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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昊天忽然缓缓转动轮椅从她的身后转了出来,他对那些蒙面人道:“你们要的是我,我跟你们走就是,放了这个女人。”
黎雨初心中大惊,上前拉住云昊天的胳膊喊道:“王爷,你这是做什么!我说过的,会保你的周全!”
他对她温暖一笑:“本王对二小姐的心意十分感动,但二小姐的能力本王也是很清楚的,被这么多人围着,我们俩人压根就没法突围,与其拼个你死我活之后还是被抓,还不如本王直接跟他们走,也好让二小姐毫发无伤。”
“谁要你让我毫发无伤了!我说过会保护你,你也太小瞧人了!”黎雨初怒道,眼圈却有些发红。
云昊天拉了拉她的袖子,她弯腰下来,他抬手抚了抚她的眼睛,温柔道:“二小姐在担心本王,本王心里十分快活,放心就是,本王不会有事的,他们用这么大的阵仗来抓本王定然不会就随随便便把本王给杀了的。”
黎雨初没答话,这个时刻心里只恨自己的本事不够大,不能像青丛和那个白衣男子一样有着出神入化的武功,飞起来挥起剑,敌人就都倒地了。
他将黎雨初往后推了下,然后转动轮椅往前而去,那些蒙面人果然不再理黎雨初,围着云昊天渐渐走远。
天色真的很黑,转瞬间这些人就消失在了黑暗中,黎雨初定定的在原地站了会,才忽然回神,咬着牙齿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过去。刚追了没几步,忽然间从黑暗中跳出来一个白色的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白色长衫,白色面纱蒙脸,正是她许久不见刚才还想到的那个白衣蒙面男子。
“怎么是你?你给我让开!”黎雨初沉着脸喝道。
白衣男子并不动,只悠悠道:“在下是来帮助二小姐的,二小姐为何对在下那么凶呢?”
黎雨初急着去追云昊天,听他这般说立刻就道:“帮我的吗?那你帮我往那个方向追出去救个人!”
“救人的事在下不管,在下只管另外一件事——”他回答。
“那你就给我让开!”黎雨初冷声打断他的话,重重将他一推。
他纹丝不动,她也懒得搭理他了,绕过他就往前走去,他身影一闪,再次拦住了她的去路。
黎雨初怒了:“你神出鬼没,不知是敌是友,你到底要做什么!”
“二小姐是要救谁,救那个残废王爷吗?”白衣男子不紧不慢道,“那个闲散王爷据说不能人道,二小姐又何必对他上心呢?”
黎雨初怒瞪他:“我的事不用你来说三道四,比起你这种躲躲藏藏的人,至少六王爷还算是光明磊落。我就是觉得他好,就是要嫁给他,你管得着么!你给我让开,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说着当真拔出匕首来,对着那白衣男子刺过去,白衣男子轻轻巧巧的躲过她的匕首,啧啧道:“那小姐竟然来真的,可真是无情啊!不管怎样我也是来帮二小姐的!”
黎雨初吼道:“你帮我什么?”
白衣男子不答话,忽然近身过来一把揽住了她的腰,黎雨初立刻就要去扭他的手,他却猛的提气带着她拔高而起。两人上了半空中,黎雨初便有些不敢乱动了,就听他在她的耳边轻笑着道:“二小姐乖一点,我带二小姐去见太尉大人!”
说话间,他就带着她越过了廷尉司高高的围墙。
廷尉司里一片混乱,当真是哪里着火了,里面的人都在忙着救火,虽然火光冲天把廷尉司照得有些亮,但白衣男子带着她健步如飞,竟硬生生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也不知道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关注在火情上,还是他走得太快了快的让人都来不及看清。
很快,他就带着她来到个偏僻安静的门前,他推开门,黎雨初看见门内是往下的台阶,幽深而绵长,看来这下面是个地牢。
“太尉就被关在这里面,我们下去。”白衣男子在她耳边轻声道,长臂松开了她的腰。
黎雨初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踏上了往下的台阶,白衣男子与她并肩而行,两人缓缓的走进地牢里。
地牢的墙壁上点着灯,但是灯光很昏暗,他们走到了最后一个台阶上,白衣男子忽然拦住了她:“里面有两个狱卒在把守,你等着我,我去把他们收拾了。”说完就闪身进去了。
过了不一会儿黎雨初听见里面传来白衣男子的声音:“进来吧。”她便快步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个地牢一共就只有三间,而黎正青就坐在中间的那个地牢里,看见黎雨初,他猛的一下站起身来惊道:“雨初,你怎么来了!”
黎雨初立刻扑到地牢的栏杆上,把胳膊伸到里面去紧紧地握住了黎正青的手:“爹!”
她唤出这一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他的情感不比对黎栋的少多少,到底他是她的爹呀,两年的相处早已让这种血浓于水的血缘感情根深蒂固了。
旁边的白衣男子弯腰在躺倒的狱卒身上摸索了一阵子,摇头道:“他们没有钥匙,看来钥匙在廷尉那里。”
黎正青摇头道:“无妨,便是能见女儿一面,老夫也就满足了。”
白衣男子道:“你们父女俩人好好说说话吧,我在前面帮你们看守着,你们长话短说。”说完就走远了。
望了眼他的背影,黎雨初这才把目光转过来落在黎正青的身上:“爹,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
黎正青笑道:“皇上到如今都没有撤我的职,可见虽然调查我,但还是希望我没做那种事的。求福对皇上忠心耿耿,别说我不信他会做这种事了,我想皇上自己大约也是不信的吧。既然我还是太尉,那廷尉就不敢对我做什么过份的事!”
黎雨初看见黎正青虽胡子拉碴,但身体还算硬朗,这才放下心来。
“廷尉他们问父亲什么了吗?”她想了想问。
“不过就是写信让求福烧死皇上的事,老夫压根就没做过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怎么可能承认!便是他们用的大刑,老夫也是绝对不会承认的!”黎正青重重一拍地牢的栏杆高声道。
黎雨初点点头:“不管遇到怎样的情况,哪怕是他们用家人的安危来威胁父亲,父亲也绝对不要承认!”
提到家人,黎正青神色微变:“家中……可还好?”
黎雨初立刻道:“父亲只管放心就是,家里一切安好,我帮着母亲把太尉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我会守护好家人的,你不用担心我们。”
“有你这个女儿,真是我黎正青的福气,当初我真是昏了头才会听信赵姨娘找来的那个江湖术士的话将你送出去……”黎正青脸上露出羞愧的神色。
黎雨初拍拍他的手:“父亲,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同心同力让你脱罪。女儿问你,你对这个案子可有什么想法吗?或者是你有什么线索?”
黎正青想了想道:“线索我没有,但我猜想这件事八成和黎澎有关,黎澎那日怎会那么巧在西宫门那碰见我,你可以问问你大哥当卫尉的时候是否会在那个点去西宫门那边。他显然是故意去的,就是为了截住我。至于他的背后是谁,我就不能妄下定论了。”
“好,女儿回去后会想法子找人盯着黎澎。”黎雨初点头道,又问,“父亲,你说过求福在他死前一天的傍晚曾经派人给你送过一封信,那封信可在你这里?”
黎正青摇头:“那信不在我身上,我把它放在我惯常放信的抽屉里了,在衣橱里面,回去你们可以找一找。”
“我们已经找过了,并没有那封信。以前求福给爹写的信都在呢,唯独没有那一封。所以女儿想来问问父亲,你是不是单独将那封信带在身上了。”
黎正青还是摇头:“没有,我进了廷尉司已经被他们搜过身了,便是带在身上也被他们收了去了。那封信我应该就是放在书桌的抽屉里了!”他说得十分笃定。
“你的衣柜里有一个抽屉,里面都放了信,没把那封信放到里面去吗?”黎雨初问。
黎正青摇头:“我还没来得及把那封信放到衣柜的抽屉里去。”
黎雨初想了想又问:“父亲,我看过他们搜集的所谓证物了,你写给求福的那封威胁信,是有人模仿你的笔迹写的,虽然模仿得真假难辨,但我还是看出了婆绽。那么来福给你的那封信你还记得里面的笔迹吗,能确定那是求福的亲手笔迹吗?”
黎正青想了想道:“应该是他亲手写的,他识字不多经常写错字,那封信上的错字依然还有。而且行文方式也很像是他。若是有人要伪造信件,没看过他给我写的信,就不会伪造得那么像了,并且他那个错字错得非常微小,就算是模仿的话不注意也看不出来,所以应该就是他的亲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