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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争下午四点多才到的学校,刚好这天是十二月最后一天,明天就是元旦节,有三天的短假。
考研一结束,当天晚上陈争就去森圳市买房去了,回来后,他准备好好感谢一下这段时间一直无私帮助自己的朱亚男。
不过接通电话听到朱亚男的声音后,陈争却有些吃惊,电话那头的朱亚男说话声很弱,有气无力的样子。
陈争一问才知道,朱亚男得了急性肺炎,被几个舍友送到了学校的医务室,结果医务室没办法治疗,几个舍友只好又送她去学校附近的省妇幼医院就诊,现在还躺在医院病房打吊瓶。
陈争仔细回想之后,猜到可能是自己第一天考试的那天下午,朱亚男就冻感冒了,她怕自己知道她病了,所以晚上连电话都没打,只是发了一条短信给自己。
而且可能为了不影响自己考研,朱亚男愣是没有告诉他自己生病的事情。
而陈争自己却没有发现不妥,考完试的当天晚上直接跑去森圳买房了。
他心里有些愧疚,问清楚了医院位置后,立马快步赶了过去。
去医院看病人总要有点表示,陈争来的匆忙,见医院门口有一家水果店,便买了点水果提了上去。
来到病房门口,一眼便看到了躺在靠窗的病床上打吊瓶的朱亚男,她脸色苍白,时不时还咳嗽一声。
房间一共有两张床,另外一张床上也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病人,床边有一个男的在照顾她,看样子应该是她的老公了。
“亚男!”
陈争轻声喊了一句,快步走了进去。
朱亚男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眼看向床铺,嘴巴微噘,仿佛在生陈争的气。
陈争苦笑一声,厚着脸皮装作不知道似的走到床边,嬉笑着说道:“平时活蹦乱跳的像个野猴子,今天怎么像蔫了花儿似的了?”
“你才是猴子!咳咳!”朱亚男恼他,但激动一说话,立马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得多喝点开水,这有热水么?”陈争四处看了看,发现角落放着一个饮水机,便走过去,从机柜中找到一个没用过的纸杯子倒了一杯热水,掺杂着一点凉水拿过去给她喝。
她接过来喝了几口,然后把剩了一水的杯子递回给陈争,眼神有些幽怨。
陈争把杯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好奇问道:“你在这住院打吊瓶,难道没人过来照顾你么?”
“怎么没有~”一个留着黄色长发的女生提着一个袋子走进来,玩味地看着他们俩,嘻嘻笑道,“站门口好久了,不好意思进来啊。”
她刚刚买好东西上来,根本没有站在门口等着,这么说就是为了调侃陈争和朱亚男。
陈争笑了笑,主动招呼道:“你好,我叫陈争,你是亚男的舍友吧?”
“嗯,你好,我姓兰,兰花的兰,叫我小兰就行了!”女孩笑着回道。
她将袋子递给陈争,冲朱亚男挤挤眼,笑道,“医生说要吃一清淡的东西,这是我刚刚下楼买的白粥,准备喂给她吃。既然你来了,照顾她的任务就教给你啦,那我就先回去了!”
“小兰!”朱亚男红着脸瞪着她。
陈争觉得朱亚男感冒和自己有关系,而且自己又没什么事,可以照顾朱亚男,便接过袋子说道:“行啊,我来吧,多谢你了!”
小兰也不管朱亚男在冲自己瞪眼,嘻笑着快步走出了病房。
今天是元旦前夕,晚上男朋友约她出去浪,但是因为要照顾舍友朱亚男没办法出去。
现在朱亚男“男性朋友”来了,她还在这当电灯泡?当然是赶紧去找自己的男朋友了!
“没事,你让她走呗,我反正没事情,留在这里照顾你没问题的。”陈争说完,提着装塑料碗的袋子走到到床头柜边,把里装着白粥的塑料碗取出来,小心翼翼揭开了盖子。
感觉碗还很烫,于是说道:“粥还有点烫手,稍微放凉一下再吃吧。”
朱亚男没有吭声,不知道是生舍友还是陈争的气。
病房没有椅子,陈争只能坐在病床床沿上,见朱亚男心情不是很好,皱着眉头问道:“你不会是考研那天下午变天,没来得及加厚衣服,所以才冻感冒的吧?”
朱亚男抬眼看了一下陈争,立马又低下眼去,盯着自己的被子不语。
从她的表情中,陈争几乎肯定了自己问题答案,苦笑着继续说道:“晚上不打电话,给我发了个短信,是不是怕我知道你感冒,分了心?”
“你也真是傻啊,刚刚感冒的时候,我可以带你去买点感冒药吃啊,早治疗,就不会引起肺炎了。”陈争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朱亚男立即反驳道:“我是怕你,咳咳,怕把感冒传染给你,影响你考研,到时候又把考研失利,咳咳,怪在我头上!”
陈争苦笑道:“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这是冻感冒的,又不是流感,哪有这么容易传染。”
朱亚男偷偷咬着下唇内侧,感觉心里很委屈,有点想哭。
考研结束那天她有事被导师叫去实验室帮忙了,走得急忘了带手机,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刚好从实验室回来路过教师宿舍区,便直接过来找陈争,结果上来他的敲门,陈争却不在宿舍。
她没带手机,又嫌回宿舍去拿要走很长的路,便在陈争宿舍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没等到,只能回宿舍去了。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回宿舍看到手机上有陈争的未接电话,打过去又打不通,陈争的电话号码一直提示无法接通。
说来也巧,那时候陈争已经在前往森圳的火车上。
因为一路上手机信号都很差,而且经常时断时续的,手机一直在自动搜索信号。
陈争怕手机自动寻信号很费电,加上那时候也已经很晚,他便直接关机睡觉了,因此也没接到朱亚男的电话。
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有联系上了。
到了森圳之后,陈争更是一直在处理买房的事情,也不知道朱亚男生病的事情,所以根本没有联系她。
见朱亚男一副委屈的样子,陈争苦笑着解释道:“考研结束那天,我打你电话也没接,刚好我有急事要离开楚汉,就连夜坐火车离开了!要是你知道你生病了,我肯定会带你去医院。”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用不着这样的。”朱亚男幽幽说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心里有些负气,而且小眼神也偷偷瞟了眼陈争,似乎想看他是什么反反应。
陈争顿时哑口,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将床头柜上的白粥端过来,试了试温度,拿塑料勺子舀了一勺送到朱亚男嘴边。
朱亚男起初微微有些抗拒,但很快乖乖张开嘴把粥喝掉了。
陈争很有耐心,一勺勺送到朱亚男嘴边,不过没吃一般半,朱亚男就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