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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康城焦头烂额,虽然百姓势弱,然而群蚁尚能啃食大象,如此群情激愤之下,他也有些应付不过来。
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听了管家的话,将雪缎尽数便宜卖出。
只是因为有了先例,孟康城只能将价格一低再低,最后亏本了许多,才将手中之前视作宝贝的几匹雪缎,尽数卖了出去。
然而此事以后,孟家铺子的名誉却是一落千丈,连带着,其他方面的生意,都已经大不如前。
孟康城心急如焚,却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每日看着账单,只知道犯愁。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萧绝哄着谢韫欢进房午睡,便带着长风去了孟家。
城东,不过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候,孟家门口,却是已经没了当初谢韫欢所看到的那样风光。
萧绝未曾来过,却也不难看出,孟家如今的窘迫。
他下了马车,走到门口,孟家门口的两个小厮却是十分散漫,甚至一直到方才,都未曾注意到萧绝。
“还请通报一声,谢娘子的夫君想见你们老爷。”
萧绝自然不会开口,一旁的长风十分自觉地站了出来,对着其中一个小厮说道。
一个月前,谢韫欢上门时,那样的声势浩大,这两人恰好便是当时看门的,如今自然是记忆犹新,连忙应了,向内院跑去。
片刻后,两道脚步声同时响起,孟康城身边的管家在小厮身后走出来,看着萧绝笑得有礼:“这位公子,还请随我来。”
萧绝对着他点头以示回应,跟着管家一路到了孟康城的书房。
管家在他身前停下时,萧绝挑了挑眉,然后毫不犹豫地一脚踏入书房之内,心中却是有些玩味。
自己如今的身份,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医女之夫,孟康城便是再如何因为谢韫欢救了自己女儿的命,也不该第一次,就将自己请到书房来。
更何况,孟康城几次三番给谢韫欢使绊子,又怎么会,真的心存感激?
如此一来,他这样的举动,倒是反而让人觉得耐人寻味了。
萧绝心中思索,却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沉默的跟着管家,走向书房之内。
孟康城正端坐在上首,看到萧绝时,他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面上虽然带着笑容,看上去却并不怎么真诚,反倒透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意思。
萧绝站在他面前,与孟康城对视,心中终于已经明了,孟康城今日让人将他带到书房,大约是心中还藏着对谢韫欢的不满,或者说,还有着这些时日以来,在生意场上所积累下的怒气,大概是想要借此,都发泄到自己身上。
可惜啊,这一次,却不能如了他的愿。
萧绝挑了挑眉,也不准备主动开口,只是直直的盯着孟康城。
孟康城虽然步入中年,养气的功夫却显然练得不好,只是这样被萧绝一看,便已经沉不住气。
“谢娘子的夫君?你来找我做什么?”
孟康城大约是想给他个下马威,语气又沉又冷,像是质问犯错的下人一般。
萧绝又何时被这样对待过,自然不会白白受气,在房中虚虚扫过一眼,便径直走到一旁去坐下。
孟康城看着他这副模样,眼中的惊讶已经要溢出来,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大胆。
萧绝看到他的惊讶,却是慢条斯理的拿起了一旁的茶盏,只是才凑到眼前闻了闻,他就已经露出嫌弃的神色,最后还是一口没喝,将茶盏又放了回去。
孟康城:“……”
他看的清清楚楚,萧绝方才这副作派,并不是为了下他的面子,而是下意识地看不上。
可这是孟康城的书房,虽然他存着打压萧绝的心思,但书房之中的东西,样样都是府中最好的……
孟康城突然便想不下去了。
萧绝不知道他心里的思索,已经直奔主题说出今日的来意:“孟老爷近来的生意,可还好?我的聚芳楼,可是多亏了孟老爷抬爱。”
“你的聚芳楼?”孟康城直直地盯着他,惊的直接站起身来。
“嗯……也不算是我的。”萧绝煞有介事地思索了一番,看着孟康城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勾唇一笑,“先前,我已经送给夫人,作为聘礼了。”
孟康城说不出话,只是愣愣地看着萧绝。
下一瞬,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定睛时,原本坐在下首的萧绝,竟然已经到了他面前。
孟康城眼中终于有了恐惧,想要叫人,然后张了张嘴,却徒劳的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萧绝慢条斯理地越过他,去看书案上的卷轴:“我夫人不顾自身,来救你女儿性命,你却不分是非,对此三番找我的夫人麻烦,我略施薄惩,不知,可能让孟老爷记得?”
孟康城虽然口不能言,身子却能动,闻言自然是猛的点头。
达到了目的,萧绝也不准备再和他多说,转身出了门。
在堪堪消失在孟康城视线中,萧绝悠然转身,孟康城只觉得身上一痛,低头看去,原本在桌上的店铺玉牌,正静静躺在地上,他却不知道萧绝何时动的手。
“管家——”
萧绝来去匆匆,等到回了医馆时,谢韫欢甚至还没醒。
从那日起,孟家像是突然转了性子,谨小慎微,也不再想着扩张生意。
聚芳楼与聚鼎楼的生意越发红火,也招了不少人来当差。
程箬低眉顺眼地听着管事训完话,抬头看着顶上“聚鼎楼”三个大字,眼中有些焦急。
主子让他同医馆的两人打好关系,可过了这么久,他甚至连他们的身都近不得,无奈之下,他查到了聚鼎楼与聚芳楼是他们的产业,只得来了聚鼎楼做差。
然而,他也知道,谢韫欢已经怀有身孕,无事不会出门,待在聚鼎楼中,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她。
“主子今日要来,快将天字坊打扰干净。”
程箬转头看去,刚才对着他们训完话的管事,正一脸认真地叮嘱着身旁的小厮。
程箬心中一动,他已经来了有些时日,每日来往客人不绝,其中不乏有达官显贵,天字坊却从未招待过人,管事又口称“主子”,莫不是那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