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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你咋了,脸色咋这么白呢?”秦嫂子扶着许芳华问。
“嫂子,你说李家的说的要是常玲会有什么后果?”许芳华看着秦嫂子,想听听她的意见。
听懂了许芳华的话里意思,秦嫂子吓得倒退了一步,“那可苦了剩下的几个孩子了!她是个糊涂的呀!”
当许芳华急匆匆的赶到常大家时,一家人正围在饭桌上吃饭呢。
看见许芳华进来,常弘兄弟俩高兴的叫了声“四婶儿!”。
常婆子看见许芳华气就不打一处来,脸色不善的说,“你来干啥!”
“娘,你告诉我,常玲去哪了?”
“我闺女进城复习去了,咋的,现在想讨好小姑子了,做梦去吧!”
“我为什么要讨好她?人家李家的可是说常玲是他儿子的人了!你说我为什么要讨好一个李家的人!”许芳华反讽的问。
常大家的估计是在场唯一一个通透人了,吓得碗都拿不稳,直接掉在了地上。
常大功的脸色发黑,而常婆子是恨不得跳起来撕了许芳华的架势,常大一副茫然,常朵低头无语,但是嘴唇咬的发白。
“今天李家的人可是在食摊上坐了个把小时了,要是再弄不清楚,常玲到底和李家的孩子什么关系,说不定以后事儿就不好收拾了。你不为常玲考虑,也要为家里的其他女孩子考虑。可不是一两个人看见过,李家的孩子带着常玲上下学了。”
“爹娘,常家可不止玲子一个姑娘,你也为其他孩子考虑考虑呀。”常大家的普通跪在地上,抱着常婆子的裤腿低声哭喊着。
看到自己妈妈这样,常朵的鼻子一算,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这件事何尝不是压在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风言风语她比大人们知道的要早的多,他们班里有李家村的男生。知道自己和常玲的关系后,就经常骚扰自己,说姑姑就跟人谈对象了,她装什么装。
常婆子一脚将常大家的踹开,“你也跟着瞎起哄,玲子在城里她同学家呢?那李家的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们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
“我们自然是不信呀,可你也要把玲子找回来,现在他们李家的说玲子在他们那儿呢!只要玲子在自己家,李家的说的再多也是白搭,他们敢再来常家庄就把他们打出去就行了。就这么个事儿,现在玲子到底去了哪里?”
“说是同学家,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常婆子有些心虚,如果许芳华所说是真的,她也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我知道……”常朵抬起头,幽幽的说。
不妨女儿这样一说,常大家的吓了一跳,“朵儿,你瞎说啥呢,你咋会知道你小姑的事儿呢?”常大家的可是一点儿都没想过,让女儿掺和进小姑子的这些脏污事儿。
“我们班有李家村的男孩子,他们说起过,李家城里的房子在电影院后头那条街上。他们看完电影太晚就会回那里睡觉,有时候我小姑也去那里!”
听了这话,常大功似乎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呵斥道,“你早知道,你咋不提前说!”
常大家的早年是见识过公公的脾气的,吓得赶紧搂着女儿,“爹,她一个孩子懂什么,您消消气,咱先把玲子找回来吧。”
“你们娘们都在家,我和老大进城去找去,嘴巴都给我放严实点,谁要是说出去半句,看我回来怎么收拾!”说罢,常大功带着大儿急匆匆的走出了家门。
常大家的抱着女儿还在地上瘫坐着,许芳华看见心里不忍,上前赶紧将她们娘俩扶了起来。
“芳华,你不会说出去的是不是?你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吧!”常大家的抓住许芳华的手,不住的问着。
“这几个孩子都是我的侄女,为了她们,我怎么会说出去呢?”她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也不会用这个事儿,去故意伤害无辜的孩子。
到了晚上,常大功父子俩才借着夜色的遮掩,将常玲带了回来。
走到摊位上的时候,常大功看了许芳华一眼,说,“老四家的,你忙好了也回来一趟吧,再怎么说你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秦嫂子也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的,接过了许芳华手中的活计,让许芳华赶紧过去。
到了常大家,许芳华借着堂屋里的烛光才看清常玲,只见她穿着一条漂亮的束腰碎花连衣裙。在这个人均衣裳面料还是老粗布的年代,这条裙子可是够亮眼的。
可惜的是常玲脸上的巴掌印破坏了一切的美感,当她看到许芳华进屋,眼中露出怨恨的目光。
她穿越到这个落后的时代好几年了,在这个家里一直以来混得都是如鱼得水,爹娘护她,家中其他人怕她。今天,一切都搞砸了,被亲爹打了一巴掌。归根结底都是许芳华多嘴,要不是她跑到家里多嘴,爹和大哥也不会找到城里去,自己更不会挨打。
常大功作为一家之主,先开了口,“玲子这次做的确实不对,是在李家的那个屋子里找到的,但是也不是像李家说的那样不堪,李家的那个孩子根本不在那里。”
并不是李宝库不在那里,而是碰巧不在,常大功父子俩去的时候,常玲和李宝库刚逛完供销商场。这次李宝库出来的时候有点急,兜里没有带钱,两人去逛商场的时候,吃饭买衣服都是常玲掏的钱。
李宝库虽说是个二流子,但是心里也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他认为他现在正在追求常玲,怎么能让她掏钱呢?这是一种很没有面子的行为,于是逛完商场之后,他把自己屋子的钥匙给了常玲,自己骑自行车回家拿钱去了。
所以常大功父子在李宝库门前等到常玲的时候,她是孤身一人回来的。
看到父兄,常玲先是吓了一大跳,心道不好,就赶紧哭了起来。常大功毕竟是个父亲,和女儿的关系不如常婆子亲近。因此看到女儿确实是住在李家的房子里之后,怒火就再也压不住了,冲着常玲就给了一个耳光。
即便是在前世,常玲也没有挨过打,更何况这一世,二老就差将她供了起来了,怎么可能动她一指头呢?
不止常玲被打懵了,常大功看着自己的手也愣住了,对这个闺女他是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本来一个女娃子,到了年岁嫁出去就行了,但是他在常玲身上看到了希望,她成绩好啊,连老师都上家里求情让她继续上学。如果常玲出息了,然后再拉拔下面的几个侄儿,自己这一门的人就能脱胎换骨了。
可是在这最后关头,她却干了这败坏门风的事儿,让自己家被人戳脊梁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