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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等人陆续醒来,跟刚变异的行尸似的,看着虽然吓人,但意识已经恢复了。
他们的皮肤都有不同程度的溃烂,醒来后疼得龇牙咧嘴的,我叫他们别动,等医生来会给他们处理。
何塞看到克拉克躺着,问她怎么样,我摇摇头,说她没能挺过去。
路易斯也注意到身边的比伯,胸膛已然没有起伏,他伸手去探他脖子处,手指从比伯的脖子上缓缓移开,他垂下头,像具没有生气地木偶般坐在潮湿的地面上。
他们一支队伍出来,最后就剩他们两个人活着,这种打击不是号啕大哭能缓解的。
“有件事,我想和你们商量商量。”情绪低落可以理解,但还有正事没办,我打破沉默,看着路易斯跟何塞。
何塞的神情有点呆滞,可能是打击太大,他的大脑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反应变得迟钝,仿佛没听懂我的意思,只是呆呆地回看我。
“一会儿救援队赶到,他们会发现克拉克的异常,说不定要拿她的遗体做实验,我建议立即将她火化,你们是她的朋友,替她拿个主意吧。”
气氛安静了几秒,路易斯点了点头,轻声说:“照你说的办吧,谢谢。”
老太太的营地里有现成的燃料,我又砍了些树,搭成四方的台子,将树木浇上燃料,把克拉克和比伯分开一点距离,放到木柴台子上。
这边空地还算大,丛林中只有微风,我点燃木台子,大火熊熊燃烧,火焰吞灭了两人的尸体。
用这种方式火化,时间会比较长,我拿瓶装水给路易斯跟何塞,他们俩十分虚弱,也不知道这几天吃没吃饭。
路易斯问我风音在哪,我说她去叫人,回来得没那么快,路易斯听后总算安心些,默默喝水不再话说。
木材燃烧达不到将骨头烧成粉的温度,等所有木头全燃尽,剩下的是克拉克和比伯的骨头块,晾了一会儿,我就找个金属箱子,把二人的骨头分开捡进箱子里。
说来奇怪,克拉克的骨头在被大火长时间烧过之后,恢复了原本的状态,跟比伯的一样脆,钢筋铁骨的模式消失了,长短和粗细也变回原来的尺寸。
我给两人的箱子用刀划出名字,免得拿错,做完一切,发现何塞睡着了。
“冷。”路易斯沉默良久,忽然叫了我一声。
“嗯?”我把箱子锁好,回头看着他。
“你真的是杂志记者?”
“是啊。”我那新成立的小组,大门口挂的就是‘妇幼保健杂志’的牌子,凡是独立在外的小组都有掩护身份,我们那小楼装修成那样,总不能说是修车行或药店。
“谢谢你。”路易斯这谢道得莫名其妙,不等我问,他就转移了话题,“那批人在下面。”
“你想好怎么说了?”
登山队受雇来寻宝,其实算不得大事,而且他们自己也感染了病毒,即便有责任,也不是杀头的罪。
但老太太那边比较麻烦,他们背后有股强大的势力,且隐藏着未知的阴谋,红蝎和老太太全折在这,那伙人会善罢甘休吗?
他们若是怀疑路易斯和何塞知道些什么,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俩。
路易斯摇头:“没想好。”
顿了顿,他补充道:“我想,要省去你大显神威的那段。”
何塞仍然一脸呆相,下意识地问了句:“为什么?”
路易斯瞥向他,说:“避免麻烦,对任何人都不要提,我们受雇来找古迹,被不明病毒感染,失去意识和记忆,然后被人救了,失去了大部分同伴,就这样。”
“好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何塞木然点头。
“你们俩回家之后最好注意点,留心别被人跟踪或绑架,红蝎的背后还有人,他们损失巨大,不会轻易了事。”我提醒道。
“明白,谢谢。”路易斯说了第三声谢谢,我们搭顺风车的那些日子他明显没这么客气。
半夜的时候救援的直升机到了,风音跟着飞机一起过来,幸亏医生来得及时,不然路易斯和何塞的伤就彻底好了,现在还留着一点皮外伤,可以供他们包扎处理。
两人被抬上直升机,临别前路易斯把车钥匙给了我,他们停在半路的那辆车,他托我帮忙找人修好开回城里。
路易斯和风音早交换过电话号码,还互留了聊天软件的账号。
有穿着隔离服的工作人员将大坑周围圈起来,他们拿着仪器,开始检测这里的空气。
我和风音待在圈里,那两个箱子我没让路易斯他们带走,他们要去医院,要接受各种检查,根本没空管箱子,到时乱哄哄的,别再弄丢了。
正检测的时候又下雨了,没处避雨大家只能淋着,天亮之后雨才停。
那些穿着隔离服的人继续进行采样工作,仪器检测后,显示空气和土壤都没问题。
风音扯谎说我们没去过地下古迹,是拍摄照片的时候听到了枪声,才向这边赶来,没接触过感染源。
至于箱子里的骨头,我说是死掉的感染者,为了防止病毒传播,我将他们火化了。
既然空气无毒,我们又没进过古迹,只我接触过感染病毒的死尸,且接触后立即烧掉了手套和外套〈我编的〉,那我感染的可能性就很小。
工作人员建议我化验下血液,确保万无一失,我拒绝了,理由是我晕血晕针,而且非常严重,不如隔离观察。
对方采纳了我的建议,将我圈在一个塑料布围成的小空间里,他们则向四周探测,看病毒有没有扩散出去。
我们跟着这些处理紧急事件的工作人员又待了一天,超过24小时没发病,也没有任何不适病状,他们便撤掉了塑料布。
他们向外探测了大约十公里,结果一切正常,植物、动物、空气、土壤、水源,全都正常,没有被未知病毒污染。
就是比伯和克拉克的骨头,他们也进行了检测,结果显示无异常,他们的骨头和正常健康人的骨头没什么分别,里面没有隐藏的病毒。
这种病毒可能不具有传染性,不会人传人,只有吸入它才会感染。
但玻璃眼进古迹时戴着严实的面罩,他们的设备比戴防毒面具的红蝎还好,为什么也会中招呢?
莫非……传染靠的不是呼吸系统,是皮肤接触?
当确认病毒没有扩散,工作人员撤了隔离带,有直升机来接他们,他们问我们要不要一起走,我说不用,我们有车停在半路,车上还有物资,我们可以开车离开。
工作人员要了我的电话,说48小时、72小时后他们会致电,询问我的情况,我点头说好,挥手跟他们说拜拜。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我和风音,她主动将一只金属箱捆好,问我是不是马上出发。
我捆上另一只箱子,说是。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两天有官方的人在,红蝎背后的人不好动手,现在官方的人撤了,他们或许还会回来,想办法把大坑挖开。
这件事只凭我和风音办不了,以我可暴露的能力,是无法和红蝎背后的大佬斗的。
我们背着箱子快速撤离,到抛弃车子的地方,风音叫人来拖车,这需要不少钱,但路易斯说了,这钱他们出。
拖车的人来,将我们带出丛林,回归公路,我们找个地方把车修了,然后自己开车回城里。
路易斯给风音发了短信,他和何塞都没事,医生没查出个所以然,他们俩目前是健康人,就是饿了几天有点虚弱,还有一些摸爬滚打弄出来的外伤。
直升机带他们到医院的时候,他们溃烂的皮肤已经好了。
医生为保险起见,留他们在医院观察三天,我和风音正好把车和物资,还有装着骨头的箱子送到医院。
路上我买了份当地报纸,关于病毒、古迹的事,没有一点消息,附近村镇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倒是有则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说有渔民在河里发现了巨蟒,身子比船宽,看不清究竟有多长,把那渔民吓的好几天不敢打鱼。
我跟风音到医院放下车,去住院部看过路易斯,便急忙订票返回华夏。
那封我藏在腰带夹层里的遗书,我以挂号信的方式寄出,克拉克的孩子收到遗书前,应该会先收到遗骨。
回到华夏,我将所有样本上交,然后回小组写报告。
陈清寒这次参与的项目保密级别特别高,一点信息不能透露,他人也像蒸发了一样,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我在山洞里发现的几具尸体已经送到尸检部门,神木手指交给鉴证科,没出结果前,我只能伏案写写报告。
白云发消息,说新店筹备得差不多了,让我定开张的日期。
什么黄道吉日,我无所谓,就挑了个休息日,上学的、上班的,都能到场。
新店的员工是白云招的,我一看,好么,都是同族。
她说这是她无意中碰到的同族,认识好些年了,这些人从来不愿与族人接触,只想过最平凡的日子。
以前她替伊诺西做事,被人控制身不由己,无心结交朋友,只是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并不会多做接触。
现在她给我做事,不用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就想起这些人,恰好新店需要人手,于是就去找她们,她们原有工作,只是为普通人工作,到底精神紧张,很怕露出马脚被人发现是异类,所以有同族提供的‘平凡’工作,她们求之不得,马上就答应了。
因为她们极少与族人接触,消息比较闭塞,并不知道我是谁,所以答应得痛快。
白云没说我曾经的‘丰功伟绩’,只说我是一心想做普通人的同族,所以也想雇有相同想法的族人。
白云更是没说我为华夏的特殊部门工作,她说我在一家杂志社工作,杂志虽然不出名,但好歹是个主编。
这个职务确实很适合我,主编主编,主要是我能编。
妇幼保健类的杂志,这几个同族不会有兴趣想看,她们既不会得妇、科病,也不会有孩子,我无须担心她们管我要内部购书折扣。
新的店铺、新员工,白云安排人布置的,这次不是网红店,风格略小清新,因着附近写字楼较多,估计她想吸引上班族,还支持前一天定制午餐。
开张那天,能来的全来了,白云说要提倡环保,没有放鞭炮或彩带炮,她用了投影全息烟花和电子鞭炮,乐队是新员工组的,主唱是白云自己。
若是搁小说里,白云绝对是拿大女主剧本的,这家伙十项全能,没有她不会的东西。
她唱歌的时候,有个男的拿着一捧花就站她跟前,听得如痴如醉,等她唱完立刻将花献上。
我看这人好像不是之前那个小年轻,这位年纪要大一点,30岁左右,穿着休闲西装,肩宽腿长的,不是特别帅吧,也是有点小帅,而且看着像个白领精英。
我拉住从我面前经过的包子,朝窗外的那人呶呶嘴:“这谁?卖房子的还是卖保险的?”
“啊,附近写字楼的,人家是大律师,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可牛了。”包子说完挣脱我的手,端着盘子又去加菜了。
精英怎么了,精英没渣男吗?妈妈我为小云云操碎了心!
当然,我还不至于冲上去查人家户口,盘问祖宗十八代,我敲敲落地窗,等白云回头看,我指指屋里,招呼她回来。
白云以为我有事,我只是想让她歇着,自己家的生意意思意思得了,不能真当雇来的乐队使。
我招呼外面的几个也进来,收拾了乐器,回来吃饭。
第一天开张,自然是可着自己人吃,大律师见一屋子女人,没好意思进来,跟白云打声招呼就走了。
我拉住白云的手,一阵坏笑:“这个靠谱吗?”
“只是刚认识的朋友。”白云一板一眼地说。
“慢慢接触,多了解了解,不急不急。”我挂着慈祥的笑容轻拍她的手。
白云有点无奈,她看看左右,问我方不方便聊聊。
我说行,跟她去了柜台后面的小办公室,这是她装修的时候特意隔出来的,为的是我来的时候,有个方便查账说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