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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忙了一天,实在是累死,今天这章总算是赶上了!)
周王昭九年元月二十九,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此时,在这中原腹地,冰雪已经消除,王城上洛外的内苑里,旌旗密布,各路诸侯的大旗都迎风招展。
在元月将近结束的日子里,天子特意下诏,在内苑大会诸侯,展现骑射。
内苑是王室圈禁的一大片林子,作为王室狩猎的专门的场所,等闲人不得入内。
各路诸侯的大旗,此时尽皆飘于王旗两侧,展现出来的欣欣向荣之意,让天子姬昭暂时忘记了家国处境,仿佛又回到了百年前大周的荣耀之中。
“陛下,刚刚楚国使臣已到,列国唯独魏国还未到来……”
一边内侍小心禀报色声音,让姬昭脸上的笑容马上就凝固下来。
又是可恶的魏人……姬昭脸色变冷,他的怒火渐生。
“楚国人现在才来,比朕限定的时刻晚了足足一刻,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姬昭在心中同时默念道。
对于魏人的怠慢,他已经算麻木了,可现在楚国人也明着这样干,若是不加节制,恐怕以后有样学样的会更多。
“你们二国不是自诩大国吗?朕就让你们好好斗上一斗。”姬昭低声吟道。
见天子未如往常般雷霆大怒,一旁侍立那名内侍都有些诧异。
天子姬昭端起御案上的茶杯,淡淡说道:“你下去吧!”
“是……”那内侍深深跪拜之后,便要天子大纛外走去。
此时,天子姬昭的声音又在一旁响起,让那内侍又把腰杆弯下了一些。
“待会儿所有人来齐了,让列国使臣都来觐见……”
“是……”
待那内侍走开,姬昭的眼眸之中,怨恨之色才变明显,谁处在他的位置上,都难以忍受如此耻辱。
而在其他诸侯的大旗之下,对此次和议事不关己的那几国,则是一片云淡风轻之色。
在这大好春光里,他们一片喜庆,好似真只是为狩猎取乐而来。
“大人,此次列国会猎上洛,当真是数十年难得一见啊!”在蜀国的大旗之下,有使团属官感慨道。
那位蜀使一声冷笑,却是没说些什么,作为经常游历于列国之间的行客,他可比身边这个新来的菜鸟看透彻得多。
从魏国那位小霸王进入上洛一来,局势就如波涛汹涌,一发不可收拾,可即使齐楚吴秦的联合压制,依然无法抑其锋芒。
其间,这位公子更是将陈国君臣赶出了馆舍,其行为让蜀使都感到异常震惊。
虽然他也看不上陈国公室,但毕竟均属弱国,陈国的遭遇,难免让他兔死狐悲。
而现在,那位魏国公子还未出现,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但从另一方面说,蜀国还得感谢魏人能折腾,若不是他们牵住秦楚两国的力量,夹在两大国之间的蜀国那里会有今日之轻松。
“魏人……还未到场吧!”蜀使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一边那位属官愣了愣,四下张望之后,才点点头道:“大人,确是如此!”
那蜀使点了点头,知道今天又有大戏上演。
蜀使又看向了天子大纛那边,他现在就想知道,如今的天子又是什么想法。
然后,他的目光又转向了内苑外的大道上,等待着魏无忌的到来。
实际上,除了真个与此有切实利益的几大国外,许多人的心思都和蜀使一样,正都等着看好戏上演。
可他们紧等慢等,终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那面魏字旗,却在远处看到了一片莺声燕语。
…………
“怎么又停下了?”马车内传来少女的娇叱声。
这话刚一问出,便有王庭侍卫赶到马车一旁,恭谨解释道:“启禀各位公主,通往内苑的木桥,不知怎么确是断了……”
果然,那座原本敦厚的木桥,不知怎的就断了开来,使得河对岸的一队马车不得不停了下来。
其中,为首那辆马车的帘子被拉开,露出了一张美丽的脸蛋,只是少女的脸上,隐有怒气盈天。
“此次内苑会猎,都已经迟到了这么久,现在桥也断了,这该如何是好?”少女很是不满道。
她这话才刚落下,便有后面一辆车中愁声道:“哎哟,都已经迟到了这么些时间,父王肯定会怪罪下来的!”
她们是周室的公主,王室对他们的要求自然很高,其他列国不遵循的条条框框,却把她们牢牢束缚着。
“公主莫急,臣等这就去想办法!”那侍卫统领模样的小将劝慰道,他也委实想不明白,这桥好端端的怎会断掉。
没有办法,这些公主们只能干等着了。
既然左右无事,便有两三位公主在自家婢女的搀扶下,从马车上款款而下。
与此同时,便有机灵的内侍从自家公主的马车后面,拿出了一些墩子出来。
“都怪那小贱人,摸摸索索半天才赶过来,害得咱们姐妹晚了时间!”刚一做好后,便有一身穿橙衣的公主抱怨道。
这话立刻就引的旁边一人附和道:“没错,也不知道父王怎么想的,还让这小贱人参加内苑大狩。”
看着眼前两位如此谩骂自家姐妹,刚刚为首发令那位公主才沉声道:“行了,挽月毕竟是父王的亲声女儿,你们别老是小贱人小贱人的叫。”
被这么一训,其中那位公主便老实闭上了嘴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但那位橙衣公主却是满不在意,只听她道:“二姐,她姬挽月是贱人所生,自然就是小贱人……”
他刚一说道这里,便见姬挽月从一边的马车外走了出来,手里正拿着个竹制家伙,看外观应是一个杯子。
今日的姬挽月,褪去了往日的朴素,换上了一身锦服,看起来分外美丽动人。
特别惹人注目的是,在姬挽月美丽的发髻之上,还插着一个夺目的金凤簪。
自己骂人被当事人撞见了,橙衣少女并未惊慌,由于自己母亲从小的教导,让她打心底就认为,对方是个贱人生的小贱人。
“姬碧月,你别太过分了……”姬挽月怒斥道,她不过是渴了想去接点水,就遇到了从小的仇人辱骂自己和母亲。
“额……我当是谁,原来是小贱人来了……”橙衣少女姬碧月冷笑道。
“你害得大家逾期,要被父王责骂,你当的起这罪过吗?”姬碧月质问道。
这话却让姬挽月无从辩驳,她住的地方离王宫有一段路程,又没有马车代步,晚上又有宵禁,如何能按时到达王宫。
见姬挽月不说话,姬碧月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没有什么比这能让她更开心了。
而此时,她看到了姬挽月发髻上的那支金簪,一个恶毒的念头同时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