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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带王一片进入‘魍魉之门’,是我最后悔的事情。
我、苍途和苏锦,站在杂货铺的储藏室里,灰头土脸,毫无目的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我非常想念王一片那张骄纵的小脸。
之所以我们能有这么大的突破,还得从苏锦说起。
她带给我们的除了伤痛和别扭,还有惊喜。
她到我们的营地后,吃饱喝足又休息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告诉我们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在两个山坳中间,有一片战争遗迹,还有一个时空裂缝的漩涡。
她说‘时空裂缝’的时候很自然,好像这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儿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很气愤,她一定要等自己休息好了之后再共享信息?
“我需要休息。”她白了我一眼,“我必须和你们一起行动。”
我还想说点什么来反驳她,毕竟这是非常关键的信息!
她又用话堵住了我:“我早点说,你能找到吗?你能等我休息好了再去吗?”
……嗯,有点道理。
我不会等她,我会和苍途一起去的,能甩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甩掉。
萍姐、凌珑留下来照顾王一片,伐遗和卡尔也留下来守卫营地,其余的人全都出发,朝着苏锦所说的‘时空裂缝’前进。
那真的是一片战争遗迹。
满地的军事残骸,黑黢黢的,布满了整整一片山谷。
零星有一些看起来还比较新的部件,半个飞机头,破碎的装甲车等等,还没有像其它被堆叠在底层的零件一样锈迹斑斑,但是也很明显不能再利用了。
这就是一大片废铜烂铁,连翻找的意义都没有。
苏锦带着我们在这些残骸中艰难的穿行,几次宁醇都要停下来休息,最后,我们绕过各种艰难险阻,来到了‘魍魉之门’前。
‘魍魉之门’这个名字,是宁醇提出的。
这一切都和那魑魅有关。
听着宁醇说着一堆‘魑魅魍魉’,我越看他越有聊斋的范儿,险些要叫他蒲松龄老师了。
但是他的话里没有什么鬼啊,仙儿啊的,都是听起来就让人头疼的物理学术语。
我听不懂,自然也没记住那么多,只了解了个大概,当然,也怪他没有解释清楚。
所谓‘魍魉之门’,其实是在魍魉粒子的影响之下(这个前文有提到,是一种目前尚未能观测到的中微子),形成的时空裂缝。
这么一说,很简单,但是他足足解释了半个多钟头。
苏锦、孙斯和陆续听得极其认真,倒是我和苍途,百无聊赖。
“你进去过吗?”在他们沟通明白之后,我指着这个呼呼冒风的空气漩涡问苏锦。
“她并不知道魑魅,没有魑魅,是无法稳定人体周围的魍魉粒子的,怎么可能进去呢?”陆绪给我解释道。
“也就是说,只有带着魑魅,才能进去?”
“是的,是这样。”宁醇看起来有点疲惫了,但是他仍然抑制不住兴奋,又开始了‘神曲’洗脑。“这一定就是我们寻找的‘神迹’!里面是时空裂缝,这很明显,现在,我们进去吧!”
苍途一把拦在了入口,挡住所有人。“老头儿,里面是什么?是出口吗?”
宁醇摇摇头,“我猜应该不是出口,既然是‘神迹显灵’,一定是给我们的指引。”
“那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但一定是指引……”
苍途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也就是说,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那你们怎么还敢进去?”
“这是神的指引啊,神引导我们到这里,就是为了让我们进去的。”宁醇有点魔怔了。
最终,我们商定,既然要寻找出口,那就先由我们以身犯险,进入裂缝中,看一看情况,其余人回到溶洞去等消息。
所以当我们三个人进入到魍魉之门内时,我还有一点点的小期待:我们出来了。
事实很打脸,顶着漩涡中那股想把人吹成灰渣的强风,我们总算是或者穿出了那片混沌。
经过短暂的窒息和眩晕,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四肢着地,支撑在水泥地上,周围昏暗且布满灰尘,被我们激起的灰尘呛得苏锦直咳嗽。
我们仨大眼瞪小眼,我开始想念王一片。
这时候正需要他那聪明灵动的脑袋瓜子,也不知道这货退烧了没。
我没太多功夫去考虑他,眼下还是考清楚我们的处境。
我们悄悄的站了起来,身后已经没有时空裂缝的漩涡了,我们检查自己的装备是否齐全,然后静静的等待着周围的响动。
什么都没有,非常静谧。
周围是货架子,我猜测我们在一个储藏室,年久失修,木头铁艺的货架子上堆满了灰尘和各种五金杂货。
我们摸索着找到了仓库门,慢慢推门而出,来到了杂货铺的正厅。
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房间,三面全都是货架子,摆满了五金商品,看起来比仓库整洁不了几分,只有一盏昏黄的吊灯是房间内唯一的光源。
窗外是灯红酒绿的街道,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从路灯倾泻下来的灯光来看,已经是夜晚了。
我们从仓库的小木门出来,并没有惊动柜台后的胖女人,她正坐在柜台后,看着面前的小电视机,手里织着粉色的针织物。
我看了看苍途,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我们三个一身冲锋套装,全副武装,我身上还有很多伤口,这样出现在她面前,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她?
可是只有一条出口,除了走到门口去,别无他法啊!
如果问问她,这里是哪里呢?
那如何解释我们是从仓库里出来的?
苏锦推了推我,指着我身旁的一个货架,在一堆长长短短的鞋拔子旁边,有几把刚到。
苏锦又比划比划那个胖女人,给我使眼色。
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大概是她的特色吧!我算是看明白了!
我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觉得她一定是疯子,精神病。
我大步向前走了几步,算是一溜小跑,冲到了柜台前。
他俩虽然惊讶,但是也跟了上来。
我希望这样突然出现,能给这个女人一种错觉,以为我们是从正门进来的。
“您好!”我在那女人抬起头的时候问道。
她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一定很惊讶,她抬头看着我,一脸错愕,又看了看苏锦和苍途,更是惊讶。
接着,她站起来,视线越过我看了看正门,又将狐疑的目光收了回来。
“华人?买什么?”
她说中国人……这里不是国内吗?
“有……有鞋拔子吗?”我敷衍着,扭头去看窗外的牌匾标识。
一个黑红相见的扑克牌霓虹灯,正悬在门口!
这个标识……我总觉得有点诡异,但又说不出哪里诡异。
“有,在那边。”这女人指了指货架。
苏锦走过去,假装看鞋拔子,实际上在给我使眼色,让我们赶紧离开。
我觉得还是先出去看看情况再说,于是对着这女人笑了笑,说我们先走了。
我们刚转身准备离开,正门上的铜铃响了起来。
这声音可不小,非常清脆!
那胖女人突然叫住我们:“等等!你们怎么进来的?”她说话的语气很不友善。
这时正门已经又关上了,走进来一个带着圆檐帽,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带着口罩,脖子上还围着围脖,一副老上海滩的作派,看到我们,似乎很惊讶。
“你们怎么进来的?”身后那女人开始咄咄逼人,我感觉到苍途绷紧了神经。
“啊……就是从正门啊。”我回过头。尽量让自己演的自然一些。
这时,还没等我的头转过去,帽子口罩男突然从大衣内掏出手枪,由于他离我很近,他的枪口直接抵在我眉心,我瞬间不敢动弹。
“都别动,动一下,我就杀了他!”
帽子口罩男对着苏锦和苍途发生说道。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非常特别!辨识度很高!我根本忘不了!
“邢疏?!”我脱口而出。
身后突然一阵骚动!我觉得身体突然被撕裂一般!后肩中了一枪!
是苏锦,她先动手了!让我受伤好替他们争取时间!她根本不理会我的死活,用我的命威胁她?根本不现实!
听声音她行动了,柜台中的那个胖女人开了枪,但是似乎没有击中苏锦……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砰——”我还没来得及听清枪声,我只觉得额头突然很烫,一阵白光——
——
再次四肢着地,在这间满是灰尘的储藏室时,我真是庆幸‘神’再给我一次机会!
好!既然你是一个这样没有团队精神的毒瘤,那我现在就送你走!
我一个翻身,将苏锦压在身下,刚想用枪抵住她的头,她却一扭身将我反锁在身下。
我凭借自己的体重和力量优势,将她重新按倒。
几个回合的翻滚,分不出胜负,我缠着她脱不了身,她也伤不到我。
“你俩干嘛?你疯了骆阳!”苍途发生喊到,试图把我俩掰开。
我看着她那张冷冰冰的,冷血无情的脸,怒火中烧,想着王一片还在发高烧,不知什么时候会清醒,我愤怒的再次挥舞着拳头朝她冲去。
什么清醒什么冷静?!这个女人要杀我!我还留她?!
“咚”的一声,仓库的门开了,那个胖女人出现在门口,她手里端着一把短管猎枪,指着我们。
很显然她看着我们很惊讶,然后……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