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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翘张张嘴。
席寒时嗓音微低:“在擦头发吗?”
盛翘咳了一声,拿着毛巾擦了两下,又停了下来,犹豫着开口:“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见的那两个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大概是真的被褚越他们误导了,又大概是真的存了那么一点妄想。
她在等他回答的功夫,系统的红灯也在疯狂闪烁。
席寒时垂下眼睫,声音很轻:“没有。”
盛翘也不知道是早有预料还是有些失落,闻言低低地“哦”了一声,倒也没说别的什么。
席寒时低咳一声,抬手放在唇边掩去到喉的腥甜,然后哑声问:“头发擦干了?”
盛翘反应过来,心虚地继续擦。
周遭实在太安静了,就打开平板,放着电视剧,一边和席寒时说着话。
没想到纸片人老公听了一会儿,忽然低声问:“《红昭愿》?”
盛翘闻言微讶:“你看过呀?”
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追剧,有时候无聊了就会把自己演过的角色翻出来再看几遍,找找有没有能改进的地方。
这部《红昭愿》是她很早以前参演过的电视剧之一,她在里面扮演只有一个镜头的男主妹妹。
嗯,刚出场人就没了。
当时播出的时候,因为题材太过老旧,同期流量太猛,没有激起任何水花。
到现在播放量也就一点。
席寒时却垂下眼睫,轻轻地“嗯”了一声。
系统腹诽:何止看过,估计剧情都能背下来了。
他之前所有的资金都用来看你的电视剧了好吗?
它还用数据库筛了一遍,才找到盛翘的名字。
要不是因为这个,它也不会在那么多人中注意到盛翘。
想到这里,系统忽然沉默。
是啊,他那么想她,可是为什么那三年........却一次都没有提起过她呢?
盛翘闻言戳了戳屏幕:“那你看过《蓝色》和《有瘾》吗?”
这两部算得上是她戏份比较多的剧了,嗯,能在人群中看到正脸的那种,台词也有,纸片人老公连《红昭愿》都看过,这两部应该也看过的......吧?
席寒时低眸,声音很低:“蓝桥和苏颖。”
是她在戏中的角色名。
他喉咙微滚,嗓音喑哑一瞬:“很美。”
盛翘耳朵红了,忍不住轻咳几声,谦虚道:“也就,一般般啦。”
想到他一定也看到了她,看到了她在那些戏里的角色,又忍不住想调戏,咳,不是,和纸片人老公玩一下。
转换视角寻找起交互比较好玩的动作来,但是看了半天也没找到满意的,只能放弃。
心底很怀疑这垃圾游戏根本没认真做动作交互。
心思全都拿去做AR了吧。
她嘀咕一声,意识到自己在回忆什么,又立刻心虚地咳了一下。
席寒时似有所觉地望向她,正好对上她的视线。
耳朵突然又红了的人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伸手连戳了好几下,席寒时只能转开视线,刚想哑声制止她,就听到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吹气声。
呼呼呼的,应该是在吹羽毛之类的东西,可是这么听着,就像是她突然埋在他颈边说话一样。
席寒时眼睫轻颤。
盛翘伸手把手机屏幕上的灰尘擦去,看到纸片人老公转开视线的动作,还很奇怪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席寒时声音很低:“没什么。”
盛翘躺在床上举起手机,突然说了一句:“好看。”
没注意到他异常的人发现了他身上穿着的黑衬衫,大力夸赞:“这件真的特别好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纸片人老公也和席寒时一样,不太喜欢黑色,但是这件黑色衬衫真的特别帅,有一种禁欲清冷的感觉。
纸片人老公明明就最适合黑色嘛。
“翘翘很喜欢吗?”
盛翘却忽然矜持起来,眼神乱飘:“嗯.......还行吧,一般般喜欢。”
席寒时眼睫颤了颤,半晌,才“嗯”了一声。
盛翘举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觉得困了,打了个哈欠裹着被子,和他道了声晚安。
下线的系统又上线了,语气莫名:【怎么样,还是不想去吗?】
席寒时压抑地咳嗽起来,过了片刻才哑声道:“我怕吵醒她。”
系统已经放平心态:【我给你开屏蔽。】
席寒时垂下眼睫。
系统突然道:【哟,这枕头怎么还湿了?她不会没吹干头发.......】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收紧手指。
系统见他急促地咳嗽想要开口:
【权限已经给你开了,省着点力气吧。】
也不怕自己真的扛不住。
席寒时还在咳嗽,铁锈味散开,他掩唇:
“谢谢。”
他知道系统之所以缺乏资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帮他。
系统过了半天才回应:【有什么好谢的。】
它声音微低:【不过是怕你在黑暗里待久了,会和其他人一样......疯了。】
席寒时抬眸望着透明屏幕外的人,声音很轻:“不会疯的。”
她还在等他,他永远不会放任自己,成为他们的傀儡。
系统沉默。
直到白光消失,它才在一行一行流窜的代码中匍匐下来,嘀咕自语:
【明明只是给你放了几部电视剧而已。】
居然就这么轻易放过了它。
想起上面反馈下来的审查结果,系统沉默片刻,在调查结果中写道:
【暂未发现攻击属性,应为判断异常。】
然后就叹息着闭上了眼睛,心想,罢了罢了。
反正都不是第一次放水了,没差。
巨大的空间被无边的寂静和黑暗裹挟,陷入了短暂的休眠当中。
屏幕外的盛翘却翻了个身,重新抱住了自己的“大灰狼”。
男人轻轻地擦拭着她未干的头发,因为屏蔽了声音,所以无比安静的良夜只有明月撒下的光辉,可是肌肤相触的感觉却是真实的。
帮她擦干头发的人垂下眼睫,等她翻身,才将她抱在怀里。
盛翘自然地蹭了蹭。
男人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声,眼睫颤动。
褚越说,也有人喊她翘翘的时候,他其实.......妄想过。
妄想她喜欢的人就是她,也妄想,这三年,她从不曾忘记过他。
可是真的听到她哽咽的时候,又想,不是他才好。
他知道在无声的寒夜里反反复复地想起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她那么爱哭,如果真的知道他不告而别,还不知道要掉多少眼泪。
席寒时抱着怀里的人,缓缓阖眸。
不是他才好。
**
盛翘是在梦中惊醒的。
梦中她变成了一只小白兔,种了一堆的胡萝卜,其中有一个长得特别漂亮,喜欢得不得了,于是就天天给他浇水,祈祷着他快快长大:
“等你长大了,我就可以把你吃掉了。”
胡萝卜一天天长大。
终于有一天,那个胡萝卜睁开了眼睛。
她高兴地哼哧哼哧上去拔萝卜的时候,结果没拔出来,那个胡萝卜就趁她偷懒咬他的时候,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她被吓哭了,一边哭一边打嗝,让他不要吃她,他还说:不是你让我吃你的吗?
她气得哭出声:我是说我吃你,我吃你!
“胡萝卜”蹭她,声音很耳熟:“都一样。”
然后把她叼回了窝里,围了起来。
胡萝卜:等你长大了,我就可以把你吃掉了。
盛翘:QAQ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