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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笑晃晃悠悠地掀开车帘,看着里面呆坐着的朱世安,闻声黑眸直直地看向她,对视了一会儿安笑垂下眸子撇了撇嘴就低头进去了,
“王爷,这药以温水煎服,每日早晚两次,平日里吃了可能会稍显身体乏力,正常无需忧心,……最主要的还是,自己要想通。”
朱世安不发一言地接过药,收回手的时候碰到了安笑的手,指尖冰凉,下意识地拉住了安笑的手握在手心,
“你大可以遣下人去拿就好了,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安笑感受到温热,眸色一沉,缓缓又不可逆地抽回自己的手,一派公事公办的模样背过手,“解释还要费半天口舌,倒不如自己跑一趟。”
朱世安看着安笑冷淡平静的样子心中发苦,
“笑笑,我只是……我……”安笑却始终垂着眸子背挺得直直地背对着他,“那……我就不打扰了。”
直到帘子放下来的那一刻,安笑挺直的脊背才陡然一松,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笑,袖中匕首划至手心仔仔细细地端详着,
刚刚为什么不还给他呢,
看来真的要还给他了。
……
队伍又启程,几个时辰后来到了一个岔路口,两条一条小道一条大道,左边走过这条小道通就到了绝城,小道也是通往绝城的唯一道路入口,而这绝城也是一个小城。
右边是一条阳关大道,道路宽敞,正是是回京的官道,如果不是因为天快黑了,队伍是绝对不想去绝城的,这是为何呢?
这就要说这绝城为何要叫绝城了,前面已经说了通往绝城的路只有那左边荆棘丛生的小道了,而出城也只有一条路,就是要渡过一条十几丈宽的铁链桥,桥下雾霭弥漫深不见底,站在桥上很不不用往下看就令人胆寒,听寥寥几位探过底的人说,是那下面是一条也十分凶险的大河,大河的水流湍急,水质混黄不见底,水拍岸声轰轰犹如猛兽,站在桥上就能隐隐听见底下那如猛兽嘶吼般的水声。
那么河深几许?河底又如何?不知,因为从未有人活着从这条河里出来过,更不要说丈量了。
有的人说河深不见底,有一个黑色的大洞,不知通往何处,也有人说河水并没有多深,不过河底是淤泥,人只要一沾就会被吸住,直至溺毙也脱不了身,还有人说河底是真的有猛兽妖物……总之就是说下了河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听闻这里就是当年的大周朝边境,还是一个完全不需要驻扎将士的边境,因为当年这里连铁链桥都没有,根本无人可以渡过,这过起来也十分凶险的铁链桥还是尧帝扩大边境时折了不少将才后才建成。
这如此凶险之地是出绝城的唯一道路,因为这绝城进着难出着更难,终年几乎没有人进去城里人也不常出来,差不多算是与世隔绝,故称之为绝城。
如果不想过这凶险之地,也有一法,也是所有进入绝城的人的不二选择,那就是原路返回,从进来的小道折返回去,宁愿多走冤枉路也不愿受这惊吓……
“你可以飞过去吗?”安笑趴在车窗上听着钟珩的普及,突然问了这一句。
钟珩听完似是面有难色,“没有试过……应该可以,”他是见过那个传说中的铁链桥,现在想起似是还能听见那桥下水击的轰鸣声。
啧,连钟珩都这么地迟疑了,肯定很难,得空得去看看,实在不行就劝众人折返吧,照袁昭那脾性定是要在彩衣面前逞这个英雄的,虽是折回去后有一大段遇不到人家的荒路,大不了返回去后在路上少歇一会,必定能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城池的,没必要冒这个险。
安笑嘴里叼着不知从哪寻来的一根枯草,皱着眉头咬啊咬的,肚子突然一阵咕咕叫,安笑捂着肚子砸了咂嘴,她饿了。
浑身上下乱摸了一通,突然在袖袋中摸到了一团鼓鼓囊囊,掏出来一个绿色的锦袋,这才想起那个小药童给她的糕点她还没吃,正合适正合适,扔给钟珩几个,自己就美滋滋地开始吃了起来。
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将她的点儿算是抓得准准的,安笑趴在车窗上吃的自得。
后面中间再隔着一个马车就是军医的马车了,只见车帘子掀开了一角,从那个方向正好看见前面趴在车窗上眉开眼笑的安笑,药童将帘子放下,长满麻子的脸上也都是笑意,转过身又开始细细地磨起了豆粉。
“阿棠啊,你又在做什么?”一旁军医苍老的声音响起,只见军医手里拿着一包药粉,“还吃吗?”
“嗯,吃的师父,你先把药放在那儿,待会我把这点儿豆子磨完了就去吃,”药童一边应着手下也是不停,声音竟然不似同安笑讲话时的怪异,清脆婉约,十分动听。
军医凑近了看,“这回不是绿豆,改红豆了?”
“小姐最近脸色不太好,”说着说着唇角又带上了一丝笑意,仔细一看,唇形优美,不点而红,竟不似一个男子的嘴,在这张凹凸不平的脸上甚是不搭。
军医看着阿棠的这幅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伸出手摸了摸桌子上的药包,面色有些不忍,“这药改了你的相貌让她认不出你,虽说是改了,不如说是毁了,脸上地麻子消了也会留疤,你……你以后回去了可怎么办啊……”
阿棠却只笑不语,眸子深处只有深情,只见其腰间别着一个白色的锦袋,正是安笑的针袋,刚刚安笑来找药时不小心落下的,一会借还针袋再将做好的糕点给她,想着想着脸上地笑意更甚,都挂上了眉梢。
……
安笑吃着吃着又将手里绿色的袋子举到了眼前,对着西垂的太阳看了半天,
“怎么了?”钟珩见安笑这般不由得发问,却也是注意到了安笑手里嫩绿色的锦袋,是刚刚装豆糕的那个,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儿,却也一时想不起来哪里不对。
安笑猛的缩回了车里,对着自己身上身下又是乱七八糟地一通乱摸却始终无所获。
糟!她的针袋呢?丢了?丢哪了?安笑只觉得头嗡的一声一下子慌了神,随手扔下手中的小绿袋子猛的站起来又浑身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一屁股坐了回去,那可是绛雪一针一线绣给她的,完了完了别落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