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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溶桑桑起床,便来到药房。她手里拎着个篮子,里面是黢黑的木炭。
入了药房,她拿了昨日带回来的硝石出来,又从药柜里翻出一堆硫磺。
这硫磺亦可入药,有缓泻作用,凡事药铺都会有些备货。
材料备齐,溶桑桑拿出药碾子,开始把木炭、硝石和硫磺分别研粉、过筛,再研磨。
说来不知是不是机缘巧合,未穿越之前,二十一世纪的溶桑桑,她华夏老祖宗也是在药房丹房阴差阳错捣鼓出火药的雏形。
据史料记载,隋朝时,有炼丹士发现,将“硝石、硫磺和木炭”按照一定的比例和方法混合成的粉末,在受热或撞击后会立即引起爆炸和剧烈燃烧。这就是火药的起源。
今日溶桑桑打算配置火药,也是在这药房里完成。
半日功夫,三中粉末已全部研磨完成。
这三种粉末制作黑火药,在1750年之前,世界各国使用的配比并不相同。例如德国,他们最开始制造的火药,硝、碳、硫比例是4:1:1。而英国制造的是6:2:1。
1750年以后,世界各国几乎所有人都固定了一种配比,便是硝石、木炭、硫磺比例是:15:3:2。
溶桑桑今日便打算用这个穿越之前,直到二十一世纪还在沿用的比例,来配置火药。
粉末研磨好,再小心分装在不同的瓶子中,溶桑桑丝毫不敢大意,还在瓶子上贴了标签,放入柜子之中。
干了一上午的体力活,溶桑桑饥饿难耐,出了药房去吃了午饭。
她边吃饭,边叫心竹帮她去熬制米浆。吃完饭她马不停蹄又入了药房。
她拿了张浆纸,用剪刀绕着纸张转着圈剪,将纸裁剪成长条状。她将纸折成直条状,而在纸上细细喷了层水上去水。
浆纸沾水变得柔软,溶桑桑趁着水未干,赶紧在纸条之上薄薄洒了一层硝粉。
潮湿的浆纸上沾满硝粉,溶桑桑将纸条一头压在一个桌案上的大药罐子之下,两手并用把纸条搓成了圆筒。
就在这时,心竹端了一碗米浆进来。
溶桑桑招呼心竹帮忙往溶桑桑手里拉着的纸条上刷上米浆。
至此,一条简易的长引线出炉。院中阳光正好,溶桑桑把引线挂到院中树枝上晾晒起来。
而后回屋,拉了心竹帮忙一同制作引线。
待两人将那一小碗米浆用完,数十根长长的引线已挂满了院中的海棠树枝。
最开始做的引线已晒干。溶桑桑将它取下,又回了药房。
这回,她打算配置点火药出来,试试效果。
溶桑桑取出放着木炭和硫磺的瓶子,拿了称药材的小称出来,先舀了一小勺硫磺放入称中,称取了两钱。
把这两钱硫磺倒在包药用的纸上,她又舀了一勺碳粉放在称上。不多不少,称取三钱放在另外一张纸上,而后再去称取硝粉。
溶桑桑心内其实还是有些慌的,她行事可谓慎之又慎。
最后,她称取十五钱硝粉,也单独放在一张纸上。
而后她收了桌上三个瓶子,环视屋中,白日里并未点灯,秋日天还未凉,也未烧火。
而后溶桑桑深吸一口气,轻轻将三中粉末倒在一起。拿了个木棍轻轻搅拌混合均匀,用一张纸像包药一样包了起来。
这三种粉末加起来共二十钱,不过是比铜钱稍微大些的小包。
溶桑桑拿着这成品,有些兴奋,她一手拿了引线,一手拿了火药包,来到院中。
正巧木老神医也在这时入得院来。
溶桑桑有些得意的拉了木老神医来看她忙活大半日的成果。
她叫木老神医退在院子边上看着,她则是随手摘了个小树枝,在小药包上扎了个小小的孔,把引线的一头塞了进去。
而后她把药包放在地上,把引线理直放好。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了火折子。
火折子打火,点燃了引线,引线开始燃烧,溶桑桑则是跑到木老神医身旁,转身便听噗的一声,那放药包处,火焰蹿起老高。
木老神医惊得目瞪口呆,溶桑桑则是兴奋不已。
火药制作一次成功。
溶桑桑此时还未想清楚用这火药做什么,太复杂的怕不现实,倒是简易的炸弹,炸药包该是能做。
木老神医半晌回过神来,嘴里喃喃道:“徒儿,那是什么?会炸的药包?”
溶桑桑正想着炸药包的事呢,便听这得这老头之言,不由哈哈笑道:“老头儿,你太聪明了,对啊,这就是会炸的药包,简称炸药包。”
木老神医却是皱眉,道:“别瞎捣鼓了,这看起来也太危险了……”
就在这时,院外之人听到动静,已风风火火闯入了小院之中。
青松冲在最前面,他脸黑得快能跟锅底比肩了。他见溶桑桑安然无恙,心头一松,随即却不知为何,更加生气起来。
溶桑桑一见青松黑脸就害怕,她躲在木老神医身后不肯出来。
木老神医此时倒是一副高人淡然模样,微微仰着头,眯着眼睛,淡淡道:“屈屈炸药包而已,莫要大惊小怪。”溶桑桑听着这话抬头看木老神医装模作样的样子,一阵无语。
却见青松疾步上前,溶桑桑赶忙又躲到木老神医另一侧。木老神医看无人理他,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又道:“出去出去,我都说了无事,有老夫看着呢,能有啥事?”
青松不听他的,其他人却当真退了出去。
青松自木老神医身后拉出溶桑桑,脸色虽然依旧很黑,可溶桑桑却见他眼中惊魂未定。
不由又莫名有些自责,正要开口认错,青松却率先开口道:“以后要做何事,叫上我,我在旁边要安全些。”
溶桑桑听着着平淡的声音,用力点头。
一旁木老神医却是不干了,他叫嚣道:“即便都是师傅,也有先来后到吧?我是大师傅,你充其量便是个二师傅,有我大师傅在此,怎的,你还担心我乖徒儿出事不成?”
青松未答话,抬眸扫视木老神医一眼。
木老神医再次被无视,他突然也不生气了,呵呵笑道:“乖徒儿,这炸药包有点意思,待哪天得空了,咱们做个大的来玩玩。”
溶桑桑听着这话,在脑海中勾勒着这老头儿把一大堆火药用一层牛皮纸包着,在这院里点火的场面。
溶桑桑不禁打了个激灵,暗道:“得找个机会与这老头好好说说的火药有多危险。
“还有,那几瓶硝粉、硫粉和碳粉可不能再放在药房。天知道这极爱钻研的老头儿,会不会把这药房炸了?”
溶桑桑抬头,看着青松假哭道:“呜呜,太恐怖了,再不要跟这老头儿玩了。”
青松闻言,郑重点头,在溶桑桑头上揉了揉,柔声道:“乖!”
木老神医就此背了黑锅,可那老头显然并不在意,他现在只一心想研究研究这会炸的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