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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婶子听到这个消息十分激动:“哎呀,这个名额要是早一点来,说不定咱们家圆圆能去上学呢。
现在她在公安局工作很安稳,倒是不好辞职。”
方平安瞥了一眼自家老婆子:“你想什么呢?读大学也是为了好工作。
咱闺女现在的工作还是不错的,要是卖了也可惜。”
“那给谁啊?村子里念完初中的人都不多,要是给知青,怕有人会说闲话。
依我的意思,还是给靳瑜最好,那小姑娘不容易,要是能回城最好不过。”
王婶子心里喜欢靳瑜,有好事儿自然想着她。
听到自家老婆子这样说,方平安沉吟一声:“行,你明天把靳瑜叫过来,听听她的意思,要是她愿意,我私底下操作一番,把名额给她。”
这不,第二天一早,靳瑜正准备睡个懒觉呢,大门就被敲响了。
靳瑜起身开门,看到是王婶子,她赶忙往里面请:“婶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王婶子笑道:“我就不进屋了,你大伯找你有点事儿,你快跟我去我家一趟。”
一听这话,靳瑜立刻点头:“行,我这就去。”
她收拾了一下,锁上门跟着王婶子一路往村子里走。
村支书方平安这会儿正在喝茶水,看到靳瑜连忙招手:“快来,我这儿可是有个好消息。”
靳瑜笑道:“支书大伯,您有啥好消息,赶紧跟我说呗,别在这吊我的胃口啦。”
方平安笑着指一指她:“你这个闺女,就是心急。
行,我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跟你说了吧。
上头给咱们村子一个工农兵大学的指标,我觉得你不错,想推荐你去。”
听到这话靳瑜一愣,工农兵大学的指标?给她?
现在的工农兵大学,跟真正的大学区别还是挺大的,到后面很多人都不认可那个大学文凭,也就是最近几年听着好听。
两年后高考恢复,工农兵大学直接被秒成渣渣。
靳瑜不想去,她正了正脸色:“大伯,婶子,我知道你们疼我,才想把这个名额给我。
但我不能为了我自己的前程陷你们于不顾。
上一次,顾安邦为了工农兵大学做出来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实在是让人惊心。
若是让村里人知道,您偏心,把名额给我,恐怕又要起不少纷争。
我不能让您为难,我就不去工农兵大学了。”
王婶子很意外:“你不去?这多好的机会啊!”
靳瑜笑道:“我知道机会很好,可这个名额拿到之后就能回城,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你们要是给我,恐怕村子里的人不能信服,对你们的名声不好。
不如拿到明面上,让村子里的人来选举,这样村民跟知青之间就算是有什么冲突,也怪不到您身上。”
方平安是无所谓的,他家里的人对这个名额并不是很看重,给靳瑜也是因为两家关系好。
现在既然靳瑜不想要,那就让村子里的人自己确定人选,也免得有人会说他徇私。
“行,那就这样,我一会儿就把这件事情公布出去,到时候你再想要这个名额,可就得跟全村人一起竞争,别后悔啊。”
靳瑜笑道:“您放心,我不后悔!”
果然,没一会儿,村子里的大喇叭就响了起来,方平安把工农兵大学名额的事情一说,村子里直接炸开锅。
“竟然有一个名额,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争取一番。”
不只是知青这样想,三郎屯很多读过书的青年,也在打这个名额的主意。
有的人甚至在家里面鼓动自己的爹娘,去给村支书送礼。
“花小钱办大事儿, 要是村支书愿意把这个名额给我,将来我可就飞上枝头了。
到时候大学毕业,肯定能在县里面找个工作,那可是铁饭碗!”
当天,村支书家的门槛,差点被那些狂热分子踏平。
方平安知道人们对工农兵大学狂热,没想到会这样狂热。
幸好靳瑜拒绝了他的暗箱操作,真要是让人知道他想把名额私下给靳瑜,恐怕他就算是村支书也要被人炮轰。
靳瑜原以为,他们几个人应该不会对这个名额感兴趣,谁知道就在饭桌上,王祥的兴奋令她心惊。
“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啊,咱们几个跟村支书的关系都不错,他应该会优先考虑我们吧?”
靳瑜放下碗筷,立刻出声:“别算上我,我不会去上工农兵大学。”
季晏清也表态:“我也不会去。”他父母还在这里,他可不会去上那个大学。
丁叶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没有吱声。
王祥哈哈大笑:“那咱们之中也就只剩下我能去了?”
丁叶咬了咬嘴唇:“你要是去上学,我们娘俩怎么办?”
王祥不悦的啧了一声:“头发长见识短,我要是能去上工农兵大学,那是可以领补贴的,不会短了你每个月的钱。
到时候我毕业留在城里,也能把你们娘两个接回去。
难不成你真想一辈子留在乡下种地?
你想留在乡下,我闺女还不想呢,她有个城市户口难道不好吗?”
听到这话,丁叶开始犹豫,王祥这话戳中了她的心,她自己也就算了,闺女不能一辈子在乡下。
见丁叶这一副表情,王祥就知道他已经说动了丁叶。
王祥看向靳瑜季晏清:“你们两个能不能帮帮我,帮我跟村支书说一下,把这个名额给我!”
靳瑜嗤笑一声:“你想什么呢?你以为这个名额这样好拿?
村子里的人是什么样,你也知道,方家人可是在一边虎视眈眈,谁不是想把好处留给自家人?
这样的大事,我跟季晏清根本就说不上话!”
王祥仔细一想,这话也对,今天他也想去村支书家里去说说话,结果村支书家院里站得全是方家人。
不行,他还是得想办法把这个名额拿到手。
方平安被村民烦的不行,直接说道:“行了,你们也不要给我送东西了。
这样,你们谁想要这个名额,就去大队里报名,咱们到时候公开选,让村民们投票,选上谁就是谁!”
很快这个消息开始在村子里传播,王祥背地里数了数自己存的那些钱,决定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