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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黑灯瞎火掉进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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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住往后退的本能反应,李勤这次竟硬生生挺住了苏茗的这波“贴面”攻势。

    哼,不要脸谁不会?

    李勤心里给自己打气。

    自己堂堂三尺男儿,不能再输给这个黄毛丫头。她一个女子尚且不顾礼仪,难不成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怕吃亏不成?

    理虽如此,但为何心咚咚的跳?李勤仿佛清楚的听到自己急促有力的心跳声。

    人能自己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怎么自己活了十几年却从没听到过?

    为什么呼吸声也清晰起来?是自己的还是这大胆茶女的?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房顶传来异响。

    “有人来了!”李勤趁机退了一步,他知道这是呆头鹅给自己的提示。

    苏茗转身低头立刻吹熄桌上的烛火,拉着正东张西望找地方藏的李勤就往床上去。

    李勤刚躲进被子里,门便响了。

    “小姐!”吱呀一声,奶妈推门而入。

    苏茗刚放下帐幔,人还站在床前。

    转过身来笑着应答:“奶妈怎么还没睡下?我这刚熄了烛火正要上床呢!”

    言罢,苏茗还故意打了个哈欠,发出大大的哈欠声,一副困了要立刻休息的样子。

    吴氏摸黑走到案前伸手探到空了的碗,满意的笑道:“我想着得过来帮你收拾收拾,这甜的招虫子,可不能留过夜。”

    说完麻利的把碗收进托盘,刚要出门,看到还开着的窗,又放下托盘过去把窗掩上:“这春雨可冻着呢,睡觉还是别开窗了。小姐快睡吧,若有什么,随时到隔壁叫我。”

    奶妈终于走了,房里一片安静,苏茗和李勤都没有出声,直到过了好一会,听到隔壁奶妈放好托盘回房间关门的声音,李勤的头才从帐幔后钻了出来。

    “刚才那妇人是你奶妈,她叫你小姐!你果然不是道姑!”李勤自从茶会初见苏茗,再到后来日日偷窥,从没见过今晚这奶妈。

    他一直猜测她或许是个给灵虚观做事的茶女,又或许是个孤儿,被收养在这道观。

    毕竟她平时在道观里,私下的打扮就是普通寻常人家女子的穿着,样式清淡,布料也不显华贵。

    “我何时说过我是道姑?”苏茗没好气道,顺势转身一屁股坐在床沿。

    “你竟有奶妈,那定然不会是寻常贫苦人家,怎会来到这灵虚观做茶女?”李勤越来越糊涂了。

    “你怎知我是茶女?对了,房顶还有你的人?”苏茗想起刚才奶妈来前房顶的那声异响。

    “嗯,就一个,你还没回答我呢!”李勤不以为然。

    “回答你?现在不应该是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大晚上的,为何你会带人出现在我屋顶吗?”没有灯光的房间,黑乎乎的,彼此看不到对方,只能从声音判断对方的方位和从语气去想象对方的神情。

    说回这茬,李勤面红耳赤,幸好现在对方看不到,否则真是又得想办法夺路而逃了。

    “我,我就是好奇,想来弄个清楚。”李勤嘟囔着,连他自己说这话都特没底气。

    “你姓甚名谁,是何人,先报上来吧!”苏茗看他吞吞吐吐,不像能说得清的样子,只好从头问起。

    “我是东宫云少傅之子,排行老二,你叫我云二就行。”李勤再度把这个假身份祭出来。

    “你撒谎,道观茶会那日我见过云二公子,他没你长得好看,还有点黑。”那日茶艺表演时,苏茗的确留意过云二公子,坐在最中间的客席,是清妙真人安排给当日最尊贵的客人的,她怎么可能没印象?

    听得苏茗说他好看,李勤刚褪下的红晕又浮上看不清的脸。

    “那日我是背着家父出的门,又怕当场或有人认出我来,所以乔装打扮了一番,让府里的丫鬟给我脸上抹了妆。”心里还想着苏茗刚说他好看,一开口,话里竟掩不住有股欣喜。

    难怪他上次问我是不是叫茗儿,原来那日茶会他就在场。

    “那你偷偷摸摸的来我这是为何?”苏茗想,自己这个新身体虽然确实长得挺漂亮,也不至于让比自己更漂亮的少年一见钟情,不能自已吧!这厮肯定有别的企图。

    “我茶会那日看你竟然徒手炒茶,甚是神奇,本是想来问问你的,可那天……”李勤说的倒也不是假话,至少这是他第一次私探灵虚观的其中一个原因,虽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那天,那天自己跑了,这茬不能提,太丢人了。李勤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最后没了下文。

    “你给我老实交代,除了那天和今晚,你还偷偷来过几次?”苏茗觉得若不是他上次主动现身,今夜又不小心打了个喷嚏,自己根本不会察觉他的到来,就像房顶上没露面的那位。

    所以或许这小子来的不止这两次。

    “就这两次,真的!我爹爹管得严,我偷溜出来一趟并不容易!”就这两回都难解释了,再承认其他回,李勤可招架不住。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把自己被管得严给搬出来。

    他那皇帝老爹确实管他严,这确是实话,呆头鹅就是皇帝派过来保护兼监视他的,不过监视嘛,呆头鹅早就倒戈了!

    苏茗半信半疑,但还是相信居多,东宫少傅之子,听起来就是那种在冷面父亲管束下,被圈养的那类公子哥。

    “房顶那位是不是该让他下来了?他打算一直在上面偷听?”苏茗想到还有个看不到的人在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就有点不自在。

    “他就不下来了,他负责望风,而且他不善与人打交道,甚是无趣。但是你放心,我交代过他,他是不敢往屋里偷看的。”

    李勤对于呆头鹅对自己的命令会绝对执行是很有信心的,他交代过女人的闺房不能偷看,他就不会看。

    “那你意思是刚才只有你在偷看?”苏茗猜出房顶上的人应该不是和这个少年同等身份的,或许是个护卫保镖这类。

    不过这才正常,那么个金贵的公子哥,夜里偷摸出来,怎么可能不带个随从保镖之类的,也太辜负官二代的身份了。

    “当然了,我保证他没有看哪怕一眼。”李勤只想着让苏茗相信那呆头鹅绝不会偷看,却没想到掉进了苏茗挖好的坑!

    话才说完,苏茗已是循声扑了过来,双手极准确的压住李勤的肩膀,把李勤给半压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