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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怎么?是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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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绎和袁今夏刚要用餐,门子匆匆来报,“公子,少夫人,门外来了一人,说是公子的属下,有万分紧急的事情禀报,”

    陆绎眉头一皱,“让他进来,”

    “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袁今夏见陆绎神态,隐隐感到是不好的事情。

    “莫急,且听听,”陆绎拍了拍袁今夏的手背。

    来人是锦衣卫一名校尉,名唤邱平,平时专由岑福调遣。陆绎看到邱平急步走来,心下一紧,“不好,定是岑福出事了,”

    “大人,魏无严拒不伏法,已当场诛杀,只是岑总旗被他所伤,伤势较重,已送去菱云医馆医治,卑职特来禀报大人,”

    “好,知道了,余下的事情交由你处理,你先回去吧,”

    “是,卑职告退,”邱平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袁今夏见邱平走了,转身看向陆绎,“大人,岑福他……”

    陆绎一撩衣袍站起来,此时方才脸露焦急,“今夏,我们去医馆,”一边吩咐备车,一边急步向府外走去。

    “大人,邱平说岑福伤势严重,会不会?哎呀,呸呸呸,一定会没事的,况且有姨的妙手医术,怎会有事?”袁今夏有些语无伦次,一路上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陆绎,在她心里,岑福也是兄长一般的存在,况且岑福与大人情同手足,此时大人心里定是焦急万分。

    陆绎看了一眼袁今夏,“今夏,关心则乱,莫急,岑福能让人将他送到菱云医馆,说明他当时定是清醒的,”

    “对呀,大人,我怎么没想到?我是有些乱了,一遇到与大人相关的事或人,我便失了分寸,扰了大人思路,对不起大人,”

    “傻瓜,哪里就对不起了,你所说的失了分寸,只是暂时的,一旦冷静下来,我的今夏便是最聪明的,我知你在心里将岑福视为兄长,放心,岑福不会有事的,”

    袁今夏紧紧握住陆绎的手,点了点头。

    两人到了医馆,林菱已然端坐着看书了,看到两人进来,脸色平静。

    陆绎和袁今夏齐齐松了口气,岑福定是无性命之忧。

    林菱站起来,缓缓说道,“人没事,只是伤口又深又长,疤痕是免不了落下了,”

    “我就知道姨圣手妙术,保得住命便好,有个疤不当什么,”袁今夏说着便看向里面,“姨,岑福现在……”

    “说得轻巧,保得住命,谁又能有两条命?”林菱一想到袁今夏和陆绎如岑福一般,时时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心里便不舒坦,“去看看吧,云儿正在给他上药,包扎,”

    两人走进里间,岑福正趴在床上,后背上赫然一条长约5寸的刀口,孔云儿正在上药,没注意陆绎和袁今夏进来。

    “岑大哥,你忍着点,会有些疼,”孔云儿一边上药一边安慰着岑福,“一会我上了药,包扎好,岑大哥千万记得莫乱动,林姨说这药要一天一换,莫沾了水,伤好之前也莫再动武,”

    “没事,云儿,我挺得住,”岑福咬着牙说道,药洒上来,还是疼得龇牙咧嘴,只得将头死死抵在床上,不吭一声。

    “岑大哥,你若是疼,便叫出来吧,这不丢人的,像我们穷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哪有不磕着碰着的,哭几声喊几句,解了疼痛,都是人之常情,”孔云儿手下很利索,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包扎好了。

    “云儿,我6岁进了陆府,大人待我如同亲兄弟,他那时便时时告诫我,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即便伤及体肤,即便丢了性命,然志不可欺,何况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岑大哥英勇自不必说,只是以后定要格外小心,莫再,莫再受伤了,”

    “云儿,我跟了大人后,说是贴身保护大人,其实每次有什么事都是大人保护我,很多次大人为了护我受伤,我便发誓苦练功夫,即便练不到大人那等功力,至少也不再让大人分多一份心,”

    “陆大人待你甚好,今夏姐姐更是一个好人,岑大哥,你说过你也曾是一个孤儿,云儿也有相同的经历,但如今云儿和岑大哥一样,都是有福气的,云儿只盼着岑大哥早日恢复健康,”

    “咳,云儿,别担心,这点小伤真的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那好,明日便再早一个时辰起来练功,若做不到,便要受罚,”

    孔云儿听得身后有人说话,慌忙站起来,见是陆绎和袁今夏,见了礼,站到一边。

    岑福听见陆绎的声音,将头偏过来,“大人,嫂夫人,你们怎的来了?我,我没事,”说着就要爬起来。

    袁今夏嗔怪道,“还装什么,赶紧趴好,我和大人又不是别人,”

    岑福看看陆绎,有些愧疚,“大人,是卑职武功不济,给大人丢人了,”

    “丢人不要紧,别丢了命就好,”陆绎显然有些生气。

    岑福知晓陆绎的脾气,他定是在自责,忙说道,“大人,都是卑职自恃过高,没想到那魏无严出手如此狠辣,卑职一时失了手,”

    “说吧,”陆绎负着手,只是两个字,岑福便明白了,有些委屈地看了看陆绎,结巴着说,“大,大人,要不三天?”说完又求助似的看看袁今夏。

    袁今夏也没听懂两人的这句对话,疑惑地问道,“岑福,你和大人在打什么谜?”

    “从小我随大人一起练功,后来随大人进了锦衣卫,大人便严厉地告知我,要勤加练功,一日都不可荒废,大人说他宁可将我练废了,也不愿看到我因功夫不济在战场上或者对敌中被人夺了性命,因此岑福日日随大人早起练功,刚才大人说,说……”岑福又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向陆绎。

    袁今夏一下子明白了,瞪了岑福一眼,嘱咐孔云儿道,“云儿,照顾下你岑大哥,”转头冲陆绎说道,“大人,岑福既然没事,让他先歇着,等药劲儿上来,缓了疼痛,再回府里,我突然感觉肚子有些疼,大人陪我出去,让姨瞧瞧,”

    陆绎听得袁今夏说肚子疼,有些焦急,“是刚才着急赶路受了风?”急忙拉着袁今夏的手向外间走。

    岑福看着两人恩爱,挠了挠头,笑了笑,他自然知晓是袁今夏在为自己解围。

    “岑大哥,陆大人真的会罚你明日便练功吗?”

    “不会的,大人不过说的气话,逗我呢,你怎的当真了?”

    “那你刚才似有害怕?”

    “大人对我极好,他是为了顾我在自责,我怎忍心让大人心里难过,因此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孔云儿轻轻叹了口气,“岑大哥,你饿了吧,我去熬些粥给你,”

    陆绎和袁今夏陪着林菱闲聊了一个时辰。

    “姨,云儿用着可是顺手?”

    林菱笑道,“恩,云儿聪慧,学什么都快,有了云儿呀,我能分出手来做许多事,她可比你丐叔强多了,”

    “说到丐叔,这说云游就云游了,也真是心大,”袁今夏感叹道,又偷瞄了林菱一眼,见林菱平静如水,袁今夏心里也知晓,二人终究是有缘无份,林菱心如止水,一心向医,丐叔大概也不会再强求了。

    “今日岑福受伤,我便心里有些不舒坦,想到你们时时都在这种危险边缘,姨明白,你和陆绎都是有抱负的,姨不能阻挡,除了这一身医术,再没别的什么能帮你们,只求能护你们周全便好,”

    陆绎和袁今夏甚是感动,双双行了大礼。

    陆绎和袁今夏再次来到后堂时,孔云儿正在喂岑福喝粥。

    “岑大哥,你慢点,莫动了伤口,”

    “云儿,我……”岑福看着孔云儿,很想问一问或者很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情感,但终究未能问出口,只是一口一口喝着孔云儿喂到嘴边的粥。

    “岑大哥想对我说什么?”孔云儿看出岑福的犹豫,不紧不慢地喂着粥,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岑福知晓孔云儿在守孝,他怎能在此时儿女情长?

    袁今夏看看陆绎,一挑眉毛,笑了笑,小声说,“大人,我以前说过的话,可否收回呀?”

    陆绎笑了笑,“那要看为夫心情了,”

    “大人,此一时彼一时嘛,”袁今夏撒娇,声音就大了些。

    孔云儿听见,赶紧站了起来,侧身站到一边,低了头,岑福一张脸“腾”地就红了。

    “云儿,时辰不早了,你和姨也该歇了,明日还要忙碌,我和大人带岑福回府养伤,你将药包了交与我吧,”说着又意味深长地一笑,“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岑大哥的,”

    孔云儿赶紧包了药,送了三人上车。

    陆绎将岑福背上车,又驾了车,三人回了府,又嘱咐吴妈每日熬了参汤给岑福补一补。

    岑福心中有愧,见陆绎不放心自己,硬是陪着自己呆了一个时辰,便说道,“岑福让大人操心了,”

    陆绎瞪了岑福一眼,也不说话。袁今夏在一旁转了转眼珠,说道,“岑福,如若不让大人操心,也是有法子的,”

    “请嫂夫人训示,”

    “记不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易家女儿,你若娶了她过门儿,便有人照顾你了,大人自然会少操些心,”

    岑福一听,有些慌,忙说道,“嫂夫人,莫戏弄岑福了,此事,此事……”

    “怎么?是害羞了?不好意思说出口?那我便当你应了,明日便开始张罗,”

    “不不不,那个,”岑福看向陆绎,陆绎根本没看他,只得又冲着袁今夏说道,“嫂夫人,岑福一心伴随大人,现下还不想成亲,”

    “哦?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你也老大不小了,”

    “这个,那个,那个,这个……”岑福挠着头,结结巴巴说不出来。

    “到底怎样?”袁今夏故意探着脑袋追问道。

    “嫂夫人好意,岑福心领了,长兄如父,长嫂为母,本应遵从,只是大人刚刚晋升指挥使,还有许多事要做,岑福愿随时听候大人差遣,不想因此误了事,至少,至少……”

    “至少什么?”.

    岑福想了想,咬着下唇含糊说道,“嫂夫人给岑福三年时间可好?”

    陆绎站起来,“哼”了一声,“没出息,”转身便向外走。

    袁今夏嘿嘿一笑,“岑福,你便好好歇着,大人在外间安排了人,有事随时叫他便可,”说着追出去,笑道,“大人,怎样,看出岑福的心意了吧?他心里装着云儿呢,”

    .“我早就知道,”

    “大人早就看出来了?大人为何不告诉我?我还以为凭我的火眼金睛,是先看出来的呢,”

    岑福听得陆绎和袁今夏的对话,五官霎时挤到了一起,“大人竟然早就看出来了?”趴在床上哀嚎一声,转而一想,又笑了,“大人和嫂夫人是在逗我,他们,他们定会允了,如果,如果云儿也有此意,我便等她三年又何妨?”这一夜,岑福睡得美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