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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叮铃……
一位老伯慢悠悠的赶着牛车走在乡间小路上,车上坐有三四个人。有出门采买的妇人,有去镇上卖菜的中年男子。
他们脸上都带着些许焦虑,也许是到了午时他们还未吃饭,肚子已饿的不行。
“喂!前面的老伯,请问这是往甄家村的牛车吗?”
听到呼喊声老伯拉扯着牛车停了下来:“对啊!我们都是甄家村的”
穆老二大喜,赶紧一把拉起穆念往牛车跑去。
“老伯可以载我们一程不?我们是圭木村的,这去甄家村走亲戚”
“你们是圭木村的啊?那过来还是有点儿距离,快上来吧”
听到他们是圭木村来的,老伯没有丝毫犹豫就让人上车。
“谢谢老伯您嘞!念念快给谢谢这为好心的爷爷”
“谢谢爷爷”穆念一张脸笑的乐开了花,终于不用再走了。
“女娃子快上车,看你这小脸被晒的,我车上准备了草帽你赶紧带上”
老伯看到穆念不禁想到了自家小孙女,心疼的转身翻出草帽递给她。
“小妹妹你们走的是哪户人家的亲戚呀”
牛车走了一段路后有八卦的妇人闲不住了,穆老二是男的她不好问边拉着穆念问道。
“去我奶奶家”
自己如实回答到,甄家村里姓甄的比较多,彼此间都有点亲戚关系。也许眼前这个妇人也是自家亲戚也说不定呢。
“你奶奶?可是我没在我们村儿见过你呀,小妹妹可别乱说哦”
妇人觉得穆念在说谎,这女娃都八九岁了吧。她奶奶既然是甄家村的,为何自己从没有见过她。
“这位婶婶我没哄你,我奶奶真的是甄家村的”
“这是和自己杠上了?哪儿来的小丫头忽悠自己呢”这妇人心里有些鄙视但面上仍旧装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既然小妹妹你奶奶是我们村儿的,那你奶奶叫什么呀?”
关于自己奶奶的姓名穆念还是昨天才知道的,以前从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过。
所以当她缓缓说出“杨怀玉”三个字时,眼前的妇人及车上其他人全都大吃一惊。就连赶车老伯听到后背部一震,显然他也被惊到了。
“你……你是甄老二的闺女?那个遗腹子”
自己点点头没有说话,那妇人被这消息惊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甄老二的死在甄家村不是秘密,包括他死后穆家得了三十两银子的事儿在村里也传开了。
苏大苏二当初上门去分这个钱,被穆家骂了一顿赶出来。
他们本来还想再去,是甄老大提着菜刀站家门口说:“我弟妹怀着我弟的遗腹子,你们谁敢去穆家找事儿就别怪我不客气”
苏大苏二知道甄老大啥脾气,他们被吓得不敢出门,一时间甄家门口来了许多看热闹的。
最后杨怀玉出面才让这场热闹散去,但苏大苏二的媳妇却记恨上了。他们在村里逢人就说穆家吞了甄老二的买命钱。
“哎!可怜的娃娃啊”
赶车老伯叹了口气,他和穆念爷爷甄老爹年级相仿,两人以前关系不错。
“小妹妹,我听甄大郎说过你叫穆念对吗?”旁边从一开始就默不啃声的汉子突然问道。
他叫甄负,是甄大朗的堂兄,穆念爷爷的亲侄子。
“恩,伯伯我叫穆念,想念的念”
“好!好”汉子听完眼眶有些发红,他抬手想摸摸穆念的头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伯伯你和我家是亲戚吗?”
看那汉子知道自己身份后情绪激动,便猜想应该是亲戚一类的,而且和自家爹感情还比较好。
甄负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和你爹是一个爷爷奶奶的,你说我们啥关系呀?”
“堂伯”
“哎!乖”
接下来的路上全是甄负和穆念两个人你问我答,穆老二在一旁看着嘴角微翘没有说话。
牛车渐渐进入甄家村,村里却十分安静。现在已经是末时了,村里人应该都在睡午觉。
“穆老伯你看这都过那么晚了,二娘家肯定早就吃过午饭了,你们爷孙俩去我家吃饭吧”
下了牛车甄负叫住穆老二,邀请他去自家吃饭。
“谢谢亲家了,我和念念在路上歇息的时候吃了干粮的,现在还不饿就不去你家打扰了”
“这……那好吧”甄负本想继续邀请,但想着家里也只有稀饭咸菜这些便没再开口。
“亲家你快回去吧,这都那么晚了饿狠了不好”看出甄负的窘境,穆老二赶紧催促他回家吃饭。
“那好我这就先回去了,老伯你来一趟也不容易这多耍几天啊,明天来我家吃饭”
“谢谢亲家美意了,但这农忙时节大家也忙得很,我和念念明天天一早就回家了”
甄负只得无奈的告辞回家,穆老二等他走远了才拉着穆念道:“念念啊,你们甄家人都是好的啊,可惜多了两个搅屎棍”
自己只得爷爷说的是谁,但没有接话,小辈不可言长辈不是。
穆念跟着穆老二从村口一路走来发现一件事儿,整个村里破旧不堪,唯一看到个好点儿的房子都还只是泥巴瓦房。
大部分的房子都是用茅草盖的。而且村里很少修有修院子,最多用竹子木头为个栅栏圈。
甄大朗家在村里靠后的位置,七八间茅草屋看的破旧不堪。
照理说自家伯伯打的一手好家具,这家里不应该过的那么差啊。
“有人在吗?”
看着甄家大门紧闭,穆老便二上去敲门。但他连着敲了几声都无人应门,手下力气便加重了些。
“大中午的拍啥拍!不知道别人要睡午觉吗?”
一中气十足的女声从屋里传来,语气里带着些许起床气。
吱嘎……
门一开,只见一个年约三十妇人上下打量着穆念爷孙俩。
熟话说的好,一白遮百丑,一黑挡百俊。这妇人皮肤白皙照理说应该长得不错,但她那双倒三角眼睛里却充满了算计,活生生的毁了这张俊俏的脸。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亲家公,快请进”妇人说着就要上前去接穆老二手中的布袋子。
穆老二假装不经意间把袋子递给穆念:”念念,那好给你奶的东西,等会儿你亲自递给她啊“
”嗯,好的,我一定会好好拿着“
爷孙俩的互动那妇人看在眼里,她心里有些不满道:”不知道啥破玩意儿那么稀罕,还不是花的甄老二的买命钱。“
没错!这妇人便是穆念的二伯,苏二郎苏木他媳妇柳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