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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猜测令陈清寒和刘教授为之一震,假如他们消失的那个点,真有我们眼所不能见的‘岔路口’,他们一定是跑到岔路上去了。
所以我们两波人才没有在后续的途中相遇,当然,他们走的岔路,必须离我们很远,这样才能解释我们为什么听不到丛林中有其他人制造出的声音。
他们两个同时陷入沉思,然后就我的猜测展开讨论。
我一听他们两个讨论眼皮便发沉,赶紧到四周去转悠,我们所在的这片林中空地,面积差不多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
外围被高大的古树环绕,虽然这片空地上也有树,不过只有稀稀拉拉几棵。
在生满野草和不知名野花的空地上,偶尔会有一丛红色的野花,颜色极为艳丽。
其它的野花或白、或蓝、或黄,颜色很淡,因此在它们中间出现一丛艳红的野花,那是相当醒目,而且这些红色的花爱聚堆儿,不像别的野花分散开生长。
我走近了仔细观察,发现这些红花好像是按某种规律排列的。
我一连看过好几丛,心中微微一动,我就说这地方太正常了,反倒显得反常。
那些红色的花,虽然排列组合的形状略有差异,但每一丛都是一个‘人’的形状。
我回河边向刘教授借来铲子,他们问我要干嘛,我说挖坟。
陈清寒立刻停止和刘教授的讨论,跟我一起来到红花所在的地方。
我指给他看,“看这些形状,是一个人呈大字型躺着,还有那个,侧躺着。”
陈清寒认真辨认着它们的形状,这并不难做到,因为特别明显。
“你怀疑下面有尸体?”他问。
“嗯哼~”我的铲子下在野花的旁边,没有直接去铲它们。
在侧面挖了一个坑,然后一点点清除红花下方的土。
露出草根的部分,铲头有些大,我改用小树枝一点点扣。
“看,果然有东西。”我指着露出来的一块黄色硬物说。
这东西乍一看像石头,但其实是骨头,久埋地下发了黄的枯骨。
红花的草根就生长在骨头上,名副其实的骨生花。
红花好像地里的野草,不想特意找它们的时候,觉得它们没啥特别,和野草一个样。
但若特别留意的话,就会发现它们到处都是,我们周围起码有十几丛,组成人形的红花。
再往远看就更多了,这地方的死人,并不恐怖,甚至以一种美丽的形式出现。
但越是这样,越说明这是个死地,和别处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刘教授跟来过来,他戴上手套,清理掉枯骨上生长的花,拔掉草根之后,他认真研究了会儿手上的骨头。
那是一截人的臂骨,上面有许多的小眼儿,又是一个能坑死密集恐怖症患者的画面。
陈清寒和卢小刀接手我的工作,把剩下的骸骨也清理出来。
而且他们把骨头拿到河边,用草卷成刷子,把骸骨一顿洗刷刷。
刘教授说这人首先不是被毒死的,骨头上也没有裂痕,或其它工具、武器造成的伤痕。
这具成年男性骸骨的颈骨同样完好,也就是说不是勒断脖子死的。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造成这人死亡的可能,比如腹部受伤、失血过多,突发性疾病抢救不及时,或是被吓死的。
总之我觉得用排除法,对我们帮助不多,陈清寒盯着骨头看了半晌,“这些花是从骨头内部生长出来的。”
多亏他没有密集恐怖症,才能盯着骨头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眼儿看半天。
“草根从上向下扎,和由内向外钻,会造成两种不同的裂痕。”陈清寒用手比划着讲道。
一个是向上挤压开裂、一个是向下挤压裂,造成的裂痕确实会不一样,只是草根那么细,这个差别不容易被发现。
陈清寒刚刚用手指轻轻抚摸过那根骨头,他凭借的可能是灵敏的触觉。
所以这能证明什么?
刘教授顺着陈清寒的话往下说,他认为这些花不仅是从骨头内部往外生长的,而且是在人活着的时候开始长的。
他这个说法更加耸人听闻,人活着的时候身上长草,这是什么玄学故事?
刘教授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我尽量去理解,他大概的意思是说,这些花是依靠新鲜血液滋养生长的,跟什么骨髓有关。
我摸摸下巴,“这种花就这有,别处没有,那就是说,他们是到这之后,才开花的!”
从红花排列的形状可以看出,这些人倒下时,形态各异,不是有准备地躺下,可能是走着走着,突然扑地,所以有大字型、一字型、人字型,还有扭成麻花的。
“那倒不一定,种子发芽、植物生长需要时间,也许是在上一个危险区域中的招,走到这才发病。”刘教授道。
我看看自己的手,那条小蛊虫已经没动静了,我也没有别的不适感。
“或许他们是吃了什么东西。”刘教授想了想后又说。
“啊?兔子、果子?”我看着他们三个,因为只有他们三个吃了我说的两种东西。
“这地方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在丛林里奔波劳累,到了这,肯定会忍不住休息,吃喝补充体力,或者再睡上一觉。”陈清寒冷静地推测着。
“睡觉?”刘教授像是得到了什么启发,他把我们附近的红花丛看个遍。
“是了,这些人是在睡觉。”刘教授给我们比划着红花丛之间的距离。
“他们挨得不是特别近,但也不远,继续向下挖,也许我们能挖到其他东西。”
我们听了刘教授的话,继续向下挖,果然挖到了一个防潮垫。
这东西埋在土里不易腐烂,所以比尸骨更加完整。
人站着走路的时候,不会在身后绑个防潮垫,好准备随时倒下时有个垫的东西。
所以这东西的存在就说明,这些人本来是躺在草地上睡觉,然后在睡梦中长草了。
看尸体衣服的腐烂程序,这些人死了应该有好几年了,但是不是刘教授朋友那波人,还无法确定。
因为我们没有发现身份证明、或背包一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