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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我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李海北在外面抽烟,我伸了个懒腰走过去。
“你醒了?”他把烟灭了扔到雪里面。
“嗯,他们收到了信号了没有?”
“不清楚,也可能当时我发信号的时候他们所在的地区信号不好。”
“那你再发一个。”
“我的手表没有电了。”
“那我们怎么办?”
“没关系,他们会来找我们的,只是如果没有收到信号花的时间会久一点。”
“好吧。”我用手撑着我的脸说。
李海北继续沉默的站在院子里,我在房子里四处走动着,我沿着楼梯往二楼走去,二楼有许多的玩具,有专门的婴儿房,我猜这家肯定有个小孩,我看了看一些照片,一家三口幸福的在相框里笑着,大概是走得匆忙,连这些宝贵的回忆也忘了带上,我站在二楼的窗台上透风,可以看到一些街道,街道上一些MAX缓缓的爬动着,四叶已经沦为一座被MAX占领的城市了。我看着破碎的防护层发着呆。
一阵“嘶嘶”声传来。
我吓了一跳,往身后看去,什么也没有,虚惊一场。大概是昨天被吓得幻听了。
又走一阵“嘶嘶”声传来。
我心想,不对啊,不是幻听。
我抬头,这才看见对面房子的窗台上有一只MAX,它正注视着我,我们四目相对。我尖叫了一声。它伸出前肢想勾住我,还好两家有很大一段距离,它于是离开了窗台。
“怎么了?”李海北不知道哪时上来的。
“有,有MAX!”
“在哪里?”他四处看着。
“刚才在对面,它好像看到我了,然后它就离开了。”
“糟了,我们被发现了。”他皱着眉头说。
“怎么办?它应该进不来吧?”
“它有腐蚀性的黏液,防护层就是这样被破坏的。”
“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上来的。”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下去把镇定剂拿上,应该可以撑一下。”
我们把所有的镇定剂握在手上,又到这家人的厨房拿了几把刀,静静的等待着。
可是过了很久,大门也没有反应,我看向李海北,他的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咚咚。”有人敲门。我喜出望外,“李海北,他们来找我们了。”我跑过去准备开门。李海北把我拦住了,“我去开,你站远点。”我听话的站到了一边。
李海北把门口的家具移开,缓缓打开门,门刚开了一条缝,李海北的脸突然惨白,他立马把门关上,可是门根本关不上,一只长满毛的前肢从门缝里伸出来,我赶紧拿起菜刀往它的前肢砍去,一截前肢掉在地上,李海北马上把门关上。
“站远点。”他回过头说。
“外面有多少MAX?”
“所有的MAX都往这里来了,这畜牲太狡猾了,假装敲门,差点就被骗了。”李海北捡起镇定剂一边后退一边说。
大门疯狂的晃动,出现了一条又一条缝隙,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外面乌央央的MAX,李海北握住镇定剂的手在抖。
“林沃原,你听好了,你赶紧躲起来,我来把它们引走。”
“我不躲。”我注视着他的背影。门晃动的更厉害了。
“你快去!”他几乎吼着对我说。
“我不。”
他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我滑倒在地上。
“给我走!”他把我扯起来往屋里塞。
我哭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他的腿,他想把我拉开我紧紧的抱住他的腿。
“林沃原,你放开。”他的眼睛也红了。
“我不。”
他狠狠的扯着我的领子想把我拉开。我每次被他拉开又抱住他的腿。反反复复了许多次,他终于停下了。
“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我的眼泪掉在他的手上。
他愣了愣,向我伸出手,我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他缓缓把我拉起来,握住我的手,他手心的温度传来,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刚才是我不好。”
我握紧他的手说“我们一起。”
“好。”他说。
他的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巨大的碎裂声从门口传来。
好多只MAX朝我们扑过来,我握紧了镇定剂,这些吐着黏液的怪物几乎要扑到我们的身上,我心想,和它们拼了,我使劲的把镇定剂往它们身上刺去。李海北的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在我的眼睛的余光里他也在拼命的抵制这些大虫。
突然这些大虫缓缓的往后退,我和李海有点摸不清头脑,它们没有再发起攻击,难道它们怕我们了?
我回头我们身后是一整支虫疫部队,他们陆续从房子里的地下通道里出来,我和李海北惊喜的对视了一眼慢慢往后退,退到了地下通道边缘。
“长官,快走,我们掩护你!”几个虫疫部队的队员说。
我们立刻下到了地下通道里,在下面站了一会,不久所有的虫疫部队的队员全部安全下到地下通道。
“四叶的其他人在那里?”李海北向虫疫部队的队员们问。
“其他人都快到大桐了,我们还要走一会儿才能到。”
李海北点了点头。
我们沉默的在地下通道走了好久,我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里缓过来,懵懵懂懂的一直往前走,走了好大一段路我才发现我和李海北一直拉着手,他的手都出了好多汗,我们大概这样拉着手有一个多小时了,我赶紧把手松开。
李海北好像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被松开的那只手不自然的放在口袋里。
“刚才我叫你走怎么不走?”他看向我。
“我凭什么要走?”我仰起头来。
“什么意思?”
“凭什么每次都是你当英雄?我想当一次你有问题吗?”
他笑了笑。
“那也要有那个能力才行啊。哪个英雄像你那样笨手笨脚的?”
“喂!你不要看不起人,我刚才可是把镇定剂扎准了的,真应该叫你看看。”
“好了,你进步了。行了吗?”
“切。”
他想摸我的头,我一下子躲开了。
“不要随便摸别人的头。”
“哦。”
“还有!”
“嗯?”
“赔我一支口红!”
“额...好。”
李海北和我并肩走在昏暗的地下通道里,我偷偷望向他,他脸部棱角分明的曲线在昏黄的灯光里十分明显,这家伙偶尔也有点好看嘛,我心想。他疑惑的看向我,我红着脸把头扭了回来。
“看我干嘛?”
“神经病啊!谁看你了!”
“你刚才...”
“都说了没有在看你。”
“哦。”他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