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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不想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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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黛的手机一直关机,没有人来别墅找她,应纶不在的日子倒是清净。小李子每天都会送新鲜的蔬菜和水果过来,生态园的王阿姨早晚过来做饭打扫卫生。她不用做清洁,不用做饭侍候公婆,结婚十年,她第一次这般休闲轻松。

    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吃了饭去外面闲逛,到处是鸟语花香,躺在平整的大石头上晒太阳就能待上小半天。沉黛在地下室里发现一辆自行车,骑着去海边很惬意。偶尔她会去生态园找王阿姨,顺便摘些新鲜的蔬菜回去。嫩嫩的生菜,带着露珠的韭菜,顶花带刺的小黄瓜,现从地里采摘下来,比超市里卖得要新鲜一百倍。

    如果不去计较过去,不去筹划未来,沉黛真想像个傻瓜一样永远待在这里。过最简单的日子,拥有最单纯的快乐。

    应纶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躺在大青石上面晒太阳,哼着小曲咬着嫩黄瓜,翘着二郎腿,白嫩的脚丫在阳光下越发白皙透明。

    “你倒自在。”他按捺住想要摸一把的冲动,沉声说着。

    沉黛似乎吓了一跳,惊慌着坐起来,“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五天的行程被他压缩成四天,就是害怕她提前开溜。应纶知道她骨子里是个倔脾气,有些事不能来硬的。

    “我在飞机上几个小时,又开车来这里,饿了。”

    饿了就去吃饭,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什么用?沉黛不为所动。

    “吃了饭,我想跟你谈谈离婚的事情。夫妻一场,你不会连口饭都不施舍给我吧?”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像乖巧的小鹿。

    沉黛从青石上跳下来,穿上鞋子快步往回走。她觉得自己是脑子出了问题,应纶的所作所为,哪里能跟乖巧的小鹿联系到一起?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了别墅,应纶上楼洗澡换衣服,沉黛进了厨房。

    冰箱里有王阿姨包的三鲜馅饺子,直接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行。她做了个鸡蛋紫菜汤,再配上现成的腌制小菜,简简单单的饭菜就做好了。

    应纶还真是饿坏了的样子,埋头吃光了一盘子饺子,一大碗汤,一碟小菜也见了底。吃完擦擦嘴巴,他却皱着眉说:“没有你包的味道正宗。”

    额,这是什么人?饿狼似的吃完还说味道不好,真是心口不一。

    “吃饱了,我们开始谈正事。”沉黛认真地说着,“在公婆她们从澳洲回来之前把手续办好,我负责跟她们解释。关于财产,我早就表明过态度,一分都不要。”

    “你就这么着急离开应家,难不成是有下家了?”应纶抱着肩膀,用审视的目光瞧着她。

    “你血口喷人!”她听见这话有些急了,“做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看来你真得忘了。下周日是妈的生日,每年都是你给操办。我这个做儿子的不能时常陪在她身边,今年的生日礼物竟然是一张离婚证,我实在是不忍心。你做了她十年的儿媳妇,你就忍心?”

    沉黛眼神一滞,她还真是忘记这个事了。最近三个月,她被离婚的事弄得焦头烂额。

    “现在办手续,还是等妈过完生日再办,你说了算!”应纶似笑非笑的靠在沙发上,那表情让她觉得真讨厌。

    “等几天吧。”她感觉自己被掐住七寸,这滋味并不舒坦,“记住你说得话,等妈过完生日我们就去办手续,不能再往后拖。”说完扭身上楼去了。

    看着她有些别扭的背影,应纶的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他终于找到对付沉黛的方法了,跟女人果然不能讲道理。

    还有十天就是下周日,十年都等了,不差这十天。

    沉黛知道离婚之后娘家是不能回,一来没有她的房间,二来会被他们絮烦死。她需要一份工作,一个住所。沉黛只有高中文凭,短时间内想要找体面的工作是不可能的,她心里有准备。她拿出手机,开机,连网,查找同城信息。

    还不等她查找几个招工信息,突然有电话打进来,是个陌生的本市号码。

    “喂,你好。”

    “应太太,你好。”

    里面传来一个温柔又知性的声音,听着有那么一点熟悉,却又想不出是谁来。

    对方似乎是感觉到了沉黛的疑惑,接着说:“我是柳诗诗,对不起,打扰了。”

    她一皱眉,冷冷地问着:“柳小姐,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吧?”

    不管沉黛对应纶有没有期待,不管沉黛想不想继续现有的婚姻,她对曾经出现在自家床上的柳诗诗都友好不起来。

    “不好意思,我曾经在应总的手机上看过你的号码,我的记忆力一向非常好。”柳诗诗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态度,仍然保持着良好的修养,“其实我是想要找应总,可是他的手机不通,助理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家里的电话没有人接听,我又有很着急的事情找他,所以只能打扰你了。给你带来困扰我说声抱歉,如果应总在,麻烦请他接一下电话。”

    “我也要说声抱歉,我不会帮忙转告。”沉黛毫不迟疑地拒绝。

    这似乎是出乎柳诗诗的意料,她停顿了一下,耐心地解释劝说:“应太太,你不要误会,我找应总是公事。这件事不方便跟你说,但是真得非常非常重要!希望你不要因为嫉妒耽误应总的公事,这只能让他对你失望生气。很多时候,影响你们夫妻感情的因素从来就不是谁,而是你们之间的不信任和不良沟通。”

    “嫉妒?柳小姐想多了。”她竟然笑了,“我不懂你们之间的‘公事’,所以,再重要也跟我没什么关系。另外我想要提醒一下柳小姐,应纶从来都不拿工作开玩笑,如果真有你说得那么重要,就请你安心等他电话;如果手机不通,电话联系不上,那么就证明它对于应纶来说并不重要。或许,那对于你非常重要,可这是你的事情,我不想帮忙。

    柳小姐,我不想接听你的电话,更不想跟你有什么瓜葛。我要挂电话了,也请你别再打过来。我想以柳小姐的素质和修养,肯定能理解我这番话。对不起,再见。”