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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再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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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刚用灵识探了探苦栖山,大长老和往依然在对峙,我们需要尽快把人间的灵元处理好,不要浪费大长老为我们争取的时间。”十长老呷了一口咖啡道,“我这几天已经把这里附近的灵元都做了标注,具体怎么处理,我稍后会同你们好好讲清楚。”

    我和砚池一起坐在十长老旁边,听十长老安排。

    “既然二长老已经隔绝了往和他的灵元的关系,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这些灵元一网打尽的?”砚池问道。

    十长老摇了摇头道:“灵元分布较为分散,且往大概早就防着这样了,他的灵元之间都没有什么联系。”

    “那我们是分头行动吗?”我问。

    十长老道:“这样我们可以更快地完成灵元净化。”

    十长老从身边的花篮里取出了两只净灵瓶道:“这两只净灵瓶都是我修改过的了,与普通的净灵瓶有所不同,口诀我等会告诉你们,发现标记的灵元后念我告诉你们的口诀,将瓶口对准灵元,即使旁边有正常的灵元,也不妨事,这净灵瓶只捕捉往的灵元。”十长老将捕灵的口诀告知我和砚池之后,便让砚池肚子去练习了,又喊我留下说有话对我说。

    “十长老可还有什么吩咐?”

    “百虫的事情,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

    “十长老……”

    十长老伸出手,制止了我的感激:“你说说你不明白的地方,看我能不能帮你解释清楚。”

    我点了点头,道:“罗绮将我传送出凤钵的时候明明是带着百虫一起的,可是百虫却没有和我一样出现在你们身边。他去哪了呢?”

    “上次百虫以实体出现,是因为大长老叫他去帮助你,给了他实体。罗绮的灵力远不如大长老,自然也不能给他实体。上次你们做推演世界的实验的时候,选了徐莱作为锚点,将你们两个人绑定,所以你来人间,立刻就有了归宿,可是百虫是没有的,大概率的情况是他的灵元再不知何处飘荡着。”

    “如果我看到他的灵元,肯定能一眼就看出来的。”

    “那么你认为他最有可能去哪呢?”

    “书店?”书店是百虫和我在人间在一起时间最多的地方,虽然他在人间的落脚处除了酒吧就是书店,但是百虫和我说过,他最喜欢书店,因为书店里清静。

    “那你负责书店那一块吧。书店旁边一直到医院旁边的公园给砚池,地方虽然大了一点,但是他有悲欢离合帮忙,应该也还可以,剩下的交给我。”

    我点了点头道:“那他的灵元会认得我吗?”

    “你见到他的灵元就知道了。”十长老起身去冲洗咖啡杯了。

    书店街这边依然是人来人往,有闲逛的小情侣,有来买小吃的小学生,也有来买针线手工品的老大爷老太太。如果百虫还在这里的话,他会在哪呢?

    我沿着书店街来回走了好多遍,希望百虫能够认出我,过来叫我的名字。走了几个来回,突然想起来,我们在徐家旁边的小树林里进入过幻境,他会不会出现在小树林里呢?又或者往的灵元会不会有攻击能力,是不是它们把百虫困住了。

    我悄悄地推开小树林的门,往里走没多久,就看到之前的育林员正扛着一个大水壶准备出门,看到我打招呼道:“小姑娘,来玩啊?”

    我笑着说:“是啊,叔叔好!我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树,院子里缺点绿荫。”

    育林员笑着说:“好啊好啊,随便看。”

    林子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看着树根下的草长得深了一些。林子里时不时地有小鸟飞过。上次和觉进推演世界的那片空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我静静地等了一会,这里无声无息的,大概是人少的缘故,灵元也没有几个。

    天色转暗时分,我重新回到了书店街,书店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我却依然找不到百虫的灵元的痕迹。

    “莱莱!”我正盯着书店发呆时,突然听到有人叫我,转过头,刚好看见杜让和樊妮娜。

    “莱莱,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我们三个约好去看电影的啊?”樊妮娜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挽起了我的手臂道。

    “看电影?”

    “是啊,庆祝你们在一起一百天。我都说我不要当电灯泡了,你非得让我来,来了还放我们鸽子。”樊妮娜道。

    “哦,对不起啊,我家里有点事了。我……”

    “那我们现在去啊。”樊妮娜拉着我就往电影院的方向走去。杜让在我们身后跟着。

    樊妮娜不是和杜让在一起了吗?!!!!怎么会在纪念我和杜让的一百天?我惊疑不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电影院在花店旁边大概五百米的距离,杜让路过花店的时候买了一束花,樊妮娜撇了撇嘴道:“我要不先撤了,这狗粮齁甜。”杜让笑了笑又买了一束满天星送给樊妮娜。

    电影院正在放一部文艺片,男女主在海边吹风,望着远处海天相接处回忆往昔。我本来就对这种剧情的电影不感冒,这会心里还记挂着百虫,就更加坐不住了。没过一会儿,就借口上厕所想偷偷溜回书店街,想看看百虫在没在。结果樊妮娜说她也去,我没办法,只好和她一起去了。

    樊妮娜抱着我的胳膊道:“莱莱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讪笑道:“有吗?”

    “有啊,上次见面的时候命名还好好的。杜让也是怪怪的。”

    “他怎么怪了?”我随口问道。

    “不知道,我去叫他和你一起去看电影的时候,他竟然问我是谁,然后还不记得路。”樊妮娜纳闷地说。

    “有这种事?”难道是百虫?

    “嗯,不过后来说是玩游戏,而且他也知道杜让的事,我就没放在心上了。”

    “哦,那妮娜,你见过百虫吗?”

    “百虫是谁啊?”樊妮娜问道。

    “我们一起吃过饭的,你不记得了吗?”她竟然不记得百虫了。

    “不可能,我见过的人从来没有忘记的。”樊妮娜态度非常坚决。

    “啊?那可能是我在别的地方见过的吧。”

    樊妮娜纳罕道:“怎么都奇奇怪怪的啊?今天杜让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妮娜啊,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你可以和杜让一起继续看电影的。我没事的。”我实在是不想和他们一起看那个无聊的文艺片电影了,我想去找百虫。

    “什么?怎么了?要去医院吗?”樊妮娜看着我。

    “没事没事,我回家休息一下就行,你去和杜让一起玩吧。”

    “不是你俩纪念日吗?我就不该来。”

    我看着樊妮娜走远了,从电影院里出来,路上的人稀少多了,半天才看见一个人过来。是大家都不记得百虫了,还是只有樊妮娜一个人不记得百虫了?我拿出手机拨了陈冰的电话。

    “莱莱,怎么了?”陈冰声音有点微微醉意。

    “哦,没什么事,你记得百虫吗?”

    “百虫,是谁啊?你同学吗?”

    “嗯,是的。”

    “等我回国带我去认识他们怎么样?在家里乖乖的。”

    “嗯嗯我知道了。我还有点事,挂了!”陈冰也不记得百虫了。

    我又拨了徐启明的电话,同样的结果,徐启明也不记得百虫了。难道我们同时体验了曼德拉效应?百虫真的不曾存在于这个世界吗?

    我突然有点慌张,需要做点什么事,转移一下注意力。净化灵元吧,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以前都是百虫带着我净化灵元,他一定没有走远,还在我身边,我只要好好等着就行了。我拿出净灵瓶,准备去净化灵元。

    电影院外的天色已晚,书店街上的行人几乎也都没有了。我刚拐出电影院,就看见杜让抱着手臂,好像在等人。杜让看到我过去了道:“怎么连百天纪念日都能放我鸽子呢?”

    我讪笑着道:“我有点儿事。”

    “你能有什么事情啊?找百虫吗?”他坏笑着挑起嘴角。

    “你说什么?!”我的身体立刻紧张了起来。

    “没什么啊,”他无辜地挑起了眉毛,“听说我女朋友身体不舒服,我总要来看看怎么回事吧。”

    “你说百虫?百虫怎么了?”我走近他。

    “哦,你说百虫呀。他不是在苦栖山吗?”杜让的脸笑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苦栖山的?你是谁?”我看不到他身上往的灵元专有的标记。

    杜让的脸扭曲了起来,渐渐地从杜让脸上浮现出了另一张脸,带着面具,脑后飘着银色的头发,身上的衣服在夜色中逐渐显露出暗红色。

    往!

    “你不是在苦栖山吗?!”我头皮一阵发麻。如果这里的是往,那苦栖山上大长老控制的是谁?往没有被隔绝岂不是一声口令就能在这世界埋下一颗地雷?不行,得马上告诉十长老。

    “是不是一头雾水?是不是想快点告诉你的小伙伴们往在这里?”往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来找我什么事?”我掐着虎口让自己镇静下来。

    往笑了笑道:“看看老朋友啊,上次你们竟然从厝龙渊逃出来了,真是大意了。”

    我慢慢举起净灵瓶,对着往,开始念口诀。

    往看着我挑了挑眉毛,任由我念口诀,念了半天道:“你这口诀对我没有什么作用,不过既然你喜欢念,我也就不拦你了,你慢慢念,我还有事先走了。”

    往说完转身朝电影院走去。

    我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一步都抬不了,往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没有启动预置灵元呢?觉代表往的意志,没道理他们测试出了进化路径,竟然置之不理。要么就是往有什么秘密,让他不能立刻启动灵元。

    这么一想,我也没有特别害怕了,收起净灵瓶,给十长老和砚池分别发了一个消息,立刻朝徐家走去。

    “整个过程就是这样了。”十长老和砚池刚到徐家,我就把我的经历跟他们讲了一遍。

    十长老皱着眉头在思考着什么,半晌才缓缓道:“他说他是往,还是你觉得他是往?”

    “他默认了,而且,他从杜让身体里露出了往的身体。声音虽然还是杜让的,但是他的语气和声调都是往的。我确定他就是往。”我肯定地说道。

    “那事情就棘手了。”十长老道。

    “大长老那边……”砚池道。

    “我已经给大长老传了灵识,想必这会儿已经有决断了。之前大长老就说过往的灵元有些虚弱,还以为是在忘归楼被伤着了,没想到放了一个傀儡在苦栖山,拖住大长老。”十长老道。

    “可是往为什么会提前告诉我呢?难道是他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觉得我们无法阻止他了?”

    十长老点了点头道:“可能是的。我们不要轻举妄动,看大长老有什么指示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