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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参加高考,身边都是温暖的人,那些结痂的伤口被充分饱满的缝合,似乎疤痕也逐渐淡去。
多么明媚的夏日,一切都是崭崭新新的模样。
“考试加油哦。”
下了公交车,那大姐对王来喜的媳妇送去祝福。
王来喜的媳妇这才放宽了心。
“马上就要考试来,好吃的话,就多吃一些,多补一补。”
王来喜口中的考试,就是高考。
王来喜的媳妇是看到顾聿轩与陆清婉返乡,才有了这个念头。
结婚后她与王来喜分工明确,家务活都是五五分。
比如今天王来喜做饭,那洗碗筷的活儿,就是王来喜的媳妇来做。
等到忙完以后,天已经差不多黑了。
数日体检过后,王来喜的媳妇成功拿到了准考证,因为她报考的榕城大学在北极村没有考点,得去市里考试。
刚好,她也有些日子没见到自家姐姐,借着高考去聚一聚也挺好的。
临行前的晚上,王来喜的媳妇把需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后,她忽然问王来喜:“咱们家的结婚时喝的茅台,是不是还有些?”
“嗯?你想喝么?”
王来喜的媳妇点点头,自认为话说得滴水不漏,“这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嘛,你也不提前拿出过年的标配,给我祝福祝福?”
记忆里,媳妇好像没主动要过酒,这么突然,还说得有理有据,倒是让王来喜心里头生疑。
但是她的话,他却也听着。
王来喜从柜子里取出茅台,给媳妇倒了一小杯,“先喝一小口,如果觉得胃受不了,就不要喝了。”
王来喜的媳妇接过杯子,虽然顺着喉咙刚下肚时,的确胃不好受,但她故作镇定地说:“一小杯怎么能够?兴许你们男同志喝,就不许我们女同志喝吗?”
王来喜想,也许媳妇是考虑到与自己的分开,所以才会开始大胆尝试喝酒。
这茅台是珍品,平时也就逢年过节或者遇上喜庆的事儿才会喝。
王来喜并不心疼酒,是心疼媳妇什么都把自己放在心上。
“想喝的话,我去调些花生米,咱们一起喝。”
半瓶下去,王来喜的媳妇涨红着脸,双眼有些迷离。
虽然结婚后,王来喜一直宠着陆清婉,但也得不是盲目地太惯着,考虑到她的身体会吃不消,强制性地将她抱回床上,“不喝了,明天咱们还要去市里考试呢。”
他小心翼翼地给她擦干净小脸和小手,顺带着又退去小媳妇的鞋袜,在泡完脚后,又给她盖上被子。
“来喜。”
只有在喝醉的状态下,几天前做出的决定才能够借着这股劲儿过来。
王来喜的媳妇腾一下子坐起来,电灯下照耀着她的娇憨与可爱。
她拽着王来喜的手,很小声地说:“对不起。”
陆清婉来北极村,她都知道,她也很怕,来喜会跟着陆清婉跑。
“你看看你,怎么又道歉了?”
男人坐在床沿,他回握她的手:“我说过的,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所以,你不要内疚。”
尽管明白现在跟一个醉酒的人,是谈不出什么道理来的。
王来喜还是借着这个机会,将想要表达的一切,都表达出来。
“所以......”
吵。
王来喜只觉得周围很吵,他堵住了发声源。
明知道,她还怀着孕,可是人都会有贪念。
男人捉住媳妇的手,“好好休息。”
那份不安的情绪得到安抚后,王来喜的媳妇沉沉睡去。
窗外的鸡已经开始打鸣。
顾聿轩与陆清婉今日要去宝山村,还希望一切顺利才好。
男人撑着胳膊,就那样侧着脑袋深情地看着一旁的女人。
语言终究是有些匮乏。
“没事吧?”
顾聿轩抬起发麻的胳膊,他从清晨一直看到陆清婉醒来。
王来喜的电话接进来时,男人听说没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一概都推脱了。
怕就怕他的阿婉,会认为自己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所以顾聿轩才会想着她醒过来看到第一个人是自己,如此也会减少心里的不安。
陆清婉微红着脸。
有些话,顾聿轩不说,不代表陆清婉不知情。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顾聿轩心底还是对自己的渴望?
陆清婉听着男人的解释,珉着嘴偷偷地乐起来。
见她笑,顾聿轩心里的不安,就消去大半。
“阿婉,我知道自己是个混蛋,应当是征求你的意见再进行的——”
“你是不是,又想跟我说对不起?”
即便是合法夫妻,也该在另一方同意以后。
顾聿轩暗自握紧了拳头。
陆清婉拉高被子,悄悄地把自己缩了回去。
虽然汪明敏不再串门儿,可是之前的那些种种奇葩事儿还历历在目,总要提防才是。
“好。”顾聿轩隔着被子抱着陆清婉,“我不大声,我小声。
我高兴,我是该偷偷地藏着!
我是该一个人去庆祝高兴!”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痴傻的人儿?
陆清婉叹了口气。
爱便是爱了,因此那人的一颦一笑都可以拉扯着你的心。
“阿聿。”她从被子里露出两只灵动的眼睛:“你把我那件粉红色的裙子给拿出来吧!就是上次你在帝都买的那件。”
毕竟是七月。
考虑到天气,穿裙装还是很适合的。
陆清婉换上衣服后,顾聿轩连连夸赞她很漂亮。
轮到顾聿轩站在镜子整理时,忽然道:“阿婉,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皮肤病了?为什么脖子这些,还有胳膊这边都是红色的点点?”
“你想多啦!”
陆清婉脸微微红了起来。
男人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他道:“等咱们去宝山村的路上,你再帮我看一看!”
时间在彼此的互动中,悄然度过。
算起来,他们来到这个年代也有快十年了。
顾聿轩本想送陆清婉一起去,可惜是盐碱地种植的沙枣出现了疫./情,他作为主要的负责人,不得不留下跟着王来喜去处理。
“我已经是成年人,也是你的家属。所以来喜你就放心,等我凯旋归来吧!”王来喜的媳妇如是道。
一道送行的人有很多村民,尤其是王来喜的母亲偷偷地抹眼泪,哽咽着对儿媳妇说:“孩子。好好考。”
王来喜的父亲嫌弃地对他的媳妇道,“儿媳妇又不是不回来了,现在去考试,你还哭啥哭啊!
怎么生活越活越倒退!”
见家人这样和谐的相处,王来喜的媳妇的心头温热。
她上了车,对自己最重要的家人们招手,“你们都回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夏日炎炎,微风拂面。
人在惬意的时候,很容易会去想起从前的事儿。
以前家里穷,都没有机会参加考试。
可现在要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能够通过考大学。
有人说过,你想要过怎样的生活,就要付出相对代价的努力。
王来喜的媳妇说过,过去并不相信这些。
王来喜的媳妇儿信命,有的人是真的不需要做出什么努力,就可以得到自己拼了命努力,都没法子得到的一切。
“姑娘。你也是今年参加高考啊?”
一位大姐拿着窝窝头,递到王来喜的媳妇面前,中止了回忆。
再苦再难的日子,终将成为过去。
王来喜的媳妇拿着热心大姐硬塞进怀里的馍片,并对她表示言谢。
她来参加高考,身边都是温暖的人,那些结痂的伤口被充分饱满的缝合,似乎疤痕也逐渐淡去。
多么明媚的夏日,一切都是崭崭新新的模样。
“考试加油哦。”
下了公交车,那大姐对王来喜的媳妇送去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