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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十四娘倪向陈鸽,来回打量。
婚姻,乃狐生大事。
这么草率行之,着实无法接受。
可细细想来,这种爱情买卖,的确不失为一种办法。
辛十四娘妙目一抬,问询到:
“娶狐为妻,难道不怕损了公子声誉?”
“名声、权力、财富,不过身外之物罢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会在乎这些。”
陈鸽刻意把话题,引向自己预设好的方向。
身为当事人,辛十四娘自然满腹疑惑:
“二十日光景太短,公子若修行幻术,怕是只能学得皮毛。”
“足够了。”
“即便天资绝顶,侥幸大成。光凭此术,如何诛灭邪魔?”
陈鸽环顾四周,确认无人窥伺后放出灵傀。
非人非鬼,非妖非仙。像是傀儡,却有意识。
这种特殊体质,让辛十四娘很快察觉出异样。
“这是……”
“仙家宝具,多得不便细说。”
为了证明效用,他操纵灵傀捡起儿臂粗细的枯枝。
轻松用手刀斩断,旋即将其回收。
除此之外,陈鸽还展示了崔御史的书信。
上面有官方印章,遣龙虎山汾阳斗坛协助陈水生诛邪。
“要不要考虑一下?”
他找上辛十四娘,不是为了馋她身子。
目的很明确,既然自己不擅长谈情感,那就谈买卖。
她要是答应,可以借此机会摆脱婚姻的束缚。
方法,很简单。
陈鸽跟辛十四娘成亲后,会在离开时休妻。
她以此为由,说自己心灰意冷,便能拒绝后续的婚事。
利益诱导,捏造身份,官方证明……
一套组合技下来,能够说服的概率至少有五五开。
陈鸽还设计了多套话术和预备方案,应对后续情况。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辛十四娘当前最大的阻碍。
她十二个姐姐都嫁了,其余姐妹也有相好,就自己百般搪塞。
只要反复围绕这点做文章,必能有所收获。
狐妖鬼祟,对官府素来敬畏。
见有盖章的书信,辛十四娘心头已信了三分,但仍抱有疑虑:
“公子的提议不错,可你我初识,并无信任可言。除非……你能通过我的各种考验。”
陈鸽点点头,没有拒绝。
设立考验,表明还有回旋的余地。
这对他来说,是完全能够接受的答复:
“好,我接受你的考验。”
“陈公子的眼神很果断呢,我喜欢。”
辛十四娘的声音,简直要酥到骨子里。
忽而,她褪去薄薄的衣衫,飘然落在地面。
雪白的长腿和肌肤,在阳光下愈发诱人。
色诱?
还是幻术?
陈鸽饶是心跳加速,由于「面不由心」的被动,脸上仍是没有波澜。
辛十四娘轻施莲步,走到身侧。
那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微微摇摆。
她贴着陈鸽耳朵吹气,还伸出舌头舔舐。
这种春色,寻常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陈鸽闭上双眼,想起虚空中螃蟹外型的神秘力量。
他的内心,仿佛瞬间遭到了阉割。
数息之后,周遭景象恢复如初。
好厉害的幻术!
陈鸽绑定心灵锁链,拥有一定精神系的抗性。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毫无征兆的中招了!
亲身体验,让陈鸽更想得到这门幻术。
要是用于干扰和对敌,想必有不错的效果。
辛十四娘身穿薄衫,罕有地露出微笑:
“陈公子定力非常人也,小女钦佩。”
“谬赞了,那这件事……”
“对公子的考验,仍未结束呢。”
陈鸽左手勾指,表现的十分轻松:
“没事,来,考我呀,继续考我啊。”
辛十四娘抿嘴一笑,左手捏成兰花指:
“公子不妨先说服家母,再谈不迟。”
这般说辞,等于间接松口了。
只留二十日的夫妻名分,又不行夫妻之实。
倘若真能借机摆脱婚姻,实在没理由拒绝。
贪恋她美貌的人类和妖怪,不计其数。
唯一不当舔狗的,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辛十四娘媚眼如丝,嫣然笑道:
“那陈公子,回见了。”
她没有多说什么,提住裙摆,转身离开。
陈鸽缓步返回黑马旁,一路跟到间荒凉庙宇。
在外等了十余分钟,他才栓好马匹,前去拜访。
踏进破庙,一位衣帽整洁的白发老翁走了出来。
见到生人,他拱手问道:“客从何处来?”
“我从涿县游历至此,前来瞻仰。老丈呢,怎么到了这里?”
老翁面色和善,回应道:
“承蒙公子光临,有山茶可以当酒,里面请。”
说罢,他抬手邀请进庙。
陈鸽拱手,回了一礼。
入得内殿,虽有些凋敝,但不见荒凉。
泥土塑造的佛像后,有一间院子。
碎石路十分干净,没有杂树乱草。
老翁领着他进入一间小屋,里面帷幔床帐,香气袭人。
陈鸽频频夸赞,让对方很是受用。
在席间坐下后,老翁自我介绍道:
“老夫姓辛,流落此地没有住所,暂借破庙安顿家小。”
“稍等。”陈鸽打断对话,问询到:“这里,莫非是辛家?”
老翁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异色。
陈鸽察言观色,故作歉意的解释道:
“老丈,恕小生唐突了,还请听我娓娓道来。”
老翁板着脸,并不说话。
“前些时日在涿县暂居,偶遇辛九娘,是她告诉我这里的。”
“哦?”
听到女儿下落,老翁没有一挑,有些急切地问道:
“她近来……可安好?”
王老道卖给孟公子回春药和房中术,可在欢好时反补阳气。
陈鸽不知道这对辛九娘来说是福是祸,便含糊应道:
“她与孟长史回归故里,恩爱得很呢。”
“哎,小九啊,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老翁锊了锊白色胡须,幽幽一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为人父母的,大多不指望子女能够大富大贵。
远在异乡,平平安安就好。
通过此事为引,很快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聊到尽兴时,陈鸽从系统背包取出金条。
这玩意儿没有官府印刻,在市面上不好处理。
倘若交给它们的话,分成碎块,更易流通。
“实不相瞒,我是专程来学幻术的。这笔钱财权当学费,还望老丈莫要推辞。”
辛老翁年事已高,不便教学。
手下女儿大多婚配,或有相好。
唯一符合条件的,只有辛十四娘一人而已。
“这……”
老翁倪了一眼金条,又看向陈鸽,有些摇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