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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纳西花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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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巴哥不在的时候段兄说了个笑话,“食人族想吃素,请问吃什么,答案是植物人,哈哈哈哈,我们不要告诉巴哥,等明天车上问他”。

    第二天出发到丽江,巴哥坐在驾驶座上准备点火,段兄突然问:“巴哥,食人族想吃素,请问吃什么”。巴哥回头看看大家,嘴角轻蔑地向上一扬,掏出墨镜,单手甩开镜腿:“充气娃娃!”带上墨镜转手一摸头发。大家先是一愣,随后发出炸雷般的笑声,“巴哥您太有才了”“巴哥戴墨镜那刻应该配上墨镜金链BGM”“哈哈哈”连极少聊天的教练都笑得前仰后合。巴哥疑惑:“说错了?”“没没没,您说的十分正确,哈哈哈”

    捷达一路向北,经过一片片绿色的麦浪,驶入丽江地界,迎面而来的是两侧巍峨的群山。雨过初晴,洁白的云彩宛若纤长的腰带系在半山腰,仿佛伸手就能触及,山脚下有位身着皮袄的牧羊人,悠长的鞭子撩拨空中的气息,调皮的微风满载迷人的松香,掺杂泥土的芬芳迎面吹来,雨晴深吸一口气露出甜甜的微笑。

    当地纳西族推荐象山市场的钰洁腊排骨,这是一家隐藏在菜市场的火锅店,老板说腊排骨是自家腌制的肥瘦适中,配上西芹、西红柿、韭菜根,倒入紫洋芋和吹肝米灌肠烹煮,不一会就香飘四溢滑嫩可口。再配上一壶酥油茶和一碗鸡豆凉粉,浓郁裹着香甜,酸辣伴着柔滑。讲到高兴处,老板拿出个瓶子,里面装着比绿豆小的豆子,每颗豆子上都有只圆圆的眼睛,这便是鸡豆。雨晴想着拿几粒回家种,老板似乎看得懂她心思:“离开丽江很难种成功,喜欢吃再来丽江”。由于是AA制,巴哥觉得吃少了亏,顶着圆鼓鼓的胃灌下小半壶酥油茶,顿时撑得够呛,最后腆着肚子找药店,段兄扶着他一路骂骂咧咧,又剩下雨晴和萧峰独处。

    他们相视一笑静静地走向象山,象山是丽江市区最高的山,在黑龙潭公园内,因像一头威严的大象匍匐向北故名象山,站在山顶的亭子,北眺玉龙雪山,南望丽江古城,西通束河古镇,东连绵延群山。由于天色已晚,黑龙潭公园关闭,他们只能继续向前走。

    前方是一座村庄,没有路灯,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寂寥幽闭,瓦房上站着各式各样的瓦猫咧着嘴,朝着他们露出神秘的微笑,远处隐约传来几声狗叫。雨晴有些害怕,紧紧跟着萧峰,两人都在专心看路,没有聊天。前方逐渐出现一圈路灯,路灯很高,仿佛在半山腰翩翩起舞的精灵,走近才发现眼前是个十米多高的堤坝,青草翠绿柳条摇曳。

    两人相视一眼爬上堤坝,月光皎洁波光粼粼,黑白相间的玉龙雪山映射在湖中,不知名的水鸟在嬉戏打闹,堤坝石缝中的蟋蟀为水鸟配上一曲最热闹的交响。夜映象山影,虫鸣皓月晴,饮水清溪源,纳西玉龙魂。两人坐在清溪水库堤坝上,雨晴调皮的踩碎一轮轮月影。

    “雨晴”“嗯?”“你是少数民族吗”“是呀,西双版纳勐仑傣族,你呢”“汉族,家就是昆明的,你会跳孔雀舞吗”“会呀,小时候住吊脚竹楼的时候就学会了,有机会跳给你看”“好呀,应该很美,你们把楼垫那么高,一楼不住人吗”“一楼养鸡,也防虫,爬上二楼把梯子一收,野象来了也没法攻击我们”“野象?我想看”“追着陌生人打呢,野象用鼻子抽大嘴巴子,可疼了”“那我还是不去了,好害怕”“哈哈哈,你傻呀,说什么都信,它们食物短缺才会出现,吃饱就回去了,有机会邀请你来玩。我经常看你晚饭后打电话,好像是同一个人”

    “是呀,我姥姥,可疼我了,从小我妈打我时都躲姥姥身后,可惜姥姥不识字,裹脚的陋俗还让她不能出远门,虽然她爷爷开明,只裹了一段时间,但骨头还是有点变形,魁梧的身材在半大不小的脚上来回摇晃”。雨晴看萧峰有些伤感马上打趣道“知道为什么旧社会要裹脚吗,那时候大家都穷,生怕女人逛街买买买,裹脚走不动就在家做家务”。“哈哈哈,你赢了,你有什么心愿吗”。

    “心愿,你有?”雨晴俏皮的看着萧峰。

    “有啊,当直升机飞行员或幼教、夏天玩雪、找个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老婆”萧峰很得意的答道。

    “第一个还算正常,这夏天还能玩雪?”雨晴不解的问。

    “小时候我以为这是不切实际的空想,来到丽江才发现,这不是空想,是梦的开端”。萧峰突然指着玉龙雪山上的那片积雪:“她让我明白一切皆有可能”。

    雨晴点头认可:“哦。。。恭喜你来对了,那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老婆是怎么回事?”

    “你不觉得和老婆同一天过生日很浪漫吗?”萧峰双手合十,一脸温馨。

    “是够潮流浪漫的,你几号生的,我看看身边有没有这样的姐妹”雨晴侧脸问道。

    “十月二十七,你呢”。听到这雨晴突然身体一颤瞳孔微缩,盯着萧峰再确认一遍:“几号?”

    “十月二十七”萧峰顺口答道。

    雨晴刷地一下转身对着萧峰说:“我就是!”。

    萧峰盯着雨晴看了半晌,开始的瞬间他真的信了,后来想想上天怎么会如此眷顾他,一定是雨晴在逗我玩,于是哑笑道:“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梦想开玩笑”。

    “是真的,不信你看”雨晴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她拿出身份证递给萧峰。

    “我去。。。这。。。这。。。我没有做梦吧”萧峰眼角突然挂起一抹泪花,趁着月色庇护赶忙拭去,没有让雨晴看见。萧峰定了定神接着说:“我从小被管的很严,衣食无忧但无比压抑,渴望自由,拥有自己的家,有属于自己的温暖和幸福,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建造家庭的念想,虽然看不见一点希望”。

    “管的严?你小时候很调皮吗,经常被打”雨晴好奇的问。

    “我并不觉得自己调皮,只是我妈过于正统古板,对我的要求也颇为古怪,啪!一巴掌,知道错了吗,不知道。啪!知道错了吗,知道了。啪!知道你还错。打在你身疼在娘心,啪!心疼咋还打,啪!让你记住。记住啥?啪!刚说就忘,知道错了吗。哎哟我去,没完了,啪!还不耐烦。”

    “哈哈哈哈,你是想笑死我继承我的花呗吗”雨晴默默赞叹,那么悲伤的故事都能说得如此欢乐。

    “你难道就不被爸爸打吗”萧峰问道。

    雨晴望着天回想着:“爸爸常年在外做生意养家,见到我们亲热都来不及。妈妈在家务农持家,我和妈妈相依为伴她哪舍得打我,有一次就拍了我一巴掌马上,我生气跑出去,她就跟在我身后走了几条街,后来就抱着我哭了。哪像你这种,挨揍跟吃糖豆一样,一个接一个,哈哈哈”。

    “你跑出去有妈追,我跑出去我妈就反锁门,所以我觉得还是姥姥最疼我嘛,明天想去哪玩”萧峰转个话题。

    “我们住在束河,肯定先在束河玩呀,我看有一条通向雪山的路,明天我们骑车去嘛”

    “十多公里路,怕你累着,我带着你,你看着景”萧峰拍拍胸脯说道。

    “数你能吹,我可不轻,累坏了你妈还不得给我吃糖豆呀”雨晴戏虐道。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要真是这样拼了命的保护你”萧峰抱拳发誓。

    “得了吧你,来,叫声姐姐我保护你”雨晴手指一勾。

    “咱两虽是同一天,但还没分谁大呢,怎么就让我叫你姐姐”萧峰不服气的说。“你什么时间段出生的”雨晴问道。“应该是天刚亮,记得那天好像下雪了”萧峰努力回想老妈说过的话。

    “叫姐姐吧,我天没亮就出来了,哈哈哈”雨晴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我。。。行行行,姐姐”萧峰认了。

    “唉!哈哈哈,弟弟乖,再叫一声”雨晴笑得合不拢嘴。

    “姐姐!”

    “唉!乖弟弟,哈哈哈哈”

    草丛边的青蛙发出呱呱的笑声,“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吧,明天你骑车带我吧,乖弟弟,哈哈哈”。他们一步三蹦地走上水中央的石拱桥,两侧柳枝轻轻拍打着他们的背影。“你会游泳吗?”萧峰问道,“不会,放心吧,我不会问你先救谁这种送命题的,再说了,不救妈是要负刑事责任的”雨晴爽快的回答道。“哈哈哈,我不带你们俩同时去水边就行了”萧峰似乎早有准备。

    躺在床上,雨晴看着瓦房顶的玻璃天窗,月光洒满床铺,繁星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跳跃,“弟弟”嘻嘻,雨晴自言自语地笑着,翻了个身,“弟弟”嘻嘻嘻。叮,萧峰发来微信,巴哥急性肠胃炎在市医院打针,无大碍,段兄陪着他,让我们明天自己玩,他们明天要补觉。“臭弟弟,早点休息,晚安”“晚安,明天见”。萧峰回完微信伴着月光自拍了一张,喃喃自语道:“姐姐,哈,姐姐。。。”睡着时他嘴角挂着一抹消不掉的微笑,一滴温暖的泪融入清澈的梦境,荡起久久回荡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