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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九岚轻咳一声，挥手间青藤灰飞烟灭，化作点点烛火飘然散去。
“五行？”大长老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坐在艾九岚身边含笑看着自己的小狐狸，脸上的惊骇几乎要藏不住。
“你、你教她的？”大长老难以置信地问。
“本座收她为徒尚不到一个时辰。”艾九岚抬手抚摸着小狐狸的脑袋：“也是方才才为她觉醒灵根而已。”
“自创天阶功法，无师自通地运用五行之力。”艾九岚定定地看向大长老：“师兄以为，本座这徒儿收得如何？”
大长老沉默了下，从芥子袋中摸出一个油乎乎的大鸡腿递过来“乖，叫师伯。”
“嗷！”琼荧腼腆地叫了一声，张嘴叼过鸡腿，美滋滋地窜到一旁去啃。
指尖的柔软忽而消失，艾九岚失落的蜷缩了下手指，好笑地看着大长老。
“不过。”大长老收起脸上的笑容：“若掌门当真为了狐狸师侄好，在她修成人身前，还是莫要透露她身份的好。”
“还有今日之事，切莫外传。”大长老慎重地说：“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些年，仙界无端陨落的天才，太多。”
艾九岚沉吟一瞬，还是将这话听了进去。
“还有一事。”大长老看了琼荧一眼，压低了声音说：“据说浮屠秘境之中有化形草的踪迹。”
“若是以灵宠的身份，狐狸师侄大可跟随莫白入秘境。”大长老说：“若是狐狸师侄能寻到那化形草……”
“嗷。”琼荧插了一嘴。
（灵宠便灵宠。）
大长老：？
艾九岚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太委屈你。”
“嗷。”小狐狸摇头。
大长老：？？
艾九岚叹了口气，转而对着大长老说：“此事本座心中有数，今日劫云之事，师兄只管对人说是本座突破将至招来的便是。”
又看了眼小狐狸，大长老这才不放心地离开。
殿中一剩下他们两个，艾九岚便蹲跪在小狐狸身边，宠溺地摸她的脑袋。
“不是说了先调养身体再修炼吗？”
琼荧打了个呵欠，感受着四周不断地朝着身体里涌入的灵力，满意地甩了甩尾巴。
“这功法确实适合你。”
感受着小狐狸身体的变化，艾九岚赞许地点头。
“方才五行运用得不错，可是有人指点过你？”
小狐狸摇头，兴致勃勃地问：“嗷！”
“藏书室？”艾九岚惊讶，他沉吟了下才说：“离秘境开启不足一月，这云岛之上的书应当够你看了。”
“你可识字？”艾九岚又问。
琼荧默默地翻了翻原身的记忆，而后瞪着一双眼睛无辜地看着艾九岚。
这个，貌似，也许，大概，有点不太会！
琼荧抬起爪子捂脸，失算了！
艾九岚失笑，总算有了点当师父的感觉。
一面催着她去休息，一面寻了几本入门的书籍来。
谁知道这小狐狸悟性极高。
他才教了千字文，她便根据字词间的变换推演出了旁的文字的含义。
他寻来的七八本启蒙的书籍，当真用他教授的竟也只有一本千字文而已。
“若不是算的方青子是天命之人，为师倒要以为荧荧才是天道宠儿。”艾九岚失笑。
“嗷？”琼荧伸直脖子，将狐狸脑袋贴在书上休息，上挑的狐狸眼妩媚动人。
【叮~】
啪的一声关了好感度播报器，零零心虚地瞄了眼自家宿主，转身就朝外溜。
“天命之人身负大气运，此生虽有磨砺，但必不会伤及性命根骨。”艾九岚温声解释：“当是引领众人，心怀天下之人。”
可他的那个徒弟……
唉……
花了七日的时间将这常见的文字习完，琼荧埋头钻进了云岛之上的藏书阁。
藏书阁中书千卷，它看的极快。
原本艾九岚还在注意着这边的情况，等着替她解答疑惑。
但看到她看的投入，便也只留了一丝心神在她这边，自己则入了炼器室。
【大人，咱们非要看这么多书么？】零零心疼极了。
之前当皇帝的时候也没见自家宿主不眠不休的看书啊！
琼荧也头痛。
原身的脑中一片空白，对这个世界的发展进程也不甚了解。
她想要知道这个世界的历史文明，在不使用自身力量的情况下，也就只能从书中寻找答案。
这一看，便是昏天黑地。
等到出发那日，莫白奉命来此处捞狐狸，就见书堆中藏着一抹火红，
小狐狸趴在木质地板上，两爪中摆着一本厚厚的史书，时不时翻上一页，认真极了。
【大人是在找什么吗？】莫白在识海中试探着问。
琼荧扭着僵硬的脖子回头看了他一眼。
【是也不是。】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甩了甩尾巴。
【有事？】
莫白回神，忙说：“今日当出发去秘境了，师父命我来唤您。”
“嗷。”琼荧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甩着尾巴往外走。
外头天色阴沉，阳光不算刺眼。
莫白出了藏书阁的门，反倒是一愣，心里纳闷。
——方才这天还好好地，怎么转瞬间这云岛之上这么暗了？
琼荧到时艾九岚正在殿中等着，见她过来，他朝着她招手。
灵巧的窜到他的身边，琼荧娴熟的伸脑袋蹭了蹭这双自己偏爱的手。
好笑地揉了揉狐狸脑袋，艾九岚俯身拉起她的一只黑爪子，从芥子袋中取出一只银质的手镯戴在她的爪子上。
手镯才戴上去便自动缩小，紧紧的贴在她的爪子上。
甩不下来，也不会累赘。
手镯的花样不算太过繁复，镂空的花纹不过是简单地琼花纹样而已。
镯子正中镶嵌了一块不过寻常女子小拇指甲盖大小的莹白色玉石。
玉石之中空间波动浓郁。
“你不便用芥子袋，日后便用这个。”艾九岚放开狐狸爪子“可会下灵魂印记？”
琼荧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分出一丝灵力朝着玉石探去。
玉石空间中摆满了各式丹药，以及……
数十份鸡。
“等下出发，看看可还有什么要带的？”艾九岚问。
琼荧摇头，喜滋滋地道谢，顺爪子扒拉出一盘荷叶鸡摇着尾巴开吃。
秘境位于北境极寒之巅，他们乘了灵舟，足过了三日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