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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6 宁枫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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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众人都在为小龙女的绝世容颜而惊艳,却有一机敏俊俏少年从屋角一跃而出,抱住了她,大叫“姑姑,姑姑!”

    宁枫看到那少年,手指摩挲着下巴,心道:“这就是神雕的主角杨过了?果然妥妥的高颜值小鲜肉啊,果然,我还是讨厌长得帅的人,哪怕他是主角啊!”

    小龙女道:“过儿,你果然在此,我终于找到你啦。”杨过流下泪来,哽咽道:“你……你不再撇下我了罢?”小龙女摇头道:“我不知道。”杨过道:“你今后到那里,我便跟你到那里。”大厅之上千人拥集,他二人却是旁若无人,自行叙话。小龙女拉着杨过之手,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

    霍都见了小龙女的模样,心中一动,见杨过衣衫褴褛,却与她神情亲热,登生厌憎之心,说道:“咱们要比试功夫,你们让点儿地方出来罢!”

    杨过也没心思跟他答话,牵着小龙女的手,走到旁边,和她并肩坐在厅柱的石础上,心里欢喜,有如要炸开来一般。

    霍都转过头来,对朱子柳道:“你既不用兵刃,咱们拳脚上分胜败也好。”朱子柳道:“非也。我中华乃礼义之邦,不同蒙古蛮夷。加论文,以笔会友,敌人有笔无刀,何须兵刃?”霍都道:“既然如此,看招!”摺扇张开,向他一煽。朱子柳斜身侧步,摇头摆脑,左掌在身前轻掠,右手毛笔迳向霍都脸上划去。霍都侧头避开,但见对方身法轻盈,招数奇特,当下不敢抢攻,要先瞧明他武功家数,再定对策。朱柳道:“鄙人笔杆儿横扫千军,阁下可要小心了。”说着笔锋向前疾点。

    霍都虽是在西藏学的武艺,但金轮法王胸中渊博,浩若湖海,于中原名家的武功无一不知。霍都学武时即已决意赴中原树立威名,因此金轮法王曾将中土著名武学大派的得意招数一一与他拆解。岂知今日一会朱子柳,他用的兵器既已古怪,而出招是匪夷所思,从所未闻,只见他笔锋在空中横书斜钓,似乎写字一般,然笔锋所指,却处处是人身大穴。

    大理殷氏本系凉州武威郡人,在大理得国称帝,中华教化文物广播南疆。朱子柳是天南第一书法名家,虽然学武,却未弃文,后来武学越练越精,竟自触类旁通,将一阳指与书法融为一炉。这路功夫是他所独创,旁人武功再强,若是腹中没有文学根柢,实难抵挡他这一路文中有武、武中有文、文武俱达高妙境界的功夫。差幸霍都自幼曾跟汉儒读过经书、学过诗词,尚能招架抵挡。但见对方毛笔摇幌,书法之中有点穴,点穴之中有书法,当真是银钓铁划,劲峭凌厉,而雄伟中又蕴有一股秀逸的书卷气。

    宁枫乃是学渣,字都认不全,更是不懂文学,看的暗暗称奇。

    朱子柳这一套武功,写的乃是“房玄龄碑,”原来“房玄龄碑”是唐朝大臣褚遂良所书的碑文,乃是楷书精品。前人评褚书如“天女散花”,书法刚健婀娜,顾盼生姿,笔笔凌空,极尽仰扬控纵之妙。朱子柳这一路“一阳书指”以笔代指,也是招招法度严谨,宛如楷书般的一笔不苟。霍都虽不仅一阳指的精奥,总算曾临写过“房玄龄碑”,预计得到他那一横之后会跟着写那一直,倒也守得井井有条,丝毫不见败象。

    朱子柳见他识得这路书法,喝一声采,叫道:“小心!草书来了。”突然除下头顶帽,往地下一掷,长袖飞舞,狂奔疾走,出招全然不依章法。但见他如疯如癫、如酒醉、如中邪,笔意淋漓,指走龙蛇。宁枫就见这朱子柳如同疯癫了一般,却听黄蓉道:“朱大哥,且喝三杯助兴。”只见黄蓉左手执杯,右手中指在杯上一弹,那酒杯稳稳的平飞过去。朱子柳举笔捺出,将霍都逼开一步,抄起酒杯一口饮尽。

    黄蓉第二杯、第三杯接着弹去。霍都见二人在阵前劝酒,竟不把自己放在眼内,想挥扇将酒杯打落,但黄蓉凑合朱子柳的笔意,总是乘着空隙弹出酒杯,叫霍都击打不着。

    宁枫看出黄蓉使的正是弹指神通的功夫,这功夫他曾在谢烟客手里学到过,此时以他的内力使来,想来应当不输给黄药师的。

    朱柳连乾三杯,叫道:“多谢,好俊的弹指神通功夫!”黄蓉笑道:“好锋锐的【自言帖】!”朱柳一笑,心想:“朱某一生自负聪明,总是逊这小姑娘一筹。我苦研十余年的一路绝技,她一眼就看破了。”原来他这时所书,正是唐代张旭的“自言帖”。张旭号称“草圣”,乃草书之圣。杜甫“饮中八仙歌”诗云:“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黄蓉劝他三杯酒,一来切合他使这路功夫的身分,二来是让他酒意一增,笔法具锋芒,三来也是挫折霍都的锐气。

    只见朱柳写到“担夫争道”的那个“道”字,得一笔钓将上来,直划上了霍都衣衫。群豪轰笑声中,霍都跟跄后退。

    金轮法王双眼时开时合,似于眼前战局浑不在意,实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眼见霍都已处下风,突然说道:“阿古斯金得儿,咪嘛哈斯登,七儿七儿呼!”众人不知他这几句藏语说些甚么,霍都却知师父提醒自己,不可一味坚守,须使“狂风迅雷功”与对方抢功,当下一声长啸,右扇左袖,鼓起一阵疾风,急向朱子柳攻去。

    得了金轮法王提点的霍都,战局顿时拉平,两人翻翻滚滚又近百招,斗了个旗鼓相当,朱子柳笔锋一转,用笔越发丑陋,劲力却是逐步加强,霍都逐渐有落了下风,那金轮法王又是出声提醒,霍都也是又欲变招,朱子柳笔法又变,运笔不似写字,却如拿了斧丁在石头上凿打一般,乃是刻的一路古老的大篆。

    一如原著中一样,霍都对这一套书法无法招架,最终被朱子柳在其扇面上写了“尔乃蛮夷”几个大字,霍都气恼之下,失了冷静,越发落入下风,便是金轮法王也无法在出声提醒,不多时便要落败,右手拇指一按扇柄机括,四枚毒钉从扇骨中飞出,瞬息之间便要尽数钉在朱子柳身上。

    却听得“叮叮叮叮”几声脆响,不知从哪里来的四缕劲风打落了那四枚毒钉,纷纷落在了朱子柳脚下。

    朱子柳脸色大变,顿时大怒,骂了一声卑鄙,一脚踢出,正中霍都胸口,一脚将其踢飞了出去。

    群雄此时也是看清了落在朱子柳脚下的毒钉,也顿时都反应了过来,均是大骂起来,霍都半躺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脸色惨白,若是他偷袭胜了还好说,现在竟然被人破了他的暗器,一时更加羞愤,只觉得今日似乎做什么都不顺。

    金轮法王也是皱着眉,斜眼看了自己这个弟子一眼,眼中尽是失望不满之色。

    郭靖这一方虽然也是被霍都的暗器偷袭惊出了一身冷汗,但是总归是胜利了,越发的好奇到底是哪一路高手相助,黄蓉低声道:“难道真是爹爹,那几缕劲气,明显是由指劲弹射而出,世间能做到如此的程度的,也唯有爹爹的弹指神通。”

    郭靖道:“若真是岳父,想来今日的事情也不会在出什么大的变故了。”

    霍都咬了咬牙,踉跄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道:“这一局,本王输了,下一具由我师兄达尔巴上场。”

    却见一脸削身瘦,身披大红袈裟的藏僧走了出来,正是金轮的二弟子,霍都的师兄达尔巴,只见达尔巴从袈裟下取出一柄又粗又长的金杵。这金刚杵向为佛教中护法尊者所用,藏僧以此为兵刃的常有,但达尔巴这降魔杵长达四尺,杵头碗口粗细,杵身金光闪闪,似用纯金所铸,这份量可比钢铁重的多了。

    达尔巴来到厅中,向群雄合十行礼,举手将金杵往上一抛。金杵落将下来,嘭的一声,把厅上两块青花大砖打的粉碎,杵身陷入泥中,深逾一尺。这一下先声夺人,此杵重量可知,瞧他又干有瘦的一个和尚,竟然使得动此杵,则武功臂力可想而知。

    瞧着达尔巴的阵势,郭靖黄蓉相视一笑,似乎一切都在算计当中,郭靖当先一步跨了出来,霍都顿时脸色大变,没料到郭靖竟然下场了,就算是自己的师兄,对上郭靖,只怕也毫无胜算,他突然想到了汉人有一个故事叫做“田忌赛马,”是以下对上,上对中,中对下,那朱子柳就是中,自己是下,已然败了,而达尔巴则是中,郭靖是上,只要郭靖这一场胜了,那自己这一方便彻底输了,自己的师父金轮法王也根本没必要上场了。但事已至此,就算霍都还有什么计谋,也使不出来,更何况,他刚刚在群雄面前丢了大脸,还如何好意思出声。

    金轮法王与达尔巴自然不知晓这一切,金轮法王只道这郭靖乃是中原五绝的弟子,名声虽大,但是却未必比得上自己的弟子,是以对达尔巴很有信心,达尔巴自己也是极有信心的。

    “在下郭靖,请吧!”郭靖对达尔巴行了一礼,也不见有什么动作,见那般站在那里,也没有什么起手式。

    “你不用兵器?”达尔巴问道?

    郭靖道:“在下的功夫都在一双手上!”

    达尔巴见郭靖如此托大,也不在多说,大喝一声,一把拔出降魔杵,对着郭靖脑门砸来,却见郭靖双眼一睁开,左掌圆劲,右掌直势,却是一招“见龙在田”,这一招纯是防御,一掌拦住了达尔巴的金刚杵,那金刚杵杵头落在郭靖掌上,不在前进半寸,达尔巴只觉得自己这一杵如同砸到了一道气墙之上,却不见那杵头与郭靖手掌之间有着半寸的距离,触碰不到郭靖手掌分毫,便被拦了下来。

    郭靖右手一挥,拨开了金刚杵,左手一掌横推,打向达尔巴胸口,达尔巴只觉手中的金刚杵被一股大力拨开,差点抓将不出,就要脱手,又见郭靖一掌打来,情急之中顺着金刚杵的力量一个转身衡移,险险的避开了这一掌,但是这一张所带起的劲风,只让他后脑发凉。

    郭靖跨步追去,捏拳横击,却不是用降龙十八掌,而是使用出了九阴真经中的大伏魔拳,达尔巴转身挥动金刚杵,横击郭靖,郭靖拳掌齐出,或挡或推,竟然与金刚杵硬碰硬,拳杵交击,发出砰砰大响,震的旁人耳中嗡嗡作响。

    郭靖一双拳掌完全无恙,依旧攻击向达尔巴,然达尔巴却只觉得金刚杵传来的反震之力,让他虎口发痛,见郭靖虽然面容严肃,但是却是轻松异常,两人又交手十来招,达尔巴心知自己远远不是对手,而金轮法王在一旁也是惊讶,双眼眯了眯,对达尔巴说了一句藏语。

    达尔巴听了金轮法王的话,一个后跃,跳出战圈,收了金刚杵,对郭靖合十道:“小僧不是对手,认输了!”群雄闻言,顿时欢呼作响,霍都在一旁脸色极为难看,此行的目的已经完全失败。

    达尔巴退到金轮身边,金轮法王开口道:“中原武功,果然厉害,老衲此番算是见识了,今日便不打扰诸位的晚宴,日后再来向郭大侠讨教!”金轮暗中观察了郭靖的武功,只觉得对方不论是内功还是招式,都未必输于自己,就算自己在上场,也未必能赢,若只和对方打个平手,其不也是丢脸,更何况这郭靖还只是五绝之一的徒弟,如此看来,中原五绝比自己想象的更厉害,于是说完话转身便走,一干藏僧和霍都也是紧跟其后,就要离去,此时一道懒懒的声音响了起来:“哟,大和尚,你不讲究啊,上门来捣乱,打输了就要走,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我中原武林岂是你这等化外蛮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众人听到这声音,不由得循声望去,却见在屋内角落之中,一个背着大黑包,头戴古怪帽子,衣着也是古怪的青年正抱着一个猪蹄狂啃。

    金轮法王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也是看到了宁枫,眉头皱了皱,问道:“年轻人,是你在说话?”

    宁枫啃了一大口猪脚,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笑道:“是我!”

    金轮法王眯了眯眼,道:“你既然不要我走,那你要做什么?”

    宁枫道:“自然是留下些东西!”

    “留下些东西?莫不是你还要老衲的人头?”

    宁枫哈哈哈笑道:“我要你人头作甚,又老又丑!”他这话一说出来,郭靖身旁的郭芙却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群雄也是哈哈大笑。

    “确实,一个又老又丑的和尚头,留下给我们也不稀罕!”

    “不错不错,你这和尚,却是要留下些东西才能走,否则岂当我汉人武林是好欺负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金轮法王是密宗高人,武功之强不在五绝之下,感知亦是惊人,此时他却看不透宁枫的虚实,心中不敢小看这年轻人,道:“你要我留下些什么?”

    宁枫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拆了一张卫生纸,一边擦着手,一边说道:“你的龙象般若功。”

    金轮法王惊讶道:“你竟然知晓我密宗龙象般若功?”

    宁枫笑道:“自然,这龙象般若功可以说当世最强武学,总共十三层,若是能够练成,只怕是徒手搬山断岳也不是难事,大师乃是密宗千百年难得一出的奇才,已然将其练至第九层,实力已经不逊于江湖五绝,想来不需要二十年时间,大师就能练成前千百年来都没人练成的第十层,到时候就算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在加上郭大侠,也都不是你的对手!”

    宁枫看过原著,自然知晓金轮法王和龙象般若功的情况,说龙象般若功是这个世上最强的武功,还真不是夸张,练到第十层的金轮法王,竟然都能够压制住老顽童,黄药师,一灯大师,郭靖和杨过的联手,就算是宁枫,都不敢说自己能够胜得过这几人联手,若真的能够练到十三层,宁枫觉得就算自己的太玄经和罗汉伏魔功大成都未必比得上。

    众人一听宁枫的话,都是惊呼,这世上最强的武功,龙象般若功,众人从未听过,当初一部九阴真经,都不敢说是天下最强,此时竟然出来一部什么龙象般若功敢被人称为最强?而且还说这和尚若是再过个二十年,竟然五绝联手都对付不了他,这会不会太捧对方了。

    金轮法王道:“年轻人对老衲,对龙象般若功竟然如此了解。”

    宁枫丢掉手中的擦手纸,耸了耸肩道:“还行咯,怎么样,要不要留下龙象般若功?”

    金轮法王哈哈大笑,道:“年轻人你既然知道龙象般若功,那也自然知晓这门功夫有多难练,我密宗高僧千百年来,便穷其一生精力,也只练到七八层,曾经有高僧为了突破到九层,最终在大学山顶狂舞三天三夜,最终力竭吐血而亡,若是只练个五六层,却还不如一般的中原武功,你要来何用?”

    宁枫道:“有没有用,你将其留下在说!”群雄也是符合道:“不错,留下那龙象般若功,否则别想离开!”这群雄也是被宁枫刚刚一番话唬住了,世上最强武功,谁不想要,至于金轮法王说武功难练,这自然被这些人忽略了,谁都觉得自己是这世界的主角,别人练不成,难道我还练不成,等这和尚留下了武功,自己抄录一份,几十年后,自己便是天下第一,何等威风。

    唯有郭靖黄蓉相视,心中有些不安,这怪异青年,他们没人认识,却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此时这大和尚要走,这青年又出来节外生枝,只盼别出了什么变故。

    金轮法王笑道:“我密宗的龙象般若功倒也并非什么不传之秘,年轻人你若想要,打赢老衲,便任你拿去。”

    宁枫打了个响指,哈哈哈一笑道:“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身形一动,宁枫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了一个黑色大包,人却不知道如何,已经站立到了大厅之中,提着一柄唐剑,与金轮法王面对面。

    “他是怎么过去的?”

    “好厉害的身法!”

    场中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便是郭靖和金轮法王,也只面前看到了宁枫移动时留下的残影。

    “金轮法王,在下宁枫,请指教!”宁枫持剑对金轮法王抱了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