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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歌被她娘一同训斥,捂着手臂哭哭啼啼地回房去,越想越觉得愤恨。
“苏柒!狐媚子!我如今百般苦千般惨,都是你害的!”
慕云歌恨恨骂着,正欲将一根银针狠狠扎进稻草小人身体里,冷不防一道白光闪过,她手里的稻草小人儿突然不翼而飞,她手上的针扎进了自己的掌心,痛得一声尖叫。
待她含着泪抬起头来,却见一个娇嫩的白衣少女正俏生生立在她面前,手里还把玩着她的稻草小人儿。
“你是谁?从哪儿进来的?”
“我是谁?”白衣少女瞪圆了清亮眼眸,“你不是知道么?我方才听见你叫我,我才进来的啊!”她将手上的小人儿翻来覆去看了看,盯着小人儿背上的“苏柒”二字摇头啧啧,“苏柒姐姐怎么招惹你了,你竟这样下蛊狠命扎她,真是蛇蝎心肠!”
慕云歌听她口中“苏柒姐姐”四个字,愈发不悦:“你认识苏柒那狐媚子?”
“错了错了!”白衣少女一本正经地眨眨眼,“苏柒姐姐不是狐媚子!我……”她伸手指指自己鼻子,“我才是狐媚子。”
慕云歌愣了愣,将白衣少女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这丫头可能有点不正常:“你少唬我了,世上哪有什么真的狐媚子,都是苏柒那贱人说来吓唬人的罢了。”可笑她在潭柘寺时,竟还当了真。
“谁说的?”白衣少女不干了,“世上若没有狐媚子,那我和我娘是谁呀?”
慕云歌不齿笑道:“谁知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土……”
然她“包子”两个字尚未出口,便堪堪定住,眼看着白衣少女身后伸出两条雪白蓬松的大尾巴,在她面现炫耀式地摇荡。
“妖……妖怪!”慕云歌吓得语无伦次,转身便要往屋外跑,却被白衣少女的一条大尾巴缠住腰肢,一把拉了回来。
“哎你别走啊!”白衣少女锦乐用尾巴将慕云歌栓在紫檀木椅上,自己则跃上桌面蹲了下来,满眼的八卦好奇神采,“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做小人扎我苏柒姐姐呀?”
慕云歌听这少女口口声声地唤“苏柒姐姐”,料想她与苏柒定是蛇鼠一窝,自是不想多说什么,只道:“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不必不相干的人来操心!”
“可我不是不相干的人啊!”锦乐一本正经,“苏柒姐姐待我很好啊,用你们凡人话本子里的词儿,就叫‘一见如故,亲如姐妹’,她的事儿我当然不能不管啦!倒是你哦……”她故意用另一条尾巴戳了戳慕云歌的鼻尖,“满身的怨妇气,一看就像话本子里的女二,最后没什么好下场的。”
慕云歌被她气得直哆嗦,偏偏面对个货真价实的狐妖,又不敢发作。
“我娘说了,作为一只有益于家国的好妖,得识忠奸、辩善恶,不能害了好人,但也不能放过坏人。”锦乐歪头又将慕云歌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今日若不将与苏柒姐姐的恩怨过节说清楚,那我就直接把你当坏人惩治了。可惜你不是男子,我没法吸你精气……”
慕云歌万分惶恐中刚放下一点心来,又见她一拍掌心:“那就索性一口吃了罢!”
“我说我说!”慕云歌的眼泪再度夺眶而出,更悲催的是她感觉自己裙子底下也要淋漓一片,“苏柒那贱……她抢了我的心上人!”
“哦?”锦乐瞪大了一双灵眸,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那你说说,她是如何抢你心上人的?”
慕云歌斟酌了一下措辞,做个万分委屈状:“我跟我表兄,自幼青梅竹马,感情笃厚,原本是要拜堂成亲做夫妻的,偏偏自那苏柒来后,仗着有几分姿色,三两下便将我表兄勾引了去,生生拆散了我与表兄的大好姻缘……”
“等下啊,你说的苏柒姐姐她‘三两下便将你表兄勾引了去’……听起来好厉害啊!”锦乐满脸写着崇拜,不知从何处摸出个笔和本儿,蹲在慕云歌面前一副虚心讨教的样子,“你跟我详细说说这段儿,苏柒姐姐是如何三下两下便将你表兄勾引走的?”
慕云歌简直欲哭无泪:小妖精你是如何抓重点的?
锦乐见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才意识到自己问错了人,“算了算了,这个我自找苏柒姐姐请教去……她勾走了你的心上人,所以你就做小人儿扎她?”
慕云歌愤恨道:“毁人姻缘者下地狱!我扎她都算轻的!”
锦乐手托香腮做个思忖状:“我还有个疑问啊,你说你跟表兄青梅竹马,本事要做夫妻的,那为何……”她嫌弃地将慕云歌打量一番,“你都这样一把年纪了,你表兄还未娶你?”
“……”慕云歌额角抽了抽,觉得身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我娘说过,一个男子若真心喜欢一个女子,便恨不能早早地将她娶进门,日日跟她黏在一起。你表兄将你拖到了徐娘半老的年纪还没娶你,可见并不怎么喜欢你。”
“……”慕云歌脆弱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倒是我苏柒姐姐,三下两下就将你表兄勾引走了,那说明你表兄对她才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不能自拔啊!”锦乐双手捧心做个陶醉状,“人家两个郎情妾意如胶似漆,你这老女人却在这里恶毒地扎小人儿,究竟是谁毁谁的姻缘?”
“……”慕云歌深感自己快要崩溃了:小妖精你是苏柒派来逼死我的吧?
“哦,你方才说毁人姻缘者下地狱,这倒是真的。”锦乐若有所思道,“我听我娘说过,人的姻缘都可在月老宫的三生石上,若有人拆散了三生石上的姻缘,待死后便要被打下蒸笼地狱,蒸得皮开肉绽,其后十世注孤生,半分姻缘也无。”
慕云歌打了个哆嗦,暗自思忖她表兄和苏柒的名字会不会在那三生石上。
她被吓得毛骨悚然,锦乐却似说到了得意之处,说罢还不忘跟慕云歌交流:“你觉得如何?反正我不是很喜欢这个蒸笼地狱,觉得不如拔舌地狱来得干脆利落。
听我娘说,所谓拔舌地狱者,专治那些生前说谎骗人、诽谤害人、挑拨离间之徒,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却非一下子拔下来,而是拉长,慢拽……直至那舌头不堪重负,从舌根处生生拔下,啧啧,多么有画面感……”
她正兀自沉浸其中,连束缚着慕云歌的尾巴也不觉松懈了,却见慕云歌浑身战栗,目眦尽裂,口中神经质地念叨:“不……我不要下拔舌地狱,我不要……”
她本不信这些鬼鬼神神、天堂地狱之类,奈何一只活生生的狐妖杵在眼前,生生将她的世界观人生观,彻底颠覆了!
见这半老徐娘屁股着了火似的弹起来,口中念念叨叨地冲出门去,锦乐满意地拍了拍双手:完胜,收兵!
她早想到北靖王府来寻苏柒姐姐,奈何被她娘看的紧,今日好容易趁她娘去会情郎,她得以偷偷溜了出来,没想到这北靖王府不但地大人多,且有这样多的阴谋诡计爱恨情仇,简直比话本子还精彩,有趣有趣!
她摇身变个小狐狸模样,打算再四处去逛逛,顺便去找苏柒取取经,问她究竟是如何三两下将男人勾搭到手的。
然锦乐心目中“勾引男人很厉害”的苏柒姐姐,这两日正颓得很。
“你能不能别戳了?那时我最喜欢的青花钧瓷碟儿!”
何记饭庄里,采莲心疼地看着一条清蒸黄花鱼被苏柒用筷子尖戳成了肉糜,忍无可忍地将自己的青花钧瓷碟儿从她手里解救下来,顺手扔给她个粗瓷大碗由她折腾,“这是怎么了呀?又跟王爷吵架闹别扭了?”
“没有。”这还真不能算吵架闹别扭,而是决裂,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那种。
苏柒低头盯着那条被自己“凌迟处死”的黄花鱼,将它想像成某无良王爷,倒也觉得有些解气,又想想不能浪费食物,于是端起碗来往自己嘴里扒。
采莲劝道:“我看人家王爷对你极好的,天天好吃好喝好玩的给你送着,人也三天两头往你这跑,你也别太不知足了。”
听自己姐妹替他说好话,苏柒不乐意了:“你那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表面上正经八百人模人样的,其实就是个披着羊皮……不对,他也没披着羊皮,就是个披着正人君子皮的色鬼!还是荤素不忌男女通吃那种!”
采莲惊了:“有这么夸张?那是不能要了!”又抚慰地拍拍她肩膀,“没事,大不了那个便宜王妃咱不做了,令觅良缘去,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嘛。”
苏柒有些诧异:“你何时变得这么文绉绉的了?”
采莲不好意思:“我哪里会念这些诗啊词的,都是听慕五爷说的。”
“慕五爷常来?”
“嗯。”采莲垂颈含羞点了点头,“毕竟,整个广宁城都知道,何记饭庄是慕五爷罩着的,他便时常来走动走动,请朋友吃个饭什么的。”
苏柒嗅出一丝端倪,盯着采莲若有深意:“整个广宁城还都传说,慕五爷罩着何记饭庄,是因为看上了何记饭庄年轻貌美的内掌柜,莫非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