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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处的前方有一间小木屋,屋子旁边有一棵海棠树,这树比夕川刚才看到的海棠树小不少,树下有几张小木圆桌,有好几位年纪稍大的老人正围着桌子坐着下棋品茶,他们的印堂都刻有螃蟹印记,闲聊中偶尔又发出一阵笑声。
蟹艺跳下了船,伸手把夕川接下来之后,幽灵便随着船往原方向返回到海面上。
“哦,蟹王子来了。”其中一位两条眉头相连接的老者看见了蟹艺便说道。
其他老者纷纷地转过头来看,一脸慈祥地看着他。
“是的,爷爷们,你们可好?”蟹艺礼貌地回答道。
“好极了,呵呵呵。”老者们齐声答道。
“隔壁的小姑娘有点眼熟,是上次蟹王带着过来的那位吧?”连眉老者打趣地问道。
“是的,爷爷好。”夕川也很有礼貌都回了话。
“呵呵呵...”连眉老者摸着自个苍白的胡须笑了。
“我爷爷可在屋里头?”蟹艺问。
“在呢。”老者回答。
“好,爷爷们你们继续玩,我进屋找一下他。”蟹艺跟老者们说完之后,便转过身对站在他身后的夕川说,“走。”
小木屋的门槛是由海棠树的枝干砌成,上面还写着两个字“海棠”。小木屋里边点亮着许多烛火,一进门便有一个木制的掌柜台,上面贴着两个大字,一个“茶”和一个“酒”,掌柜台后面竖着一个一个木架子,上面放着酒坛子和各色的茶叶包。这里面还有好几只幽灵,幽灵们形态各异,有的直接悬浮在半空中,有的直接趴在地上,但是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手里都拿着东西,给小门店干活。
夕川煞有兴趣地环视着这里,问:“这里怎么这么多幽灵?”
蟹艺笑着答道,说:“这里的幽灵就是我们那儿的机器人。”
“哦。”夕川点点头,表示赞赏,对着更是好奇了。
“先坐上来吧。”蟹艺叫夕川坐上掌柜台前的小长脚凳上,他自己也跟着坐在了旁边。
“蟹爷爷,蟹艺来了,您有空吗?”蟹艺喊了一声。
不一会,一位头发花白,身材高瘦硬朗的老爷爷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从后门走了进来,他就是蟹爷爷,即蟹艺的亲生爷爷。
幽灵们看见他进来,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纷纷围着他。
蟹爷爷摆摆手,喜庆地说:“忙自己的去。”
幽灵们又回到刚才自己的岗位上了。
“来,尝尝我的新手艺。”
一盘装着几块鲜饼的碟子放在蟹艺和夕川面前。
“这是我用海棠花瓣做的,且刚新鲜出炉的花饼,尝一下,再给爷爷一个好评呗。”
蟹爷爷坐在掌柜台后面,一面微笑地看着他俩。
这时候,一个黑色的带着尖帽子的幽灵给蟹艺和夕川分别递上了一杯茶,茶上边飘着一朵完整的海棠花。
夕川看了看眼前的蟹爷爷,再看了看面前的花饼,伸出手便拿一个尝了一口,嚼了一会,再喝上一口温热的海棠花茶,瞬间觉得舒服极了。
“花饼口感酥脆,且入口即化,花茶则甘中带甜,口齿留香,两者结合吃起来简直天造地设。”夕川吃完忍不住赞了一嘴巴。
听完夕川讲完的话,蟹艺本来吃到一半的花饼便停了下来,稍显惊讶地看着她。
“姑娘,好味觉,好吃点就多吃点。”蟹爷爷笑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乐呵地把盛着海棠花鲜饼的盘子往夕川面前挪,还说,“你看咱家蟹艺,一整块饼都要吃完了还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蟹艺不好意思地磕干咳了一下,然后尴尬地说:“挺,挺好吃的。”
“老爷爷,那我不客气了。”夕川还真的是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把饼给吃完了,端茶的幽灵干脆放下了手中的活,专门站在夕川旁边给她杯子加茶,这可把老爷爷给乐到了。
“这小姑娘飒爽真实。”蟹爷爷突然小声地对着正在喝茶的蟹艺说。
蟹艺停了停,放下手中的茶杯,说:“是的。”接着便看了看正在细细品茶的夕川。
“其实,爷爷,我们这趟来找你是有要事需要想您请教。”
他突然想起了来这一趟的目的。
夕川听到这话,也停下了喝茶的动作,本来轻松的申请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她看着蟹爷爷,心里期待着他能帮上忙。
“哦?详细说来听听。”蟹爷爷也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幽灵很识趣地给他递上了一杯花茶。
蟹艺将刚才见到的觉得“怪异”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蟹爷爷听,而且由夕川在一旁补充更多的细节。
蟹爷爷微皱眉头,在一旁眼睛都不眨,很认真地听着。
讲完之后,蟹艺就说:“爷爷,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或者说,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这事查清楚?”
夕川双手握拳放在自己的腿上,同时一脸期待地望着蟹爷爷。
蟹爷爷摸着自己下巴处斑白的长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孩子们,说实话,这种事情,爷爷也是第一次听说。”
夕川挺直的腰杆瞬间弯了下来。
“蟹族里,第二次生命结束了的‘服役人’都会被记载到‘终亡本’上,‘殡仪馆’里每日的死亡人口流动较大,且有时候数据之间会弄混乱,所以被记载上‘终亡本’上的人才算是真正的死亡。”蟹爷爷继续说道,“所以,建议你们找到‘终亡本’,核实一下‘端木夕川’是否真的死了。”
“可是,躺在柜筒上的人,明明就是‘我’,她长得和我一模一样,而且,她也叫,端木夕川。”
“孩子,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即‘眼见不一定为实’,而且,大数据中会出现错误以及漏洞,也是常道。”蟹爷爷品了一口茶,徐徐地说道。
“爷爷,我从没有听说过‘终亡本’。”蟹艺说。
“那么这会你知道了吧。”蟹爷爷笑着对自己的孙子说。
“那我该去哪里找这个‘终亡本’来看?”蟹艺问。
“跟我来。”蟹爷爷轻轻地放下茶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