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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们休息层那里好像新开了一家体验店,可以看到真实世界里的东西诶?你去不去?”
系统兴致缺缺:【不了,**又生病了,我得给他找点药。】
**是席寒时,规则无法让他屈服,一怒之下选择了屏蔽他,他不再是数据世界的数据体,也永远无法回到真实世界,和系统关系很好的198知道它说的是谁,不免遗憾了一秒:
“听他们说还挺好玩的,都排到一年以后了,你不去,那我去排了?”
【去吧。】
它在席寒时的记忆里看了那么多遍,早就看够了。
系统没在休息层多停留,转了几圈,没有找到能治席寒时的药之后,就烦恼地回了中控室。
规则屏蔽了席寒时,但还是让系统监管着他,大概是席寒时的威胁太大,又不能抹杀,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看着席寒时,也是让自己安心。
系统给规则打工,但是不妨碍它觉得规则有病。
系统能量消耗得太多了,把药给送到了席寒时身边,就打了个哈欠,陷入了休眠。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忘了下线,看了眼旁边的轮椅,突然上升,突兀地飞起来,妄图吓一吓席寒时。
席寒时却只是微微侧眸,无神的双瞳里没有任何波澜,看得系统一阵气馁。
它总觉得席寒时有点被同化了,明明在真实世界里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
现在它连让他的心情值有点波动都做不到了。
但是席寒时会和它说话,声音很哑,很缓:
“休假结束了?”
【嗯,休息层变了好多。】
男人敛眸,声音很低,几乎听不清楚,系统都是靠近了才听清:“你的辞职报告写得怎么样了?”
席寒时低低地咳嗽起来,气息更加不稳,声音却更缓了:“写完给我看看。”
系统不知道席寒时为什么想让它辞职,它在这里陪着他不好吗?
只有它能陪着他了。
系统小声:【我才不辞职。】
席寒时没听到,系统看席寒时转过轮椅,却像怕了似的立刻升空转起来:【我写,我写还不行吗?】
但是它又不想真的让席寒时一个人留在这里,所以每次都用辞职报告没写好的理由往下拖。
还好席寒时不是很严格的人,只会像现在这样,隔一段时间问问它的辞职报告写得怎么样了。
系统不知道自己能拖多久,但是能拖下去,让他少生点病就是好的。
系统看了眼席寒时,心想,虽然它只接收过席寒时一个,但是他绝对是最弱的数据体。
核心数据被窃取了,可不就各种疾病缠身了吗?
但是规则又很怕他......系统从一开始的搞不懂,到现在懒得懂。
反正它只知道,它很喜欢席寒时,除了它没有其他人能陪伴席寒时,就够了。
但是系统还是收到了规则的答复,根本不存在的辞职报告上面批复了一个“已批准”,搞得系统的辞职流程走得猝不及防。
系统还是上访了五六层才解释清楚是发送失误的,回来的时候气得直接溜进去,灯都快闪炸了:【你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交辞职报告......我不想辞职!】
席寒时并未回答,眼睫垂下来。
系统生气了,它不想再和席寒时说话了,但是看着监视屏里安安静静的席寒时,又觉得有点难过,别别扭扭地把红绸扔给他。
它记得前几年的时候他还许愿,现在却已经很久没有写过红绸了。
席寒时握住了红绸,手指微蜷。
系统终究是按捺不住,憋着气道:【快写。】
规则不允许系统给席寒时透露任何关于时间的消息,身处黑暗对于时间和空间没有任何感知,在他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化,这本来就是惩罚的内容之一。
但是系统会用这种方法间接提醒席寒时,又一年过去了。
席寒时原来还记得很清楚,但是时间与时间之间的跨度太漫长,席寒时也不太确定这是他第几次收到红绸了。
也不记得这是他离开的她的第多少年了。
席寒时声音很哑:“你写吧。”
不知道第几年,规则发现了系统的小动作,没收了它的红绸,从那之后都是系统代写。
系统不干:【你写一遍,我挂出去的时候再模仿一下就好了。】
它觉得席寒时应该做一些别的事情,才不会和其他数据体一样,在漫长的寂静里疯掉。
席寒时手指微微蜷缩,握着笔,落笔才觉得写字也不太熟练了,可是盛翘的名字,他依旧牢牢地记在心里,记得很细致。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落笔上的失误,但是系统进来抱走红绸的时候,席寒时还是听到它摔了一跤。
席寒时侧眸,眼睫微颤。
她有时候也会走着走着抓住他的手,一本正经地说路太滑了,她怕摔跤。
国内的气候不如A国那么极端,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摔跤。
席寒时手指停顿了半晌,才落回轮椅。
他的思维因为长久的停滞而慢慢地变得迟钝,连属于她的幻觉都只剩下一道淡淡的影子。
他看向那个虚影,声音喑哑地应声:“嗯。”
.......
系统最后还是辞了职。
因为有规则监视,系统没能从席寒时那里听到半个字,也没能带走一件东西。
它有些难受地抱着自己攒下来的钱,茫然地看着数据世界的一切。
这里一切都是仿造真实世界搭建的,但是和真实世界又不太一样。
它攒够了钱,它自由了,可是席寒时呢?
他怎么办。
它走了就没有任何人和他说话了。
系统在林立的大厦间茫然无措。
席寒时不知道距离系统离开过去了多久,也没有见到新的监管系统。
漫长的时间比以前,更像是漫无边际的平静,席寒时甚至感觉不到他还活着,只是仍旧“存在”罢了。
直到规则出现。
规则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
“你还能这么平静,真是令我意外。”
席寒时没有反应,男人沉默的五官在黑暗里像是被沉寂塑造而成的雕像。
规则绕着他转了几个圈。
它本来是想用盛翘的消息刺激他,现在却改变了主意,不断地试图用言语挑衅他,让他动怒,或者摆出胜利者的姿态洋洋得意地嘲讽席寒时,让他觉得嫉恨。
可是没有用,席寒时沉默地就像是一段真正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