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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大能们算是自讨无趣，也没什么明争暗斗的心思，生怕碰在了天外天的话头上。
痴火瞥了眼一旁有些僵直却毫无察觉的戚洛然，思索了下，开口道：“行了，这么多年妖族避世，何必在小辈们面前多说？若是你们有如此闲情，便多照拂妖界小辈，天道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她似笑非笑，扫过众人，眼神犀利。
众人纷纷低头陪笑，连几位老祖辈分的也只是讪笑两声；半响后，众人便换了话题。
见状，戚洛然悄悄松了口气，眼里却是止不住的黯淡。她感激地朝痴火微微福了福身，再回过头，又变成了那副巧笑嫣然的样子。
她的身后，半凡与痴火对视一眼，他微微摇头，闭口不言。
妖族这么多年一直毫无建树，妖族太子出世之后便牵引了妖族整体的命脉，妖界好过了很多。
但妖界身上的因果，连天道费尽心思都只能引去一分，妖族太子每每下凡历劫便是为了将妖族的因果洗去几分。
但如今妖族太子这般频繁地下凡历劫...
天道怕是已经没办法帮助妖族压制因果了，否则断不会让妖族的血脉如此劳心劳力。
戚洛然和妖族太子私交甚密，只希望她不要因为这件事暗自神伤的好。
半凡叹了口气，见痴火冲他微微摇头，半凡心里一沉。
痴火并不是在大事上含糊的性子，如今看来，妖族的命脉怕是难以挽回，若自己插手反而会让妖界之事变得更加复杂。
只是...
也罢，既然痴火已然知晓戚洛然的事情，又阻止了自己的出手，便代表痴火不会袖手旁观。这种时候，只要相信她便是。
半凡扶了扶额，只觉得无奈。
自己看中的才子徒弟，牵扯因缘事端真不少啊。
他的反应戚洛然自然不知，之见戚洛然收拾好情绪，款款开口：“今日诸位齐聚九重天，本该是九重天的荣幸，望诸位尽兴；但今日终究是吾等小辈的机缘，诸位前辈若是不妨，也该给吾等多露露脸。”
说到最后，她带了一丝调笑，引得众人会心一笑，附和起来。
“正是，正是。”
“我们这帮老骨头了，谈些陈年往事还不如炫耀一番自己子孙来得高兴。”
“有理，小辈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多表现表现争取一番怕是亏的很。”
“瞧三公主说的，也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多嘴了...小子们，等会儿上场可别丢我们木界的脸啊。”
...
高座之上，痴火看着众人互相恭维附和，她合了合眼，顿觉无趣。
她去凡间走了一遭，回来后遇到了很多人。
无论是她失忆的时候，还是她找回记忆之后，
在这些人身上，她看到了有趣的，鲜活的，复杂却让人探究的人性。
但是坐在这高台之上--
看着下方芸芸众生，她才发觉：
季阳，季灵萱，白自清，戚洛然，甚至是枉死的人间皇帝一家...
这些人身上有着一种不同的光芒。
她能看到自己与这些人或深或浅的联系，
但是，她仍然不太明白--
自己封印记忆的理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