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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刘建民有种三观被毁的感觉。
“你明明知道顾玲玲跟我有一段情,还是娶了她,当真是真爱?!”
刘建民简直要为程树竖起了大拇指,“兄弟,你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不然好端端的,放着清白的良家姑娘不娶,非要找顾玲玲这种。
“你不会说人话,就不要说!”
“算了算了。”刘建民怕是很难从程树口中套出什么话来,“咱们换一个话题接着聊。”
程树起身,自己转去厨房,白开水顺着喉咙咕噜噜地往下倒,心里的烦闷,也逐渐被白开水稀释。
一杯见底后,程树问客厅里躺着的刘建民道,“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聊这么半天,刘建民自然也是有点口渴。
程树为刘建民倒了杯温水,隐匿在眼镜片底下的那些表情,让刘建民不免有些琢磨不透。
不过,那些对于他来说也不是多么的重要。
因为相对于程树,刘建民简直是太诚实,他来要钱就是要钱。
不像程树,还要披着一张伪善的人皮。
前任和现任之间,还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算是人生的一大奇迹。
窗外的雨逐渐小了起来。
刘庆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围在病床前的顾玲玲和赵淑梅喜极而泣。
“孩子。”赵淑梅越看越觉得刘庆云这个小家伙是顾玲玲的翻版,“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刘庆云的嗓音沙沙的,他摇了摇头,又摸了摸自己咕噜噜叫的小肚子。
“妈妈。”刘庆云小声道,“我饿了。”
毕竟是大病一场,刘庆云也吃不了那些油腻的东西。而且都这个点了,医院的食堂里肯定没有东西。
赵淑梅在秦医生确诊刘庆云彻底治愈后,决定即刻出发回家。
毕竟如果再待下去的话,恐怕住院的钱也交不上。
顾玲玲的爸爸借来一辆车,方便他们四个人回去方便。
二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了陆家。
因为顾玲玲还没有生产,赵淑梅抱着刘庆云下了车。
“姥姥。”刘庆云倒是比想象中的更加懂事,“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走就可以!”
“傻孩子。”赵淑梅的语调温柔,“姥姥又不是抱不动你。”
刘庆云第一次感受到家人对自己的疼爱,他的眼眶红红的。
原来在屋里等待的刘建民都快要要睡着了,听到门外汽车熄火的声音,立刻瞪大了眼睛,提高了十二分的精神。
顾玲玲一进来,就看见程树坐在沙发上假寐。
“大树!赶紧清醒清醒!去给庆云下碗阳春面。”
刘建民见到忙里忙外的程树,忽然在心里有一种庆幸。
像顾家这样的大户,尤其顾玲玲又是一个独生女,招了个上门女婿再所难免。
刘建民当时并不知道顾玲玲家里有钱,后面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而且当初,刘建民也没忍住自己的小爆脾气,更受不了赵淑梅对自己趾高气扬的态度,所以才跟顾玲玲闹分。
“你怎么还在这里?”顾玲玲的爸爸盯着刘建民,他和赵淑梅出去,怎么说也得有个把小时了。
“顾叔。”刘建民懒洋洋道,“我为什么还在这里?你心里不清楚吗?”
赵淑梅当然不知道自己去大房家非礼道歉的时候,自己的小家庭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将刘庆云带回卧室,出来时拿着鸡.毛掸子,怒指刘建民,“半身不遂就应该在家里老实待着!”
“阿姨。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有点伤心了,想当年,我可是差点儿就成了你女婿的人呢!”
“大可不必。”顾玲玲的爸爸领教过刘建民的厉害,他认为对于刘建民这样的人,只能够用钱去打发。
只是,现在三房破了产,怎么可能再拿出刘建民说得那个数字。
刘建民早早地拜托程树拟好了稿子,只需要双方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别说五万块,就是五块钱,赵淑梅都不想给刘建民掏。
但凡牵扯到钱的问题上,赵淑梅的脑袋都转得都非常的快。
“给你五万块钱?需要不需要我帮你直接送进派出所?”赵淑梅叉着腰指着刘建民骂骂咧咧道,“你也不撒泡尿看一看自己这副德行!”
刘建民被赵淑梅骂得面色很难看,但对于他来说,只要是能够给钱,骂成什么样,也都无所谓。
反正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阿姨。”刘建民又摆出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我就算模样再不周正,你的外孙儿身体上流淌的一半的血还是我的!”
他可闭嘴吧!
刘建民的话,气得赵淑梅当场想刘建民把揍了。
赵淑梅也确实拿起了家伙儿,只是此时鼻尖嗅到了一抹芬芳。
程树的阳春面做好了。
厨艺虽比不上大厨,起码也可以拿得出手。
赵淑梅担心面凉了就坨了,小孩子吃不是拉肚子吗?于是就进房间,喊刘庆云来吃饭。
若是他们家里没有刘建民,气氛得多好呀。
可惜这个世界,并没有假设。
顾玲玲也做了道小菜,配得都是清汤寡水,即便没有肉,饿极了的刘庆云也很给力地在狼吞虎咽。
“你这孩子,慢一点吃!真是的,没有人跟你抢,搞得倒像是饿.死.鬼.投.胎!”
刘庆云只顾着埋头吃东西,却吧牛翠花拍了拍自己肚子,真是他出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饭了。
“五万块!如果你不给我的话,我真的就不走了!”刘建民吞了吞口水。
其实刘建民的肚子,早在阳春面被端上来时,已经发生了咕噜咕噜的叫声。
赵淑梅一副你爱在这里就在这里,不在这里拉倒的态度,冷漠地盯着刘建民。
被盯得有些发毛的刘建民,打了个哆嗦。
刘庆云还是一个奶娃子,大人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矛盾,自己也不清楚。
“爸。”刘建民的肚子声音很大,刘庆云听到后,抱着自己的小木碗道,“你是不是饿了?需不需要我给你盛一些面条?”
刘建民忍不就丢了个白眼儿,让刘庆云自己体会。他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那个蠢孩子竟然还在问自己是不是饿了。
他和顾玲玲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货出来?一定是顾玲玲的基因不够好!一定是这样的!
赵淑梅看着刘建民就很膈应,她吼了一嗓子,本来胆子就很小的刘庆云之下的连筷子都从手上脱落了下去。
程树就在他们旁边,弯腰,拾筷子,面上淡定自若。
顾玲玲知道母亲是什么样的性格,她在没有充分前提条件准备下,也跟刘庆云似的,打了个哆嗦。
“小梅。”顾玲玲的爸爸发了话,“你看你,把孩子吓的!”
赵淑梅也算是一个双标的人物,刚刚吼刘建民的时候可谓怒发冲冠,可面对刘庆云,倒是成了慈祥外婆。
“庆云啊。姥姥的乖孙儿,不怕啊。”
刘庆云从医院回来就有些疲乏,他的眼皮就在上下打架。
在赵淑梅温和的话语中,刘庆云终于睡了过去。
顾玲玲的爸爸轻轻地抱着刘庆云,把小人儿带到卧室后,赵淑梅撸起袖子,准备处理刘建民的问题。
“不给钱,就不打算走了是吧?”赵淑梅嘲讽道,“我看你倒是不辜负你爸妈给的名字,建民,贱民,人还真(贱)啊!”
刘建民虽然内心慌的一批,但是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阿姨。你也别内涵我。
我知道——
当初我跟玲玲恋爱的时候,您就看不起我。
觉得我是乡下来的,配不上你的闺女。
当然。你也可以继续看不上我,我倒是没什么所谓。
可你不能否认,我照顾庆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现在想把他从我身边带回去,就是把我的命根子抢了去!
不给点什么说法,是不可能的。”
呵呵。
赵淑梅冷笑,这是刘建民最擅长的说辞。
明明是刘建民想拿自己的亲儿子mai去换钱,现在他却站在了受害者的制高点上。
“所以你就狮子大开口,要五万?”赵淑梅用手猛拍桌子,“刘建民。我今儿也把话撂在这里,顾家要回刘庆云的抚养权,是一个子儿也不会给你的。”
这跟刘建民想得不一样。
他明明与顾玲玲都说好了的。
等顾玲玲从医院回来,就给他钱。
赵淑梅的强势,让刘建民有些畏惧。
可到了这个时刻,他只能假装强大。
“顾家家大业大,如今却刁难一个晚辈,传出去也不怕人耻笑。”
赵淑梅最近心里这么不舒坦呢。
要不是顾玲玲的爸爸告诉自己,程树真真不要在意女儿的过去,她肯定会让他们离婚。
赵淑梅逮住了机会,顺势连程树一并吐槽:“可别说什么家大业大,再大的家业也敌不过女婿能作,不是吗?”
刘建民愚钝,不是很明白赵书梅说的是什么意思。
程树也是没有想到,赵淑梅吐槽刘建民归吐槽,竟然能把火苗引到自己的身上。
已经是凌晨四点。
窗外有几只公鸡发出喔喔的叫声。
顾玲玲在昨晚,说给刘建民钱,不过是为了缓和时间。
于私心,顾玲玲根本不愿意跟刘建民有所交集。
她已经嫁给了程树,程树就是自己的丈夫,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别的男人。
程树对顾玲玲照顾有加,顾玲玲也不想让程树在赵淑梅面前太难堪。
“妈。你说刘建民归说刘建民,你干嘛要带上大树?”顾玲玲埋怨道。
赵淑梅翘起嘴角,讥讽:“顾玲玲。亏你还叫我一声妈!自己选男人没有眼光,才造就了今天的这局面!
你没听刘建民说吗?他要五万块钱!说的容易,这五万块你出啊!”
顾玲玲被赵淑梅呛得说不出来话。
早些个年头,顾玲玲的爸爸和赵淑梅两口子在外面忙着生意东奔西走。
所以到后来,无论顾玲玲做了多过分的事情,两口子都不会打她骂她,是他们觉得对闺女亏欠多。
赵淑梅心里那个悔!
顾玲玲才二十多岁,但日子似乎都能看到了头。
两次找对象都没能擦干净眼光,赵淑梅心里恨啊!恨不得把顾玲玲塞回肚子里,重新进行再教育!
“赵淑梅!”刘建民听到顾玲玲维护程树,有些飘然,也忘记自己此时是一个瘫痪,“你是不是觉得,你闺女那双破鞋找到了好的下家,就万事大吉……”
“你丫的才破鞋!”顾玲玲气得直接打断了刘建民的话,她痛骂刘建民,并脱下脚上的鞋子就往刘建民身上砸。
“滚!给老娘滚!有多远滚多远!”
“大兄弟。看见了吧?”刘建民身子不便,也就只能嘴上过过瘾,他对程树道,“这就是你娶的老婆,瞧瞧,多泼妇!”
“你知道这是我的老婆,你不觉得在我家里,做的有些太过了吗?”程树眼眶湿湿的。
“……大树……”听到程树这么回答,顾玲玲心头涌出一股温热。
赵淑梅见平时只会装好人的程树,现在竟然撸起袖子将自己的闺女护在身后,她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古怪。
赵淑梅可是打听过,程树在帝都大学念书的时候,曾经偷偷暗恋陆清婉!之所以会跟顾玲玲结婚,想来也跟刘建民一副德行!
程树的话偏偏十几岁、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还行,赵淑梅都半老徐娘了,什么男人没见过。
她想要告诉自己的女儿,要擦亮眼睛,可是顾玲玲那种恋爱脑,一脸羞.相,赵淑梅就觉得她再给顾玲玲说什么都是浮云。
刘建民在来顾家前,还美滋滋地拿了五万块,还完欠下的帐后,自己还有点小钱做点生意。
可现在,他好像有点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程树很直接地告诉刘建民,大老远跑过来也没用,三房家已经没钱了。
刘建民不相信,住着那么大房的顾玲玲家,怎么可能就是个空壳?
程树随手抓起桌子上的玻璃杯,猛砸向自己的脑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刘建民吓得当场大小便失禁。
他可不想沦落到这种程度,一毛钱没拿到,还背上了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