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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禾的到来,只是众人聚会的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的李经纬等人的兴致。几个人谈天说地、天南海北的聊得很尽兴。
在这个场合显然不宜聊工作上的事,因为谁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摄像头、窃听设备之类的东西。关乎公司核心机密的事宜,比如下午关于公司三个重要战略项目的讨论,连赵忆慈的贴身秘书都不能参与。
长期以来的共同创业、共同奋斗,让几个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不亚于枪林弹雨中形成的过命交情。捷讯公司对于几个人来说,就像大家共同一手养大的孩子,付出了无数的心血,自然希望孩子能够长大成才。
边吃边聊,一直到晚上10点才结束。在走过枫叶会所主楼大厅时,不成想赵忆慈还遇到了一位‘老熟人’,正是赵忆慈的追求者凌汉卿。
凌家作为京都的五大家族之一,与赵家的关系一直不近不远。作为两个政治家族,两家有合作也有竞争。
凌汉卿是凌家第三代的领军人物之一,与家里其他主要在政界发展的人不同,他在主要在军界发展。早年他在华夏某海军陆战队特种作战旅服役,曾率队参加国际海军陆战队竞技比赛,获得12个竞赛项目中的10个冠军,并收获了3项个人单项冠军。凌汉卿曾多次执行秘密任务,由于作战勇敢,号称“凌霸王”。目前,在京都卫戍部队任职。
“忆慈,这么巧!今天过来谈生意?”凌汉卿从大厅左侧休闲区的沙发上站起来,一边说话,一边快步朝赵忆慈一行走过来。“可是难得在这里碰见你。”
“凌汉卿,你好!”赵忆慈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巧合,因为从凌汉卿刚才站起的位置来看,他应该是背着自己坐在沙发上的,自己几人刚才并未说话,所以也不可能从声音中辨认出自己。那么,就剩下一个可能,这凌汉卿是在等着自己出来,而且自己一出来,就已经有人告诉他了。
赵忆慈不确定的是,凌汉卿是知道自己来吃饭专门赶过来的,还是原本在这里吃饭,后来知道自己也在这里吃饭,故意等在这里的。不过,虽然这凌汉卿风流韵事不少,但本质上并不坏,所以也是客气的回应道。
原本凌、赵两家也有意撮合两人。两家虽有竞争,但并无交恶,甚至可以说是合作多于竞争。在这种情况,两家联姻,显然有助于进一步巩固合作基础。
也正是因为有家里的支持,凌汉卿也是锲而不舍地追求赵忆慈,以前也没少干过送玫瑰花的事。直到赵忆慈宣布,‘要追我,先要比我挣得多’,他才偃旗息鼓了一段时间。但是,对赵忆慈的关注,却是从未减少一分。
“我今天过来和朋友一起吃饭。”凌汉卿说道,“我前段时间调回京城了。这不,几个战友过来办事,顺便看我,我们一起聚聚。你也是和朋友过来吃饭?”
凌汉卿说着,眼神朝李经纬等几人身上扫过。
“是的。”赵忆慈并没有打算多说什么,“时间不早了,我还要送几位朋友回去。回见。”
赵忆慈和凌汉卿并没有太多交情,而且骨子里是个非常独立自主的人,对于靠父辈荫庇的所谓的二代们,从心底里就看不上,更不打算深交。对凌汉卿也是如此,点头即止。
殊不知,这凌汉卿今天不知道犯了什么病,不待赵忆慈他们迈步,上前主动握住潘立伟的手,说道:”这为是捷讯公司的潘总吧,年轻有为,久仰久仰。“
潘立伟也是一愣,不知道对方怎么认识自己,不过也不好怠慢,回应道:“凌先生好!过奖了。”
他也看出,赵忆慈似乎不想和凌汉卿多聊,所以也是客客气气地打招呼,没有深聊的意思。
凌汉卿同样又和戴宇平、卢道成打了招呼,轮到李经纬时,他扭头向赵忆慈问道,“这位是?”
李经纬虽不喜俗事,但并非不谙世事,到目前为止他已知道这凌汉卿是冲着自己来的,虽是不解,但还是握住对方伸出来的手,微笑道:“李经纬。你好!”
握了一下,李经纬正要抽出自己的手,忽然一股力道从对方手上传来,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
因为,就这样的力道而言,一般人虽然不会骨折,但恐怕也会让手肿胀几天。按理说自己与他无冤无仇,不应该下此狠手。不过他本就心态平和,加上对方又和赵忆慈认识,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当下太极之力运转,卸去了对方手掌传来的力道。
凌汉卿看李经纬面不改色,也是有些奇怪。他已经使出了4分力道,按理说普通人已经会疼得跳了起来。他连准备用来解释的说辞都想好了,没想到这李经纬仿佛没有感觉一样。
正要施加力道,却不成想李经纬已经抽回了手。这顿时令他心中大惊,没想到对方竟能不动声色地从自己握紧的手中抽回手去,而且自己丝毫控制不了。难道是自己刚才分神疏忽了?
捷讯公司里关于赵忆慈和李经纬的传闻,下午就传到了凌汉卿耳朵里,他对这个传闻中成功上位的家伙很是好奇,也想让李经纬在这里出丑,所以才有了刚才的握手。可惜没有成功。
凌汉卿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当即向前垮了一步,伸手搂住李经纬的肩膀说道:“我与李兄弟一见如故,相请不如偶遇。请李兄弟赏脸一起喝杯茶。”
赵忆慈此时也是回过味来,意识到凌汉卿这是想找李经纬的麻烦。她当即翻脸,厉声说道:“凌汉卿,放开你的脏爪子。”
李经纬知道赵忆慈是担心自己,但也不愿她就此与凌汉卿交恶。毕竟他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也不清楚对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于是,他对赵忆慈笑道:“没事的,一杯茶而已。”
几个人来到休闲区坐下,凌汉卿转身对坐在较远处的一位中年人说道:“冷叔,忆慈和李兄弟他们是贵客,麻烦您亲手冲壶好茶”。随后,又对李经纬说,”冷叔是茶道大师,一生嗜茶如命,请李兄弟品鉴。“
这冷姓中年人确实是一位茶道高手,泡茶动作如行云流水,神情庄重肃穆,又不失朴实自然。分茶后,冷叔亲自端起一盏茶至李经纬面前。“李先生,请用茶。”
李经纬接过茶盏,赏茶、闻茶,然后一饮而尽。仔细品味一会,然后道:“好茶!冷先生,可否再为我续一杯茶?”
冷叔原名叫冷柏,早年行事狠辣,绰号“冷无常”,手上有不少人命。后来被仇家追杀,被东北白老爷子所救。白青禾开了这家会所后,就被派过来保护白青禾。
此时,冷柏心中已掀起惊涛骇浪。他受孙满红指示,协助凌汉卿给李经纬使绊子。刚才,他借敬茶之机,想让李经纬受点内伤。却没有料到,他内力从两成提至八成,仍被对方轻松化解。
听到李经纬说续茶,强压下心中的惊骇,伸手就去拿桌上的茶壶。却不料,双手用尽力气,茶壶却分毫未动。再次看向李经纬时,看到对方淡淡的笑意,全身上下顿时泛起一股彻骨的冷意。
冷柏正想开口打个掩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茶就是茶,水就是水,茶水就是茶水。”李经纬一边说,一边把茶盏放到桌上。“冷先生,多谢了!”
然后,又对凌汉卿说道:“凌先生,多谢款待。告辞!”说完,便与赵忆慈等人离去。
走出大厅后,赵忆慈朝白青禾所在的房间看来一眼,神情意味深长。
玻璃后面的白青禾确信赵忆慈看不到自己,因为窗户装的是镀膜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但是,赵忆慈的神情还是让她心神大乱,跑到办公桌旁,拿起电话给远在东北的老爷子打了个电话,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老爷子一句话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白青禾又想起了当初来京城时爷爷特地交代的话,对赵家人一定要敬而远之。或许,正是这句话让年轻气盛的她不甘心,非要对赵忆慈一探究竟,看看这个女孩子到底那里比自己优秀了。
大厅里,凌汉卿也是懊悔不已。看着依然双手呆呆捧着茶壶的冷柏,也是暗恨自己被孙满红当了枪使。当下从口袋掏出自己的会员卡,扔在桌上,朝匆匆赶过来的孙满红说了一句,“这会所的门槛太高,我凌汉卿消受不起啊!”然后,也不等众人有所反应,便率先朝外面走去。
孙满红急得差点哭了出来。试想,如果京都五大家族之一的凌家少爷退出会所这件事传出去,那将是什么样的影响。她转身就要追出去,却听到后面‘扑通’一声,忙回头去看,原来是冷柏摔倒在地上。
“冷叔,您怎么样?”孙满红心乱如麻,哭着问道。
“他手下留情,不过三年内怕是没办法动用内力了。‘茶就是茶,水就是水,茶水就是茶水’。他这是告诉我要分清是非,如果不知道武力该用到什么地方,不要也罢。”
东北白家,老爷子白乾陆看着那部红色电话,最终还是拿了起来,播了一个京城的号码。
“大哥,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扰您休息。”
外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非常惊讶,还有谁能让白乾陆这样双手抱着话筒,身体挺得笔直的打电话。更没有人会想到,白家其实是赵家嫡系中的嫡系。
参加革命工作前,白乾陆是赵革命结拜小弟。赵革命原名叫赵惠成,参加革命工作后改名为赵革命。在抗日战争时期,赵革命曾经不止一次地把白乾陆从死人堆里背出来。
后来,随着两人职务晋升,为了避嫌就刻意减少了来往。考虑到白家在东北军政两界的庞大影响力,如果再让外界知道二人的关系,恐怕会让赵忆慈父亲的竞争对手有所微词。
“乾陆,怎么啦?”赵革命对自己这位小老弟也是非常喜欢,动乱期间他受到牵连时,正是白乾陆冒着极大的危险,通过各种关系把自己一家老小接到了东北某农场,名为劳教,实为保全。
“小慈今天到青禾那个会所吃饭,小禾不懂事,恐怕扫了小慈和她朋友的兴。”白乾陆说道。
“乾陆,我们两兄弟为了避嫌,这些年刻意来往的比较少,孩子们相互不认识,闹些小矛盾很正常。今后,我们要常来往,让孩子们也要多联系。我回头给小慈打电话,你让小禾去找她玩,她们姐妹两个性子很像,会成为好朋友的。另外,再过两个月为民会去东北视察工作,你告诉炼虎去找为民多聊聊。”
“可是,大哥,这会不会对他们两个有影响?”
“能有什么影响?我想通了,为民和炼虎都是一心为公的人,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我们多来往,对于一些摇摆观望的人,说不定会起到好的效果。”
“大哥,我明白了。我们十几年没好好下盘象棋了,您这一说我就又手痒了,过两天我就来京都找你下棋。”
“你这个臭棋篓子,难不成还有长进了。”赵革命笑骂道,“不过你来了,就多住一段时间吧。”
“好嘞。小慈和这个叫李经纬的年轻人什么关系?这年轻人身手真是了不得,我手下那个冷无常您知道吧,那小子不动声色就让他吃了个大亏,估计三年用不了内力。”
“听说是刚加入轩辕龙盟的一个小家伙,在美国一个大学做教授。没出息。华夏国内这么多好大学,在国内做不好嘛。”
“那您就发话让他回来呗。”
“......”
两个人难得地煲起电话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