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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溶则提前回了军中,而后,军中便开始了不停不歇的集训。
没有多余的训诫,只是把一群传八卦,闹情绪的武人训得没半分多余的力气去多说半句话。
坊间流言也是渐渐平息,这启临城中从不缺新鲜出炉的趣闻轶事,半月时间,若无人引导,不必费力气平息,流言自会消散。
溶则的提前回归,一言不发埋头苦练的兵士再没力气愤闷,更别说想什么哗变。
萧薇儿的人也适时的闭了嘴,毕竟,如果在这时还开口,太容易暴露,这军中,可不止他们一股潜伏的人,不知几方势力都聚焦在此刻的溶家军中。
华西宫内,皇帝展开手中卷成筒状的纸条:“溶则归,军内已安。”
皇帝行至火炉前,把纸条放了进去,一丝小小的火苗窜起。
“帝不公,恐生疑,帝心若变,只识溶家”
这是前些日子皇帝收到的从溶家军没传来的消息。
溶家,确实是掌兵太久了!军中将士,只认主将,已不识君了…
溶桑桑最近也是很苦恼,她过了个年,长胖了…
千绝药庄内的生活,日日是些鸡零狗碎,吃吃喝喝。
丫头主子聊天斗嘴中一晃又过了十来天,只是心竹厨艺实在太好,溶桑桑也着实嘴馋,于是乎溶桑桑长胖了。小脸更圆了,小肚子也圆滚滚的…
桑桑惦着手里的肚子,真切的感觉到了危机,再不减肥,怕是要死,胖死~
于是她开始控制饮食,甜点戒了、红烧蹄髈戒了、甜甜的牛乳戒了、烧鸡戒了、烤串戒了…
面对心竹日日端上来的一桌美食,溶桑桑想哭。
心竹也想哭,最近不管做什么小姐都好像没胃口的样子,连最爱啃的猪蹄都很少吃了,烤串也不说想吃了,烧鸡也不要了…
于是她更加努力的研究各类菜谱,每天换着法儿的给溶桑桑做。
溶桑桑也憋屈呀,员工能动性太强,面对花样层出的美食,稍稍放松警惕,半只卤猪蹄下肚了,然后,坚持了几天的成果完蛋了!
这日,溶桑桑气嘟嘟的丢掉手里刚啃完的猪蹄,对小娥道:“小娥!你去,把心竹叫来!”
小娥被溶桑桑的样子吓了一跳,心里狐疑,小姐这是怎么了?脚步却不慢,小跑着去找心竹去了。
没一会儿,小娥带着心竹进来了,心竹脸上有些惶恐之色,撇了一眼旁边的小娥,小娥无奈的摇摇头。
心竹只得上前行礼,心竹才进门,溶桑桑就听到了,只是她在跟自己生气,便也不作声。
直到心竹紧张的跟她行礼她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迁怒了,于是面色也缓和了下来,道:“心竹来了?”
心竹越发紧张了,小姐刚才的脸色好难看,这一转眼又和颜悦色的了,她不断在心中猜测,是小姐不喜欢今天的菜?是自己犯了什么错?
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只得更加小心翼翼的站着,试探着开口问:“小姐?可是今日的饭菜不和胃口?”
溶桑桑听出心竹声音里的紧张,有些自责,便不绕弯子了,道:“心竹,你的饭菜做得很好!”
心竹闻言更是纳闷了。
溶桑桑接着道:“但是就是因为你做饭太好吃了,你看,我都胖了!”
说着她把衣裙往后一撩,果然,肚皮圆滚滚的,心竹不知溶桑桑是什么意思,皱着眉头不说话。
旁边小娥没憋住噗嗤笑了!心竹瞪了小娥一眼,小娥才憋住笑,溶桑桑却是要哭了…
她开口道:“你看!小娥都笑了!我要减肥!”
小娥在边上连连摆手:“奴婢没笑!奴婢没笑!”一边憋不住嗤嗤笑出声来。
溶桑桑本来生气的小脸突然变了,坏坏的嘿嘿笑着:“以后心竹单独给小娥开个小灶,每天给她做个蹄髈,必须吃完!”
小娥听这话却是笑嘻嘻对溶桑桑行了个礼道:“奴婢谢小姐赏!”
溶桑桑摆摆手嘿嘿又笑了,看的边上的心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然后,溶桑桑对心竹正色道:“心竹,以后做饭,肉要少,多做青菜!”
心竹此刻已经明白溶桑桑最近为什么吃得少了,也不再紧张了,开口道:“小姐您不胖呀,真的!况且,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亏着了,不然以后可要长不高!”
她诚恳的劝着,可溶桑桑把头摇成拨浪鼓,十分坚决,心竹只得答应。可心里却思量着,待会儿去跟夫人寄封信回禀了这事才好!
看溶桑桑再无它事,她行礼告退出去了。
心竹走了,文澜和寄言进来收拾桌子,溶桑桑也不在房间里呆着了,出了门,下楼,来到小院里。
年后日日天气晴朗,庄内积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天气却还是冷飕飕的。
小娥跟在她后面,溶桑桑先是在院内来回踱步。
大概一刻钟后,加快了步子,又过了大概一刻钟,溶桑桑额头上已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子,她却没有停下来,步子越走越快,最后干脆小跑起来。
小娥在边上看着,有时跟着她跑几步,又过了一刻钟,溶桑桑气喘吁吁又恢复了慢走。
这回也就走了百十来步就停了下来,溶桑桑感觉嗓子眼要冒火了。
她径自来到厨房,心竹心梅正在里面忙活。溶桑桑要了碗水,端着水,边喝边看心竹在做什么好吃的。
自从溶桑桑找心竹谈过话以后,她的饭菜就清淡了许多,饭桌上多了许多蔬菜。
心竹手艺极好,蔬菜在她手和锅中转悠一圈出来,吃得溶桑桑这个肉食动物也是欲罢不能。
溶桑桑也不刻意节食了,心竹说的是大实话,她还小,正在长身体,节食是万万不能的,只要调整饮食结构,该吃还得吃。
只是那以后,她早上起来喝杯温水就要去小院里又跑又跳。
木老神医看她模样,担忧的给她把了好几次脉,青松倒是十分感兴趣,慢走,快走,小跑,高抬腿跑…
看起来不错得样子,是个能练武的料…吃过早餐,她便去药房凑热闹。
自从几个丫头轮番被溶桑桑拉着来了几组高抬腿以后,一吃过饭,那几个丫头就特别忙碌,偶尔路过小院,都是目不斜视,小跑着溜走,生怕被逮住。
又过了几天,天气转暖了些,药庄内的积雪总算化完了,小院外的视野难得开阔,大雪把去年一人多高的野草全部压了倒在地上,又厚又软。
青松终于按耐不住了,吃过晚饭,开春的傍晚还是很冷,木老神医在厅里喝着茶,溶桑桑在廊下跟青松学轻功,她小腿上绑着沙袋,原地高抬腿跑!溶桑桑有点绝望…
自己上赶着认的这个师父及其严厉,溶桑桑有些后悔了。
青松一脸严肃,站在溶桑桑前面,一袭黑衣飘飘,英姿飒爽,可溶桑桑却无力多看她一眼,她累,极累!腿已经抬不起来了,溶桑桑无语凝噎。
木老神医在旁悠哉悠哉喝着茶,道:“徒儿呀,你看,还是师父对你好吧?师父从来不逼你,而且,在我看来,这学武没什么意思,咱们为什么要和敌人拼蛮力呢?要知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溶桑桑没力气和他斗嘴。
练完今日份的高抬腿,取下沙包,溶桑桑一屁股坐在木老神医对面的椅子上,疲惫的道:“老头,快给我杯茶,我要累死了!”
木老神医心疼得紧,嘴巴却道:“看吧,累吧?你就是自己找罪受!”说着递过来一杯茶水。
溶桑桑端起杯子一口饮尽,又把杯子递了过去,木老神医又给她倒了一杯茶,劝道:“徒儿,要不,这轻功咱们不学了?看你累的!”溶桑桑也不想学了,可看看一脸严肃的青松,她又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