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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有那么几分可能。
诸葛良这货跟花满楼差不多,那基本都能够被称作“算无遗策”,他既然劝我重振什么大夏国而我没有答应,必然会考虑其他的办法。
可这家伙就是死心眼,又不肯和花满楼联手辅佐花小骚,非要认定我是最纯正的大夏王室血脉,那就只能从我身上入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没办法,我只能答应他了。
吕霞是花满楼的女儿,而花满楼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任由她流落鬼市。
再说了,王守一不是让我劝花满楼和诸葛良休战么,如果我答应诸葛良的话,那就是他的“主公”,到时候,自然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让他和花满楼和好。
从他表现出来的,对大夏王室的忠诚来看,只要我答应后,他应该会听我的。
按照老鱼的说法,现在距离下一次滇西鬼市开启,还有七天的时间。
我只需要在七天里,找到诸葛良就行。
见我这么一说,鱼老头儿点点头:“好,既然老弟要找鬼蛆帮忙,我这就帮你联系,你先休息吧,时间还早。”
我也觉得确实有些疲乏了,这几天里没日没夜的折腾,即使尸气得到补充,但从精神上来说,始终有些过度紧绷。
只要有灵智,那就有“神”,就得休息,所以僵尸也得睡觉,只不过生物钟与人类完全相反而已。
这一觉睡下,就是整整一个白天,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和鱼家爷孙出去吃了点东西,然后老鱼就带着我在这个小镇上晃荡起来。
正如老鱼所言,这个小镇,其实就是鬼市牵引起来的地方,里面的铺面,也大多是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
最常见的,就是看起来古色古香的各种“古董”。
或陶或铜,或玉或银。
老鱼告诉我,这些东西,百分之九十都是奸商仿制的玩意儿,用来骗外行的。
最主要的一点,这条小镇,看起来还很热闹。
许多假装神秘的人,学着鬼市交易的方式,给自己脸上带着面具或者罩帽,用很“专业”的态度,在街上游荡。
这些人,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关于鬼市的传闻,倒是自欺欺人,宛然把这条人类的小镇,当成了真正的鬼市。
我跟人类打过二十年的交道,知道大多数的人类,其实都是爱慕虚荣的,稍微有一点得意的地方,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
也就是大家口中的装逼。
毕竟,人有七原罪嘛。
在小镇上七弯八拐后,绕过了熙熙攘攘的街市,老鱼带着我走到了一间看起来毫不起眼、门口挂着面铜镜的屋前。
在门口,一把藤椅上,正坐着个精壮且光着膀子的大汉,正摇着一把蒲扇,乘凉呢。
这时候的天气,并不算太热,而大汉看起来却是大汗淋漓,说不出的怪异。
大汉的面前,还放着一把看起来很锋利的斧头,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茬。
见到我们,大汉抬起头,问道:“问路还是喊人?”
令我奇怪的是,这大汉居然有一只眼睛是红色的,乍看之下,还有些骇人。
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颗眼珠子犹如琥珀般,里面甚至还能见到一只小虫子,怪异至极。
这时候,我不好用尸眼去观察,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
“都有。”老鱼回答着,从身上摸出一个红包,塞给了老头。
从红包的厚实度来看,应该有千把块左右。
大汉接过红包,打开看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对我们招了招手:“进来吧。”
他走到小屋前,将门打开,对里面喊道:“老娘,接客了。”
门一打开,一股香的味道就飘了出来。
烟雾缭绕中,坐着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婆子,正祈祷着什么,一颗眼珠还隐隐泛着白色瞳仁、犹如死鱼眼。
只是一眼,我就看出来,这颗眼珠子,已经坏死了,但确确实实,是真的眼珠。
咦?
难不成,这个老婆子,是传说中的“草鬼婆”?
所谓的草鬼婆,也叫蛊婆,据说是以自身养蛊,然后以蛊养鬼,善于以鬼蛊之术沟通阴阳的人物,最擅长的,就是“走阴”。
也就是能够与阴间打交道,甚至能够亲自下到阴间,帮人问事什么的,即所谓的走阴。
老婆子的眼珠里,蕴含着丝丝鬼气,确实有点本事。
怪不得那大汉也瞎掉了一颗眼睛呢,而且正好一左一右,这是为了凑成子母一对儿,送入阴间,以免老婆子从阴眼里带来的阴气太重,伤到性命。
如果我所料的没错,那大汉的眼珠子,是被老婆子身上的鬼蛊给吞掉的,而鬼蛊是以鬼母养蛊子,所以那大汉的那颗红色眼球,只怕还是只蛊虫,所以才造成了那大汉特殊的体质。
正因为这样,所以这老婆子身上应该有只鬼母,让她看起来鬼气森森的。
老婆子看着我们,语气里带着股说不出的寒意:“问路,还是问人?”
我走到她的面前,答:“即不问路,也不问人,问鬼。”
“问鬼?”
“恶鬼岭的鬼王,竹三更,你有没有他的消息?”
听我这么一问,老太婆直接拍了拍桌子:“三儿,送客!”
恩?
这是要将我们拒之门外了?
那光膀子大汉立即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大斧子,就将我们往外面撵,口里喊道:“你们既然找到这,那自然也知道魏婆婆的规矩,请出去吧。”
如果不是知道他俩的身份,普通人还真以为被弄了“仙人跳”呢。
我当然知道,魏婆婆在怕什么。
老鱼正想要说话,我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
等鱼家爷孙出到外面后,那个大汉见我不动,还伸出手来推我。
我笑了笑,对着那木门伸了伸手。
“嘎”的一声,木门自动就关上了。
这一手,让那大汉愣了一下。
“魏婆婆,”我的声音,已经变得极度嘶哑,同时微微一伸手,将罩帽拉了下来,露出狰狞的面容:“你既然怕鬼,又为何敢收我的钱?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人可骗,鬼,不可欺啊。”
大汉看着我的面孔,手一软,斧头掉在了地上:“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