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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保镖大哥的‘直男惊恐.jpg’,乔幸吻了上去。
一点也不含糊的、唇贴着唇的、肉贴着肉的,吻了上去。
周围的其他保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被壁咚在怀里的保镖大哥反应过来几欲作呕,更是立马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乔幸,乔幸早有准备,被推开半步,又紧贴了上去。
刚才两人亲在一起的时候乔幸就刻意用了点力,再加上刚才保镖大哥那一推一搡,动静越发大。
书房的门没关,乔幸很快听到书房内传来什么东西落地‘咚’的一声,紧接着是老板椅被推开轮子急躁的滑动声,再然后……是男人……
温长荣来的比他想象的快些,落在他身上的力道更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乔幸才来得及绷紧了身上的肌肉,然后脑袋微微侧过去想观察情况,温长荣的五指就攥上了他后脑勺发丝,而后重重一下——把他从保镖大哥身上扯了下来。
乔幸踉跄地后退两步,他得到了之前想知道的答案,开始思索着一会儿说点什么安抚温长荣,可还不等他思索好,腿侧就忽然挨了重重一下。
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乔幸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生生被踹滑出去了半米,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爬不起来不止是生理上他的整条腿都疼得发麻,骨头跟碎了似的,还有心理上,他是真的压根没想到温长荣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这一脚直接给乔幸都踹懵了。
“……”走廊里除了保镖们紧张的呼吸声就是温长荣重重踏来的脚步声。
眼看着腿动不起来,乔幸只能用手肘拄在地面让身体往后缩了缩,或许是因为躺在地上的原因,乔幸看着温长荣走来的模样格外的高大且骇人,再往上看,他就见男人的双目泛着一种愤怒导致的赤红,像被惹怒了失去理智的野兽。
“先……先生……”这真的已经出了乔幸的一百万个意料,动物的第六感让他来不及去想之前的什么乱七八糟,危险将至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我只是……”
只是个屁啊!看着男人再次抬起的靴底,乔幸扯开了嗓子大喊:“救命!”
……
医务室内。
乔幸眼中含着一汪泪任医生给他处理伤口,除了腿上的伤外,他的嘴巴刚才还被温长荣用几乎撕扯下来的力道狠狠扯了数下,现在整个嘴是香肠嘴不说,嘴角还烂了,估计十天半个月都不能出门见人。
温长荣坐在不远处,身后是一干狼狈的保镖,在众人的包围下,男人吞下了一把花花绿绿的药物。
时间过去大概五分钟,乔幸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毕,嘴上开始上药,精神类的抑制药物会让人感到发困,温长荣吃的药物似乎也起了作用,男人一直紧绷的肩膀缓缓塌了下去。
乔幸因为嘴角消毒疼得哆嗦了好几下,温长荣整个人神情恹恹地蜷在椅子里,目光落在乔幸裂肿的唇上。
“拿酒精给他嘴巴消毒。”温长荣说:“三遍。”
“……”医生动作一顿,乔幸眨巴眨巴泪眼努力把眼泪咽下去,连头都没转。
“酒精……可能不太好。”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顶着压力开了口:“乔先生的嘴唇肌肤这会儿已经很多撕裂伤了,酒精太刺激。”
“酒精消毒干净点,正好他嘴巴沾了不少脏东西。”温长荣冷眼瞥了眼乔幸,“那么喜欢作,就让他作个开心。”
“……”温家医务室的医生当然也属于温长荣的下属,这会儿上司都下命令了,医生是不照做也不是,照做又觉得不忍心,那酒精拿在手里转了两圈,乔幸倒先开了口。
“擦吧。”
“……”医生皱着脸看乔幸。
“没关系,早死早超生。”乔幸把眼睛一闭,“你不擦,一会儿他亲手帮我‘消毒’的时候更疼。”
“……”
话已至此,医生无声地叹了口气,只能照做。
……
乔幸就是典型的嘴硬,刚才说的那般勇敢大义凌然,等酒精擦上来的时候就忍不住掉眼泪,稀里哗啦的流,停都停不下来那种。
医生擦到后面都有些手抖,飞快地擦完三遍就把棉签丢到了远处。
“好了好了好了……三遍了三遍了……”
酒精是擦完了,可嘴巴上余痛尚在,乔幸生理性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透明的液体缀在漂亮的下巴上,像冰尖融化下来的水。
温长荣目光落在他满是泪痕的脸,搁在膝头的手掌紧了紧,嘴唇嗫嚅了几下,骂到:“作精。”
“……”
嘴唇的余痛消下去,乔幸把脸颊上泪痕擦掉,终于没有再哭了。
“真不知道你那脑子怎么长的,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温长荣眉头紧皱,厉声到:“现在这个结果满意了吗?够证明你的地位了吗?!”
“……”乔幸始终一言不发,坐在位置上头都不曾转。
温长荣目光停留在他侧脸,齿关相触忍不住抵磨了两下,而后男人恶狠狠地瞥了他一眼,站起身就往外走。
“幼稚。”
“……”
“长荣?”温长则的声音自门那边传来,但温长荣的脚步未作停留,很快消失在了远处。
“疼死我了。”乔幸伸手呼呼地冲自己的香肠嘴扇风:“快……有没有什么麻药给我抹一下,不然我又要哭了,娘们兮兮的,疼疼疼……”
……
伤口处理完,乔幸一瘸一拐地跟着温长则回去。
为了配合他的速度,温长则连轮椅的电动都没用,改让陈伯用手推,陪着乔幸慢慢地走。
回去的路上,温长则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问了一句怎么回事,但乔幸像没听见一般没说话,过了大概一分钟,才回答:“没什么事。”
“……”如此,温长则侧首看了他满是伤痕的侧脸一眼,便没再问了。
……
回到温长则家里,乔幸当然是回到房间躺到床上静养。
温长则给他拿来了前些天点的那种熏香,然后手背贴在他额头测了一下温度,又给他掖好被角,坐在旁边守了一会儿。
“……您去忙吧。”两人不是很熟,再加上自己现在的模样不怎么能见人,温长则这么在旁边守着,还怪让乔幸觉得不舒服:“我没什么事,都是皮外伤。”
温长则没立即回答,只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嗯,你没有什么想聊的吗?”
“……聊?”乔幸摇头,习惯性想笑一下,却又扯动嘴角伤口疼得嘶一声:“我没什么想聊的,又没什么事。”
“那好。”温长则点点头,叮嘱他:“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叫我,尤其是发烧或者发冷,虽然是小伤,但也马虎不得。”
“好。”乔幸乖乖点头点头。
“房门先别锁了吧,一会儿有什么事,或者佣人给你送晚餐才好进屋。”
“嗯。”
……
温长则给他带上门,房间内重归寂静。
乔幸目光转到天花板上,宛如放空般双目无神地看了大半天,然后坐起身来,给老赵打去了视频电话。
视频接通,老赵立马被他那骇人的模样吓了一跳,询问之下得知起因,又惊又怒:“你疯了吗?突然亲什么保镖?是脑子不好使还是吃错药啊?!激怒温长荣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试探了温长荣的口风……”顶着麻痛的嘴,乔幸尽量把话说清楚:“他说就算沈钦澜痛哭流涕求他和好,他都不一定会和我离婚。”
“……所以?”
“我总觉得我之前的预感越来越……”乔幸五指蜷了蜷,“总之,我之前一直觉得温长荣是爱沈钦澜的,只要沈钦澜回来,我的离开是早晚的事,可那番试探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和你亲保镖激怒他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沈钦澜已经没办法……救我了。”
“……”
“我就只能试探一下,温长荣对我是什么样的态度。”乔幸说:“……我想知道,如果我主动提离婚他能不能接受。”
“……”
“但说想离婚又太直接,就只能想其他办法试探一下。”
“……然后你就被打成了这样?”
“嗯,我之前也没想到。”乔幸说:“我之前……你还记得吧,就我故意出门接其他客人那次。”
“记得,你故意跑到温先生的酒吧接客人,然后不出意外被温先生逮了个正着,那次他也很生气……”老赵看了看屏幕里的他:“……但那次温先生没动手打你,好像没这次那么生气。”
“嗯。”乔幸说:“……他这次,还发病了,吃了药才冷静下来的。”
“……”老赵没说话。
“老赵,真的,我越来越觉得我之前的预感……”
“哎呀,老乔啊,不是我说你!”老赵无声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就是想不明白?”
“……”
“我说了你也别生气,你自己想想,从你跟了温长荣开始,你都傻了多少年了?”
“……”
“温长荣喜欢你这种错觉,你在过去七年里出现过了多少次?哪次又不都是失望而归?”
“……”
“上次纪叔都说的那么清楚了……这次温长荣因为你亲别人就生气犯了躁郁症又怎么样?这难道就代表他爱上你吗?”
“……”
“他吃醋打你,不一定就是爱上你或是喜欢你,这很大可能只是占有欲作祟。”老赵说:“温长荣那人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早些年占着沈钦澜还要占着你,难道他喜欢你也喜欢沈钦澜?没有啊!他生气和喜不喜欢没有关系,就是单纯不想让自己的东西被染指。”
“……”
“老乔,你真的是……你想想明白,不要这样欺骗……”
“可是……无论是喜欢还是占有欲,温长荣现在这样极端的反应,都意味着我不可能主动提出离婚。”乔幸说:“只要我主动提出离婚,他肯定会弄死我。”
“……”
“他对沈钦澜的态度已经变了,对我的态度又那么……”
“……”
“如果他真的不喜欢沈钦澜了,那我肯定得在他身边待一辈子,如果他喜欢沈钦澜,但只要不到达原来的程度,他不松口一天,我就要一直陪在他身边,我不可能走得掉。”
“……”
“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我……”
“……老乔。”看着屏幕那边的乔幸,老赵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你先别自己吓自己,好不好?”
“……”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嘴上和你说就算沈钦澜回来也不会离婚,实际上是什么样谁知道呢?”
“……”
“你的预感只是预感,说到底只是猜的,是不真实的。”
“……”
“他喜欢你这种错觉你又出现过了多少次?有一次是真的吗?”
“……”
“再等几天吧……”老赵叹口气:“温长荣不过才和沈钦澜分开了几天,在这几天时间,他对你好了那么一点点,就把你吓成这样……没有必要。”
“……”
“没事的,你先冷静。”顿了顿,老赵问他:“……你要不要看看医生?”
“……看什么医生?”
“心理医生。”
“……人家心理医生又不负责离婚咨询,”乔幸摆摆手:“我不如想想这附近哪里有公安局,大不了我去警局里打离婚电话,我不信他能来警局对我怎么样。”
“可把你聪明死了,你打电话的时候他的确不能对你怎么样,但你确定起诉离婚这段时间你能一直住在警局吗?”
“……你烦死了你!”乔幸抓狂:“我打电话给你是让你给我想办法的,你老给我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