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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虑没料到绍桓会做出这种举动来,连忙伸手去拉他,说道:“桓弟你这是干什么?”绍桓却纹丝不动,依旧跪在老人面前,神情坚毅的绍桓让李虑感到震惊。
老人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绍桓,还有一心把绍桓拉起来的李虑,悠悠说道:“你这小娃娃倒是仗义,只可惜我看你大哥不太领你的情啊!”
李虑听了之后脸色微微一变,说道:“我李虑吉人自有天相,桓弟你何必危言耸听。”老人看着嘴硬的李虑,对他说道:“你这人倒也倔强,刚刚你尚未进门的时候,我就听出你的脚步虽然比这小公子的脚步声要轻,但是当中透一丝虚浮,我起初以为你有伤在身,结果进门后看你全身上下好好的,只有眉心微微发红,显然是有内伤在身,但你脸上却并无痛苦之感,后来我看你说话时左肩总是不经意的颤抖,想来你自己也没有注意过,这是手臂上经络受伤的初兆,你呼气时比吸气时要急促,显然是气海穴有伤,想必是你练功时急于求成,才伤了经脉,本来你修炼的内功心法乃是正门大道,好好修炼十年之内必有成就。你却非要自作聪明,只顾眼前一点点虚名另寻捷径,现在你全身上下皆有内伤,只是症状不显,你还在这里侃侃而谈,也是不知死活!”
老人虽然看出李虑身上隐藏的内伤,也知道李虑是练功时走火入魔才导致的,但是他却误以为李虑是为了贪图江湖上的虚名才急于求成,所以言谈之间对李虑全无好感,出言训斥。
李虑知道自己身上的毛病有些严重之后,就像后世刚刚知道自己查出绝症一样,心里慌乱如麻,老人偏偏此时训斥,李虑不由得无名火起,也顾不得眼前这老者是武林前辈,大声反驳道:“你晓得什么……”
话未说完,李虑便被跪在地上的绍桓一把拉住了,李虑低头一看,绍桓眼里已经全是泪水,绍桓噙着泪水说道:“大哥你是为了保护我,才这般急于求成练功的是不是?”李虑不忍欺骗绍桓,点了点头。绍桓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压抑许久的感情彻底对李虑爆发了:“我知道,我知道我武功低微,我知道我是大哥的累赘,我与大哥素昧平生,大哥却视我如亲人一般,我也屡次靠大哥才侥幸得了一条性命,现在大哥为了保护我走火入魔,我却帮不上大哥,我……我……我还不如死了呢!!!”
绍桓说话时已是涕泗横流,李虑见绍桓把心里藏着的话在这里说了个干净,说道:“好!好!好!”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原来是李虑给了绍桓一巴掌,绍桓自从与李虑相识,便从未见过李虑对自己发火,更不要提动手打自己了,这一巴掌李虑虽然没有运功,但是也用上了自己全身的力气,绍桓的脸颊顿时红肿了起来。李虑看着被这一巴掌打懵了的绍桓说道:“我和你虽然相逢只有数月,但我却将你看做亲弟弟,我没想到,你会说出这么不争气的话来,我已经失去了一次亲人,现在不差这一次,你不是嫌自己是累赘吗?那也不用你死了,从此以后我李虑只当没有你这个弟弟!”
说完李虑便朝门口大步流星的走去,绍桓只能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想要挽留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老人却伸了个懒腰,右手屈指成爪,闪电般的伸出,大喝一声:“给我回来!”
本来在气头上的李虑狠下心来大步快走,眼看就要走出院子,却不曾想听到老人一声大喝,李虑心里还以为这只是老人嘴上说说,心里很是不屑,但不曾想自己身后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自己往后拖拽,不等李虑反应过来,自己已是又回到了屋里。
只不过这次李虑后颈被老人高高举起的手抓住,自己竟是被这老者提了起来,虽然李虑身材魁梧,此时在老者手里却如同抓小鸡子一般,李虑想反抗,但自己两臂却仿佛断掉一样不受自己控制,只是软绵绵的垂下。李虑只能拼命晃动身体,老人手臂依旧是纹丝不动。
绍桓知道现在李虑武功有多么高超,但是现在在着不知姓名的老人手中,就仿佛玩偶一样随意拿捏,李虑脚底虽然离地不到三寸,但是就是这三寸,便是天堑鸿沟,让李虑悬在半空无处借力。
老人看李虑折腾了半天,料想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才松开手,李虑扑通一声跌倒在地,绍桓赶紧上前扶了起来,李虑看着绍桓红肿的脸颊,惭愧的说道:“桓弟,对不起,我不该如此冲动的。”绍桓回道:“没事,多亏大哥打醒我了。”李虑惭愧的说道:“那你还认我这个大哥吗?”绍桓郑重的点了点头。
此时看着两人和好的老人揉着自己的右臂说道:“到底是老了,要是我再年轻个二十岁,我还能举你个三天三夜。”
见识过老人的厉害之后,李虑也扑通一声跪在老人面前说道:“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又在前辈面前失礼,让前辈见笑了。”
绍桓也跪在老人面前说道:“求前辈治好我大哥的病,大恩大德,我愿为前辈当牛做马。”
老人捏着自己花白的胡子笑道:“我老头子又不种地,要牛马有什么用?”接着老人又指着李虑说道:“你这小子虽然出言不逊,但总算还有点义气,我老头子年纪大了,看不了眼泪,尤其是两个大男人的眼泪,我就帮帮你吧!你们两个起来说话吧!”
李虑和绍桓听了老人的话,刚要拜倒谢恩,只见老人手上隔空一扶,两人只感觉凭空生出一阵巨力把自己两人托了起来。
李虑感叹道:“我之前练功为了一点成果便走上歪路,反而洋洋自得,今日见了前辈,才知道江湖之大,以前是我井底观天了……”
老人摆摆手:“习武之人哪里来的捷径,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小子你也不要懊恼,你这病也好治。”
“真的?”李虑绍桓两人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