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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泡在药浴中的徐扶苏双手钳子般牢牢抓紧浴桶的边缘,惨叫声此起披伏,痛苦不堪。
徐扶苏消瘦白哲的躯体上持续不断的冒出类似水汽,细看其实是一粒粒晶莹剔透的冰珠。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淡蓝色与灰色的纹理交织遍布于少年全身,徐扶苏俊逸的面容上显得有些峥嵘。
两侧木桶上的手印留下的抓痕,无一不昭示着少年经历的疼痛是何其的恐怖。
徐扶苏用劲力气的咬合嘴中的白布,胸口大幅度的起伏,世子恢复血色的面庞上满是豆大的汗珠,棱角分明的肌肉在空气中暴露随着胸口律动。
等到经脉深处,灰焰与冰霜互嗜的波动平息。
徐扶苏半自立的身体才敢放松下来,体肤接触到温和的药浴,舒服到让他像躺在软绵床垫上,快活似神仙。
半柱香后,闭目养神的徐扶苏才睁开眼,轻声呼唤:“小倩。”
浴室的门打开,一道倩影走进门中,穿着青纱榴裙的小倩站在木桶边。徐扶苏肩挎在她的身上,鼻翼中充斥的小倩身上的檀香。
心思不纯的徐扶苏恢复了些气力,就开始打起坏点子,有意无意的往小倩身上挤去。
好不容易碰到了那一丝柔软,世子心中暗呼过瘾,再抬起头对上艳美女子的目光,发现对方在冷冷的盯着自己,嘴角冷笑。
小倩狐媚一笑,纤纤玉手距离徐扶苏重要部位不远不近,在世子注视的目光下,她在空气的假装做了一个抓紧的手势。
”嘶”,徐扶苏只感觉身体一凉,连忙退后讪笑,老老实实的在小倩的服侍下穿衣。
小倩时不时蜻蜓点水般,玉手会轻抚过世子的肌肤,惹的世子殿下咬咬牙心痒痒,委屈直叹妖精食人。
小倩笑的花枝招展,眼角憋过徐扶苏身体上的纹理分明的肌肉,不由得心神微动,但并没表现出来。
她伸出手拍了拍世子的肩膀,娇笑道:“世子,快出去吧。”
徐扶苏转身离去前,憋了一眼艳美女子娇笑时的风情和胸脯前的惊涛骇浪,郎声道:“山河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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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世子要学拳,齐咏春便把这件事放在心头顶上。
一袭黑衫长袖,布鞋打扮的齐咏春已经在院子中等候许久。好不容易浴房里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停了下来,又等了片刻,世子徐扶苏珊珊来迟。
齐咏春负手而立,伸手示意坐在轮椅上的徐扶苏看向木人桩前的两个贴地圆筒。
“这是给世子你立柱于上方,固定双腿和下半身。”
“等你什么时候能够破开这个圆筒,也就是世子你双腿恢复的时候了。”
徐扶苏低头仔细看了看被齐咏春固定在地上的两个圆筒,刚好装下他腿的同时还能留有余地。
齐咏春上前想要帮扶世子,世子罢手。他自个用手臂把身子撑起,咬牙鼓起劲一点点的将腿放到圆筒中。
位于世子身后的齐咏春暗暗点头,不曾料到这药浴药性虽是霸道了些,但却极熬体魄。单单从世子身上看,他的体魄强度已经超过了大多数普通人。再加上世子身体里古怪的灰焰与冰流,一个至阳一个至阴无形间将世子的脉络都打造的坚韧非凡。
自古福祸相依,是福是祸,谁能预料?
徐扶苏勉强站稳身子,扭头朝齐咏春笑道:“齐大哥,来吧,教我学拳。”
“嗯”齐咏春缓缓点头道:“世子学咏春拳前,谨记得一句话,是咏春练拳十年对我拳架的概括。”
说着,齐咏春便施展起古怪拳架,腿呈二字钳阳马。他左臂向前,距离木人桩只有半寸距离,右手掌收回躯体中线。
一个眨眼间,齐咏春犹如暴雨般骤然动拳,双臂在木人桩上的木人臂上来回,以拳化掌又以掌化拳,招招式式间融会贯通,顺势自然,别无半分别扭。他开口说道:“逼步耕拦断长攻,连消带打须守中。”
拳随语动,齐咏春在木人桩前施展各式各样的源于同一种拳法,招式各有特色,灵活多变。搭、截、膀、黏、摸、动作不停,在木人桩上响出拳头击中木头声。
“嘭!嘭!”他的拳越打越快,变幻无穷,只听齐咏春又大声一喝道:“开阳钳马待偷桃,避实击虚不言中。”,腿脚与拳势相融,侧踢,正踢,追马踢.....
隐约间齐咏春的彪悍强悍气势外露,把在屋顶睡觉的徐晃都吓了起身,喝的半醉半醒的徐晃属实被齐咏春身后淡薄的金色身影震慑的目瞪口呆,连气息都出现短暂间停滞。喃喃道:“奶奶的,真强”,回过神的黄牙老汉赶忙遮掩这一方异象。
在后院厨房里替世子烧药的小倩,忽然转身看向窗外的男子,神色流露出一抹意外。随后女子低眉收敛如深潭秋水,纹丝不动。
相隔长安城数十里外的华山之巅,北峰云台峰上,一位在山顶巨石上熟睡的赤脚老人轻轻掀起眼帘,瞅了一眼,继续闭目而眠。
唯独和齐咏春一同的徐扶苏没有感觉到天地压胜,这是因为齐咏春刻意没有将气势倾泻给世子的缘故。
齐咏春开宗明义,以一套拳法设身处地的施展私授给世子徐扶苏。
他沉声的朝身侧的少年说道:“我的拳,讲究以心御意,以意引导手腰马动。这也是我觉得世子能够学的拳法一个原因,拳意起拳招熟能生巧,自然腿法也会一日千里。”
“当世子的拳能引腿时,就是咏春拳大成了。”齐咏春收拳,向徐扶苏笑言。
随即齐咏春朝下半身立在圆筒上的徐远书微微鞠躬,摊手道:“世子学拳。”
徐扶苏抱拳,颔首敬意,“请齐大哥教拳。”
在齐咏春的注视下,徐扶苏摆出拳架,模仿齐咏春的上身身姿而立。齐咏春一点点的纠正少年,待到将少年的拳架真正弄的正确后。
他才点头说道:“站桩一炷香。”
出乎齐咏春意料的是,徐扶苏非但没有其他世家子弟般的疲懒习性,在武学上韧性有余。
齐咏春和徐晃远远的躲在树阴底下远观,徐晃称奇不停称赞世子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就连这枯燥乏味,淡的跟鸟一样的站桩都足足坚持了两炷香。
斜阳晚照,少年坚毅的面容在余晖中显得越发刚强不屈,此刻的徐扶苏身上的白纹云绸缎早已经让汗水浸透,腰部以下摇摇晃晃,打着摆子。放在木人桩桩手上的左手更是酸麻,没有了知觉。
“咚!”一阵源于长安城外荐福寺小雁塔的钟声,清脆宏亮,远震长安。
荷花苑里,醇厚绵长的钟声荡过,少年挺拔的身姿始终没有被撼动。
“停!”
徐扶苏终于是没有再抗住,心中憋的那口气猛然一泄,身躯不受控制的硬生生的向后倒去。
徐晃一个箭步跑来扶住世子,却发现少年虚脱昏迷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