傅绍白来的,有人动不了他,所以来动他的女人。”
程知谨惊愕得说不出话,“他……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得罪这些亡命之徒?”
蒋锦业的司机已经将车开过来,慌忙下车,“先生,您没事吧?”
蒋锦业让司机开门,看程知谨,“先去医院,我慢慢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